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女怎么办(78)
“就是就是,那些乡里头人家还有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呢,赵少爷就该早两年上场,叫他们开开眼界。”
“晚两年其实也不错,赵少爷定能一举夺得三试魁首,扬名整个江州府!”
“噗嗤……”水芹低头憋笑,眼睛在客栈随意一寻,便能找到同道中人,正在一起憋笑。
一举夺得三试魁首?认真的吗,他们县参加县学的学生便有两百,就不说处河省了,单说江州府便有八个县,总共一千六百人,他们县只是中等规模,人家江州府还有更牛逼的学生呢,这锦衣玉食的少年拿什么比,就拿他刚作的半吊子诗?
《早春残雪诗》
门前一点白,冷幽似傲梅。
春日风拂过,暖意消冰融。
故人远方来,何日共赏景。
院中杨柳碎,愿君日日念。
脑中似乎又响起了赵少爷摇头晃脑洋洋得意的读诗声,水芹忍不住感慨,好诗,好诗!
作者有话要说:①:摘自百度百科
关于科举很多描述我都一笔带过,太过于占字数。
盛朝为架空,科举制度参考了比较成熟的明清两朝,并且加入了私设(!!),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也欢迎小天使们提出来~
我把地方设定改了一下,将建安府改为江州府(相当于一个市),隶属处河省,江州府为直隶州,府试与院试都在江州府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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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无妄之灾
或许是听到了客栈四起的笑声, 赵少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用眯缝眼一个一个瞪过去。
大概是在场的人基本非富即贵,又或是读书人, 赵少爷也知道好歹,讪讪移开视线,直到看到穿着普通的水芹, 那气焰瞬间就嚣张起来:“你一小兔崽子笑什么笑,懂什么呀,识字嘛你, 这客栈是你能进的吗?”
水芹没想到这无妄之灾会降落在自己头上,嘴角的笑瞬间散了, 这赵少爷毕竟被那么多人捧着, 肯定是个有背景的, 她不欲与他争辩,结了账就想走。
“等等, 掌柜的不许给她结账,你这小瘪三是聋了还是瞎了, 我跟你说话听不见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好好道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客栈在那一瞬间充斥着这位赵少爷的叫嚣声, 周围的看客纷纷对水芹投以同情的眼神,有几位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站出来。
蒋满谷见事情不妙, 连忙赔笑道:“这位少爷,都是我家孩子不懂事,您就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饶了他吧。”
谁知这赵少爷气焰更甚, 昂着头狠狠推了他一把:“你是他爹是吧,你当你是谁啊,算哪根葱,想要我饶了他,行啊,有本事你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饶了他。”
“你!”蒋满谷从没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作威作福之人,气的头一阵眩晕,但是碍于身份压制,他还不能反抗,顿敢十分憋屈。
“这位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县试还没考完呢,就如此嚣张,欺压我们平民百姓,要是让你考上了,岂不是要造反当皇帝!”见爹气的脸色发青,这赵少爷却还不肯罢休,水芹也顾不得什么忍让了,直接怼过去。
这几个“少爷”身边就几个书童小厮,连个护卫都没有,她就不信,这什么草包赵少爷能高贵到哪里去,她本来就掩盖了性别,他爹还是乡下人,一躲就找不着了,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谁都没想到这男孩那么大胆,一张嘴就是造反皇帝,吓得这位赵少爷都清醒了一瞬,但下一刻又被愤怒蒙蔽了头脑,脸部扭曲道:“书顺书畅,赶紧把这两人给我抓起来,我要让他们坐牢!”
