太子妃她命中带煞+番外(281)
严大人脸色一变。
“您想啊,我救了谢二姑娘,这恩情不算轻了,谢姑娘明知道您不喜莫大师,不可能专门送个东西来让您不舒服,我想,她或许是特地打听了一下,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所以想到了莫大师,想让我们……试一试?”严姑娘又道。
严大人脸上变得凝重起来:“怎能信一妖道?若请进门,我严家颜面……”
“爹觉得颜面比娘亲重要吗?”严姑娘直接问了一句。
严大人脸上变幻了两下。
“为父……这些日子,在外没少叫骂,开口说那人是妖道蛊惑人心,便是皇上面前,为父也是丝毫不惧不退的,若是去寻那莫妖道,就算那人真的能救,可想及为父从前态度,怎会真的救人?与其落个弱点在别人手上,倒不如干干净净,认了命。”严大人又道。
他知道,那莫妖道肯定也是多少有些本事的。
许是会医术,许是会唬人。
否则不至于让太子等人对她那般尊敬吹捧。
但正因为如此,他不敢应。
“谢姑娘既然给了这东西,应该就知道那莫大人必然不是那等记仇的小人,父亲觉得不合适,那女儿去见吧。”严姑娘立即将东西揣在了怀里。
“……”严大人瞪了瞪眼:“你还给我。”
“不成的,爹从小教导我们,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见,不可随波逐流,女儿如今便是为自己做主,若那人真有本事治好我娘,女儿便是三跪九叩去求都可的,可不管什么的从前恩怨。”说着,严姑娘坦荡的站了起来。
“……”自家姑娘,翅膀长硬了!
严大人是一脸无奈,想追,抹不下脸,想凶,舍不得开口。
就这么憋着憋着,女儿已经走远了。
严茹庄生怕自家父亲会拦着,立即就让人备车出了门。
直奔着望运楼而去。
谢桥已经给望运楼掌柜传信了,若是有人拿着这木质的令牌过来,她又不在的话,便与其定下个时间,到时候,直接去严家。
只是谢桥也没想到这严家人竟然如此直接,当日就来了!
她还以为,想让严大人动心,还得过些日子呢!
比如,等到她老师回京,这黎世衍首徒的名声再如何收敛也会传出去的,到时候,严大人心意肯定也要变一变的。
当然,如今也有些人知道莫初声与黎世衍的关系,但不多,甚至很多人知道也不信。
眼下这严茹庄亲自来了,正巧她又有空……
谢桥客气对待,将人请进了隔间。
第713章 中邪
严茹庄有些紧张,进了隔间之后,左右看了看。
这小屋子里头放了些香料,闻上去……略有几分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闻过。
沉烟细屡,又有三清神像,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安定来。
面前的莫大师……
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父亲总说这莫大师是个妖道,所以她脑中忍不住觉得,这人或生得俗气市侩,又或者是个口齿伶俐十分能说会道的,如此才可能哄得那宁北王府和李家,对其吹捧尊敬。
然而看到这传闻中的莫大师,才觉得和她想得差别有多大。
这莫大师毕竟是有些年岁了,所以并没有倾国倾城的模样,然而她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那双眼睛生得平静无波。
眉如新月拂云,笑似清风渡白雪。
便是那世外高人一般,端庄而高深。
严茹庄心头震动不已,甚至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下,竟隐隐觉得有些心虚愧疚,就好像是,自己从前那不好的猜测都显露了出来,让显得她分外无知。
“莫大师……久仰大名。”严茹庄吐了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我家……收到谢家姑娘送来谢礼,是个木牌,听说是可以请莫大师帮次忙的……”
谢桥慈祥的笑着:“的确如此,看阴宅阳宅或是相面算卦都可以的,要看你有什么需要了。”
“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大师,这世上那些失心疯的人都会被人说成了中了邪,那……真有中邪这种情况吗?可还好治?”严茹庄紧张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的,有一些人的确是生病了,比如伤了脑袋磕碰到了,又或者受了刺激,心中承受不住,神智的确会出问题,但也也有一些,是受到一些阴魂亡灵影响。”谢桥这话等于没说。
