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女怎么办(54)
“行了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要就随我回牙行,不要的话,就此别过,我还有其他生意要做呢。”
“这要……还是不要?”蒋满谷下意识地看向水芹,他其实还挺想要的,五十八两在承受范围内,那些家具花个七八两买下一半就行,反正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住,家具可以日后再填补。
水芹一直观察着牙行的神色,又带着爹娘去隔壁问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漏洞,鉴于这样的房子实在难得,牙一咬,最终还是拍板买下了。
幸运的是今日为了以防万一,还真把家底都带出来,不过半个时辰,付钱、转户、收房契,全部完成。
走出牙行的一家人恍恍惚惚,蒋满谷后知后觉地拿起房契,瞪着眼睛:“天啊,我们竟然直接买下了镇上的房子,真是不敢相信……”
周氏更是迷瞪,她没有丈夫坚定的买房决心,一直以为此番只是过来看个热闹,了解一下房价而已,谁知不过半个时辰,手里钱就没了,变成了一张轻飘飘的房契。
她看到丈夫攥着房契,连忙小心翼翼拿下来,用麻布包好,放进背篓。
“然、然后,我们要去干吗?”蒋满谷拉着牛车,颇有些不知所措。
“爹,我的果树还没有买,姐姐的绣娘师父还没有找,然后我还想再去一趟书店,买一些纸笔,总不好一直用晏清哥哥的。”水芹掰手指一一数着。
蒋满谷一拍脑袋:“对,对对对对,果树、绣娘,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
水芹把店里能有的果子树都挑了一遍,梨、李子、杏子、橘子、枇杷,除了桃子,因为镇上的家门前种了两棵,她就不再种了,到时候直接来采即可。
买完了果树,正巧路过书店,水芹就买了十张大纸,一支笔,一块小墨和一个旧砚。
买完这些,蒋满谷坐在马车上数了数钱,才发现钱不多了。
宅子花了五十八贯,一半家具,包括四张床,几套桌椅,几个柜子、箱子、架子,共花了六贯钱,一共六十四贯钱。
也就是说,现在余钱只有十三四贯,再减去明年开销,那可用的只有七八贯,这些钱压根不够给女儿请最好的绣娘!
蒋满谷心一沉,他的牛也要泡汤了!
此时无论宅子有多好,蒋满谷都高兴不起来了。都怪那个牙行的人,实在太过花言巧语,气死他也!
蒋满谷心痛的,恨不得当场拘一把泪,他沉痛地将这事与妻子女儿说了,水芹哎呀一声,她竟然也完全没意识到已经超支了,果然买买买的时候会失去理智。
秋葵倒是无所谓,她乖巧道:“爹,那我们请个月钱少一些的绣娘吧,反正第一年学,太好的我也学不会,倒不如今年学些简单的,等明年再换个好一些的绣娘。”
听到女儿这番话,蒋满谷很是欣慰地叹了声:“我家秋葵真是怎会如此贴心?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周氏嘟囔道:“我就说让你们少花点吧,买这两条狗花了六百文,吃一顿饭近一贯钱,去了趟书店花了三百多文,这加起来都够绣娘两个月月钱了!”
“行了行了行了,”蒋满谷见她又来,板起脸,“也是难得的好不好,钱可以再赚嘛,我们这不是还有一座宅子吗,再怎么都亏不了孩子!”
一路无言到了绣坊,由于里面都是女人,蒋满谷倒不好进去了,守着牛车对她们道:“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周氏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丈夫不进去?可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啊!