书顺书畅都是夫人给他精心挑选的书童,自然知道利害关系,明日还要考试,今日就闹一件如此大事,怎么都有负夫人嘱托,于是劝他:“少爷,你喝多了,我们回去温书吧……”
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赵少爷怒火更甚了,把他俩狠狠骂了一顿,书顺书畅无奈,只得上手去抓蒋满谷两人。
“赵泗春,多日不见,没想到你还是如此蛮横无理,看来舅舅家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了。”就在场面无法控制时,二楼缓缓走下几人,领头之人长身玉立,一双凤眼锐利地射向罪魁祸首。
“表、表哥……”一见到这人,赵泗春那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了,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讨好道,“可真巧,我们竟然这儿遇上了,表哥你要不就到我家老宅去住吧,那里要啥有啥,可舒服了。”
“去老宅与你一块住,受你气吗?”少年面无表情道,吓得赵泗春只敢摇头。
少年气质出尘,一瞬间就成了客栈的焦点,在众人的眼下踱步到水芹面前,缓缓笑开,如春风拂面般清新:“你还记得我吗,我叫周凌深,三日前,在城门口我心疾发作,听砚文说,是你救了我。”
他的相貌真真是精致,水芹自然记得,清了清嗓子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周凌深认真道:“这可是救命之恩,怎么能用举手之劳一笔带过,日后你要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只要能帮,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
水芹还没有反应,在旁边的赵泗春就已经要吓尿了,几乎是哭着冲她道歉道:“没、没想到你是表哥的救命恩人,我、我我、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的错,这位、这位小大夫,你要打要骂都行,只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他这副惊恐的样子取悦到了在场所有人,这次大家都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赵泗春现在只敢低着头认错,完全不敢抬头,哪还管得了宾客笑啊。
见水芹没有反应,赵泗春稍稍正常了些,偷偷看了一眼表哥的脸色,然后讨好笑道:“小大夫,你是原谅我了吗?”
“我不可能原谅你。”既然有人撑腰,水芹自然毫无顾忌,哼道,“我就笑了笑,你就要把我和我爹送去坐牢,那你现在送啊,我们是清清白白的路人,在场的人看的一清二楚,都能替我们作证,我们可不怕。倒是你凭什么如此嚣张,颠倒黑白,你这种人,真是我朝的一颗毒瘤,指不定从前有许多无辜的人遭了你的毒手呢!”
周凌深顿时眯眼危险地看向他和身后两个书童:“给我如实道来。”
书顺书畅一秒跪下,瑟瑟发抖道:“表少爷明鉴,少爷来嘉通县两年,平常都有夫子拘着,断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今日、今日是意外。”
“对对对,表哥,今日是意外,我就是觉得自己能考好,一开心,就喝了点小酒,才会酿下如此大错,表哥,我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你要信我啊!”赵泗春腿一软,险些跪下,全凭着最后一丝勇气才强撑到现在,他本就心虚,要是再僵持下去,他可要忍不住了啊!
周凌深自然是不会相信自己这个表弟,对身边一个人说了几句,又转回头道:“等明日我便能知道你所言是真是假,要是有一丝出入,我定会让舅舅把你接回去。”
赵泗春听了脸色一白,立马就跪倒了。
他们赵家全靠着周家才能从这小县城里走出去,在京城,他们赵家那有什么地位可言啊,他不仅要对所有人低头哈腰,还要被爹娘天天说教,与在县城快乐的胡闹生活对比,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他不想回去!
然而打击还没完,周凌深面无表情将赵泗春身边狐朋狗友的脸一张张看过去,看的他们都想要钻进桌子下面了,才道:“今日才是第一场,你便自觉良好,甚至出来吃酒,你若是过了还好,若是没过,这京城的门你就别想进了,到时候直接把你扔进军营,你就在军营中好好反省反省吧。”
这段话让赵泗春瞪大了眼睛,然而还没来得及求饶,周凌深身边的护卫便将这位纨绔少爷捂嘴拉远了。
等吵闹之人走光后,面对水芹,周凌深脸上又浮起笑容:“救命恩人,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蒋水芹这个名字有些女气,水芹绞尽脑汁,脱口而出:“我叫蒋勤,叫我小勤就好。”
“好的,小勤,这位是蒋叔吧,我在楼上定了雅间,上去坐坐吧,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