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独宠生活(45)
兰平非常想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她不稀罕,可看着母妃烦恼的模样,她也开不了口,只能答应了下来。
阿瑾早就向凤仪宫禀告,要让皇后带着澈儿去一起去看花,正好皇后也想在命妇们面前炫耀一下孙子,就同意了。
太子妃见瑾良媛去讨好皇后,生怕婆婆也被笼络了去,便也说要参加赏花宴,为了不显得自己太明显,东宫其它人也被带上了。
等兰平郡主进了宫,在去赏花宴的路上,阿瑾寻了个时机,只身过去了。
“郡主别来无恙。”阿瑾一脸和善。
“你,你来干什么。”兰平十分警惕,忍不住朝四周望了望,每次碰到这瑾良媛都没好事。
“听说这回赏花宴云阳侯夫人也来了,哎呀,这相看的场合,她怎么来了,莫不是想换个儿媳妇。”
“关你什么事!”兰平郡主生气,原来是故意来奚落她的。
“我也是担心郡主嘛,这心上人另有所爱,未来的婆婆又打着别的主意,这可真是……”
“你胡说什么呢?”
“啊,难不成郡主喜欢的人不是孙大人的护卫纪青,”阿瑾一副惊讶的样子,“不好意思,原来是我弄错了,郡主不喜欢他就好,毕竟这纪青可是难得的痴情人呢。”
“你知道些什么?”
“这事嘛,说来话就长了……”
阿瑾看着兰平郡主带着冲天的怒火向着赏花宴飞奔而去,低低笑了起来,何承徽,这份大礼,你就好好收着吧。
何承徽,本名何筱莲,是泯州都尉何长年的女儿。从小和泯州首富之子纪青订下婚约,又青梅竹马地长大,本来应该成为一对佳偶,至少纪青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何大人挪用公款,也不知干了什么,欠下了好大一笔钱,眼瞅着就要被查到了,纪青为了未婚妻,便卖掉祖产,凑了三万两银子助何大人填上了这笔亏空。奈何他的满腔情义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何大人不但没有感激他的援手,反而认为自己还是得有个靠山,就偷偷把女儿的名字填进了选秀名单,还走了贤妃的路子,把女儿塞进了东宫。可怜纪青散尽家财,听说后来母亲生病都没钱请大夫,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可即便如此,纪青那个傻子也没怪何承徽,反而在何大人的巧舌如簧下,认定是太子强抢何筱莲,拆散了他们。从此就恨上了太子殿下,认为是太子横刀夺爱,他的何妹妹只是被迫的。
后来更是苦练武艺,不知怎的进了洛州刺史孙大人的府上,在孙大人越来越受到重用后,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有机会接近殿下,又在听说何承徽一直被冷落后,更恨了,逮着个机会就行刺了。谁都没有防备他,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刀就扎进殿下心口了。
——
赏花宴摆在了凤仪宫。
凤仪宫的西面栽种了不少的珍贵草木,春来有不少都开花了,看着一片缤纷。
太子妃正站在一株迎春树下,看着枝头绽放的花朵,满心惆怅,“这迎春都开了,本宫的承德苑却还像寒冬一样冰冷呢。”
何承徽见太子妃不高兴,小声道,“娘娘,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太子妃也小声斥道,“想什么办法,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本宫去救你,开什么窗子,直接放点泻药不就完了。”
何承徽苦着脸,“娘娘,这下药也太明显了,容易被人看出来。况且咱们东宫邪门得很,不论谁想用药害人,从来都没成功过。”
“少在这里找借口,以后再被人抓到,本宫就先把你摁死,免得还带累了本宫。”
赏花宴气氛正好,兰平郡主突然冲了进来,望了一圈,看到何承徽正和太子妃站在树下,直接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挥手向何承徽打去,“贱人!骗光了纪大哥的家财,居然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当着承徽,无耻之尤,我打死你!”
兰平郡主追着何承徽撕打,整个宴会都乱了起来。
“兰平郡主,你这是干什么?”
“快停下!”