见她定住了脚步,水芹道:“娘,要不就我和姐姐进去吧,我们俩也可以的,你和爹就在外边等我们。”
“不就请个绣娘嘛!”周氏看着那扇大门,难得有几分不服,“这有什么难的。”
作者有话要说:像是在给姐姐挑学校,买学区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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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绣坊
然而, 刚进门,周氏的不服就被击了个粉碎。
她一连问了两人,一个听她是请绣娘, 头也不回的走了,一个虽态度一般,但好歹给指了条明路——柜台前坐着的女子。
周氏顺着望去, 只见那女子穿着一件淡青色直领对襟外衣,耳上坠着一对白玉环,岁数看起来在二三十之间, 眉眼清秀,颇有几分韵味, 但一看身份就不平凡, 气度非凡。
她咽了咽口水, 带着俩女儿走到女子面前,讷讷问:“这位夫人, 我想请个绣娘师傅来教针线,请问怎么个请法。”
女子笑笑, 温柔至极:“我们这里只有几位年长的师傅才接这活计,但是她们最近都没有空,您要不等几个月再来问问?”
周氏连忙道:“我们不用年长的师傅, 只要会一些针线的新师傅就行。”
女子的笑意收敛:“抱歉,这位夫人,这是我们绣坊的规矩, 新绣娘只能在绣坊接活,不能私自接教人针线的活计。”
“您要是真想让女儿学针线,要不进我们绣坊吧,无须任何费用, 我们免费教学,只要日后十年,每月按时按量完成绣坊给的任务即可,十年后便能成大家,等到那时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周氏眼睛一亮,“那这十年里有工钱吗?”
女子笑了:“那是当然,做成衣一件得几百文至一贯钱,我们绣坊很是轻松,一月只要做一件就成,你们要是想多做,我们自然不阻拦,做的越多,这钱就拿的越多。”
周氏很是心动,期待的看向秋葵:“竟然还有这种好事,秋葵,你想不想学?”
“我、我不知道……”免费的自然是好,可是秋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退了一步。
见娘问起了姐姐,水芹连忙提醒:“娘,爹是让你来请绣娘的,不是让姐姐来当绣娘的,既然现在没有师傅有空,我们就赶紧出去吧,等过了年再来。”
这合同乍一听确实很吸引人,但是仔细一想,不就和卖身契差不多。
一签就是十年不说,表面上说的很是轻松,可做起来哪会有那么轻松。每件衣服几百文,一百文也是几百文,九百文也是几百文,你怎么知道到底是几百文?
周氏犹疑:“可是这请绣娘要费不少钱……”说着,她又与那夫人攀谈起来。
怕娘真的答应下来,水芹转身跑去找自己爹。
“小慧,你在做什么!”蒋满谷一进门,就听到妻子竟在劝说秋葵,顿时气上心头。
“满谷,你怎么来了,”见到丈夫,周氏失措了一瞬,弱弱道,“这位夫人说了,学针线不用银钱,只要进了绣坊,日后也就不愁吃穿……
绣坊前屋摆放着各类成衣布匹,妇人来来往往,都暗暗看了过来。
蒋满谷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说教妻子,一把拉着她出了门,等到了空旷地方才头疼道:“我不是让你去请个绣娘嘛,你怎么还打算让秋葵进绣坊了?什么不用银钱,不愁吃穿,水芹都跟我讲了,那得签十年的契!你是为了几贯钱打算把女儿送给绣坊吗?”
周氏不可置信:“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这都是为了秋葵好啊。水芹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再说,只是十年罢了,只要学会一门手艺,日后不至于会饿死!”
“只是十年?”蒋满谷失望地看着她,“秋葵可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被丈夫斥责,周氏觉得很是委屈:“我说什么了,难道不是吗,我当年要是能遇上这种好事,就算是二十年我也要去。”
蒋满谷叹了一声,不知该怎么与她讲理。
“娘,你这是要为了几贯钱卖掉姐姐吗?”水芹直白地问。
“你说什么呢!”周氏胸脯起伏了两下,“这怎么是卖了?我这明明是又让秋葵学着了技艺,又免了钱啊,多好的事!”
“这样啊……”水芹点点头,继而问道,“可是这十年姐姐不就被困在镇上了,爹之前还说过,等过两年赚够了钱,我们一家人就搬去县里呢。娘,难不成你不想要姐姐了,想把姐姐扔在镇上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