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命中带煞+番外(14)
谢桥揉了揉眉心。
傻小子不懂事儿啊?
平白长了一张如此贵相,都不知道好好珍惜的,非要占此大凶之物,迟早短命。
“那行吧。”谢桥将银子一个个的往怀里塞。
短命不关她的事儿。
塞完了之后,谢桥开始干活。
她让赵玄璟寻来一张纸。
“劳烦写个字。”谢桥道。
“测字?”赵玄璟觉得挺有意思,只是这测字能测出东西的位置?
不过他十分配合,拿起笔来,略有几分犹豫,笔下往纸上一点,脑中空空,又过了两个呼吸,这才写出个“玉”字。
“下笔犹豫,惊扰迟滞,定惹闲非,公子这一开头便不是很顺畅啊?”谢桥微微皱眉。
她说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推算了一番。
“一点悬空土进尘,三直相连化水名,孤直无依为冷木,腹中横短作囊金,点边得撇为炎火。”谢桥呢喃了一番,“五行得出,可解。”
又拿出龟壳和铜钱,摆弄了一番。
“巳火伏寅木,这是有气之象,与酉金半合、申金相合,伏而得出之日可以找到。”
谢桥说的话,赵玄璟听不懂。
周侍卫也听不懂。
二人一脸懵。
“谢姑娘……”能不能讲得明白一些?
“这巳火便代表着那东西,寅木指得是那东西的位置,能有相连,就证明东西是能找到的,给公子测字的时候,五行皆全,算是契合了,这东西藏在酉金之位,也就是方位为西,申金之位,代表着西又偏南一点。”
“西南?”赵玄璟皱了皱眉头,“太过笼统,不好寻啊?”
“公子写的字,根据时辰、事情,字形以及五行所占比重,可算出一卦诀,最后得出,财爻在兑,此物必然隐藏于败垣缺瓦废瓦砾之内。”
谢桥也不好将自己演算的方式一一写出来。
测字看着简单,却并非只是看那一横一竖而已。
比如测字的时间,是什么时辰,一笔一划代表的属性和方位,冲了什么合了什么,都是说法的。
当然,若是简单的测字,她也能给出一些卦辞来,但十分笼统。
“西南方向的破瓦残垣里头?”周侍卫总结了一下。
“算出来的结果是这样。”谢桥想了想,道:“我记得西南那边似乎有个荒废的旧村子,这村子离矿地比较近,所以百姓都被迁走了,荒废了许久,或许……可以去那里寻一寻。”
拿了银子,谢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第32章 受不住
赵玄璟眼神一亮。
那地儿若是用来藏东西的话,一般人怕是真想不到去找。
“多谢姑娘。”赵玄璟十分干脆,“我记得早先姑娘说要让我等给那尸骨添一抔土,那我等便先祭祀了那尸骨之后,再去寻东西。”
“好啊。”谢桥点了点头,“那你们再去买些冥元宝吧,他会喜欢的。”
哪有人不喜欢的银钱的?活人爱财,死人也爱啊!
赵玄璟眼皮一跳:“他?”