并没有给这姑娘一个干脆的回答。
但严茹庄心里反而还信了这莫大师几分。
若是莫大师一口咬定,这人必然是中了邪,碰到脏东西了,她反而会觉得自己遇上了骗子。
“是这样的,大师,我母亲生完孩子之后,原本好好的,可突然有一日,开始说胡话,夜中总也睡不安稳,总说有人盯着她,偶尔神智庆幸,但突然发作起来,却又崩溃异常,常常指着某个地方大喊大叫,若我们不理她,她又会冲着我们生气,如此情景,已经已经有好几年了……”
“不知大师可否前去替我母亲看看。”严茹庄连忙又问道。
谢桥点头:“可以的。”
严茹庄松了口气。
心中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又道:“大师的令牌,是谢姑娘送的,我本以为二位会有些嫌隙。”
不止她这么想的,很多人都觉得,太子是看上了莫大师,但因为朝臣反对,所以太子才随便选了个身体不好,活不久的谢桥。
不过传言虽然是这样,但上次瞧见谢桥,她觉得太子对谢姑娘,似乎十分温柔。
所以太子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谁知道呢?
“她小时候是在道观长大的,正是我修行的道观,所以,算是同门,略熟。”谢桥笑着解释。
心里头默默冲着神仙像道了个歉。
她这是善意的谎言!
第714章 你爹要篡位吧?
严茹庄十分惊讶,没想到这谢姑娘和莫大师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如此也就难怪谢姑娘会有令牌送给她了!
谢桥应了严茹庄的约,瞧着如今天色尚早,便直接随着这姑娘去严家瞧瞧。
背着她的竹筐,还拿着个拂尘,脸上严肃而正经。
严姑娘与她同坐一辆马车,目光忍不住的往她身上放,好奇她身上的所有一切。
这位大师真的……真的太奇怪了。
她穿着道袍,身上散发着让人沉静的幽香,她面色正经,可又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究,她一代高人,可却背着那么一个……有些简单的行囊。
就像是,一个高大的形象,踩着小孩子玩的高跷一般。
真是让她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谢桥淡然坐着,瞧着这姑娘时不时的瞄她,干脆和她聊天,问道:“你父亲竟肯让你来请我过去吗?”
这么一说,严茹庄心头一绷。
来了来了。
大师果然知道她爹对外是如何称呼她的!
“不瞒大师,其实……我爹的确是不同意请您的,这都是我的意思……不过,还请大师莫要生气,我爹这人就是古板执拗了些,并无坏心。”严茹庄挺忐忑的。
这莫大师说话,竟让她觉得自己在听先生教导一般,忍不住的紧张。
谢桥点头:“你爹我知道的,很忠诚。”
“……”严茹庄都分不清这话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在。
“不过,你爹忠得到底是乾元朝还是皇帝?”谢桥好奇的问了一声。
这么一说,严茹庄怔了怔,她很聪明,很快明白了谢桥的意思。
皇帝疼爱太子,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表明,自己以后要将皇位传给太子赵玄璟了,对四殿下五殿下,更是冷淡,甚至还让夫子教导他们将来要辅佐帝王……
陛下的意思,已经明显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她爹,却时常和皇帝较劲。
说他忠诚于皇帝吧,可他却一直未被皇帝对太子的宠爱,说他不忠吧,可他心里也是为了乾元好。
严茹庄心头有点凉。
当皇帝的,都是有疑心的,当今圣上的疑心不会用在太子身上,却会用在别人身上,她爹屡屡不顺皇上的意思,皇上会不会觉得他爹心里压根就不尊重自己呢?
甚至,会不会觉得他爹已经另谋其主,而这个主就是四皇子?
“贫道随口一问,莫要紧张。”谢桥笑了一声。
严茹庄嘴角苦涩:“我父只是觉得太子的手……不合主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