“莫非姑娘……还能感知到阴魂?”赵玄璟突然觉得身后凉了凉。
“公子怎么还吓人呢……我……胆小,经不住……咳咳。”谢桥眉眼一敛。
赵玄璟身边的人松了口气。
那就是看不见了。
可偏偏这时,谢桥侧头往无人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一眼,不太像是没看见东西的样子。
众人浑身一绷,冷气嗖嗖的往上冒。
“出发的时候记得叫我。”谢桥说了一声,然后起身告辞。
赵玄璟一脸眉心紧皱,自是一脸淡然镇定、芝兰玉树之态。
周侍卫就不行了,眼皮直跳:“公子……”
“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赵玄璟淡定的说了两句。
周侍卫连连点头:“公子说的是,是属下冒失了。”
公子果真是公子,甭说是没影的事儿,就是真的有阴魂,公子定然也是风姿不改、青山常在的,绝对不会像他和底下那些个毛头小子一样坐不住。
第二天天没亮,谢桥就出发了。
到了那风水宝地,谢桥将东西准备好,然后念念叨叨。
这下葬程序也不用太复杂,谢桥做的就是告五方,请神明开路,不犯幽邸,死后嗣以光荣,助家门高达,妖邪避去,吉事来临,另外便是祷告破土之后,灵柩进入土中不犯忌讳没有危险。
下葬规矩其实很多。
只是很多步骤都被谢桥省了。
告完五方之后,便是简单的下针定向、化穴起土、盖棺、钉棺以及下葬了。
每一个步骤都有些口诀,谢桥负责念叨。
赵玄璟等人只觉得谢桥神神叨叨。
却看不到那附近的那阴魂,露出了几分享受之色,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清淡祥和了几分,而不似之前那般,满身阴黑。
“公子,这谢姑娘的身体挺好的呀?您瞧瞧那脸色,白里透红的。”周侍卫实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赵玄璟眉头微挑。
气色是真好,可就是……说晕就要晕。
“除了你,别人都要添个土。”谢桥瞥了赵玄璟一眼。
“为何要除了我?”赵玄璟问道。
“公子身份不合适。”谢桥道,“你添了他受不住。”
赵玄璟登时不说话了。
他现在怀疑,这个姑娘知道他身份了。
可若是知道了,这态度未免也太淡定了些,虽有尊重却不达眼底,看上去对他没什么不同。
这也没多久功夫,事儿就办好了。
赵玄璟他们便要走,临走之前,竟还有几分恋恋不舍一般。
“谢姑娘,可有什么话要交代吗?”赵玄璟问道。
若是这姑娘能和他同路就好了。
“没有,再多真没有了,这回不做谎。”谢桥连忙摇头。
第33章 清高自傲
赵玄璟挑了挑眉头,看着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遇到这姑娘之后,前后花了二百六十两,拢共也就听她说了几句话。
有些话过于玄妙,听不懂,能听懂的话,剩下的几句,他甚至都能背下来。
“谢姑娘,你的话可真够值钱的。”赵玄璟笑眯眯的,看上去却有几分冷意。
“就说这银子,公子花的是不是心甘情愿吧?”谢桥也很坦然,一丁点心虚都没有,“收你的银子,也不算多,能者多给嘛,况且每一次这银子都是你主动给的,我没开口要呀?”
赵玄璟倒也同意。
都是他巴巴的付钱。
还是头一回。
所以还真不能说人家姑娘贪财。
“谢姑娘,以后有缘再见了。”赵玄璟觉得时间不早了,也不多说废话。
“嗯嗯,肯定会再见的。”谢桥点头。
“……”赵玄璟侧目看她,故意装傻,“姑娘马上就要出发回京,鄙人一介商人,可从来不去京城呀?”
谢桥呵呵笑了一声。
“公子说这话,就像是一个大姑娘站在一群男人中间,说大家都是真爱一样,听着便知是谎话。”谢桥从脚尖在地上搓了两下,轻轻又道:“不过公子放心,即便是在京城瞧见了您,我也会装作不认识的。”
谢桥的话太直白,赵玄璟微微有些冷漠的脸上也有些触动。
他这身份有些敏感,若真办成了这桩案子,总不好告诉别人,全靠算命。
不是算命不好,也不是他心虚。
而是必有人以此做筏子,说他不务正业,徒增麻烦。
“那就多谢姑娘了。”赵玄璟认真回应。
这姑娘聪明的有些吓人。
“是我要谢谢公子,毕竟我也是个大家闺秀呢!”谢桥语调轻松,似乎还有点自豪的意思。
作为大家闺秀,怎么能四处给人算命,甚至和外男相熟呢?
所以保持不认识是最好的!
赵玄璟眼皮一跳。
却见谢桥看上去十分认真。
过了一会儿,谢桥收拾好东西,上了早早等待的马车。
谢桥走的十分痛快,头都没回,没有半点眼神落在那一行人身上,甚至给身边大公鸡的眼神都比给这贵公子的要多。
赵玄璟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怪怪的。
“公子,谢姑娘可真是个清高自傲之人呐?”周侍卫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哪里看出来的?”不应该是一身铜臭味吗?
再硬的嘴皮子,瞧见银子,立即反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