“快住手!”
……
最后还是皇后来了,稳定住了局面,皇后带着兰平郡主跟何承徽去了偏殿。除了两个脸皮厚又八卦的命妇跟着去了,其它夫人都识趣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赏着花。何承徽是东宫的人,太子妃也只能领着人过去了。阿瑾姗姗来迟,和晚到的安王妃也在众人的注视下去了偏殿。
太子正在书房跟洛州刺史孙大人说着话,青姑姑却突然来访。
青姑姑看到孙大人,心道可真是巧了,“殿下,何承徽出了些事,娘娘觉得还是您去处置一下比较好,”又看向了孙大人,“这事跟孙大人的护卫纪青也有些关系,还请大人招纪青也进宫一趟。”
孤贪图美貌?
凤仪宫偏殿。
太子来的时候,就见殿内坐着一众人,连阿瑾也在,兰平郡主一脸不服气地跪在地上,旁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何承徽,太子面不改色地穿过二人,上前行礼,“见过母后。”
纪青后一步到了,一进门眼里就只有形单影只跪着的何妹妹了,见到她满脸泪水,心顿时揪成了一团,至于一旁的兰平郡主,直接被忽视掉了。倒是兰平郡主自己,见到纪青激动得很,可安王妃坐在一旁直咳嗽,她也只能把话都咽下去了。
“熙儿,你来啦,打扰到你了,实在是兰平这丫头不依不饶,何承徽又是你的妾侍,母后也不好直接处置了。”皇后见太子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阿瑾坐在大殿左边的椅子上,心道这宫里的场面话果然比任何地方都要漂亮,什么不好直接处置,不过是她把事情都交给太子妃做主,太子妃又想护着何承徽,奈何兰平郡主根本不依,一直闹腾不休,最后只能让殿下过来罢了。
太子有些烦躁地坐了下来,“说吧,又有什么事?”
兰平郡主抢先开口,指着何承徽道,“太子殿下,这个贱人早有婚约,却隐瞒此事参加选秀进了东宫,还骗光了人家的家财,这种无耻之徒,根本不配做您的承徽。”
何承徽乍见纪青,其实很心虚,但现在这情况,可不能扯上关系,哭道,“殿下,妾身冤枉啊。”
纪青见何承徽伤心,有心遮掩,“并无此事,还请诸位不要凭空诬蔑。”
“纪大哥,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帮着这贱人吗?”兰平郡主要气死了。
“郡主,草民不知您从何处听到的这谣言,总之,草民与这位何承徽并无丝毫关系。”
太子妃忙道,“殿下,连本人都否认了,可见此事子虚乌有,不过是郡主被人谣言所欺,误会了而已。”
“此事并不是误会,既然纪青不愿意说,那臣来替他说吧。”孙大人本来一直在外面,听到纪青居然这时候了还在维护何承徽,真是怒其不争。
阿瑾看向门口,洛州刺史孙大人走了进来,“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看来孙大人是知道内情了。”太子望了过去,阿瑾也看着这位尚且还年轻,远没有前世后来那般沉稳的孙刺史,前世他可是因为纪青行刺,被连累惨了,大好官途就此断送,如今居然在帮纪青说话,世事真是多变。
孙大人看着纪青,叹了口气,“三年前,微臣路过泯州,恰好见到纪青在大雨中求大夫赊药救他娘亲,有感于他的孝心,便替他付了药钱。半年前,微臣回京述职,又经过泯州地界,碰上了强盗,多亏纪青出手相救。交谈之后,得知他的母亲最终还是去了,之后就投靠了世交的一位伯父,学习武艺。微臣见他身手颇佳,又是个孝义之辈,便起了惜才之心,留他做了护卫,还向泯州的好友打听他的过往,若是没问题日后也好向上举荐。”
“没想到啊,”孙大人摇摇头,“纪青家中原来也是泯州的富户,从小与世交何府定下婚约,可何大人后来当了官,看不上这门亲家了。只是泯州一向贫瘠,他当了都尉也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才一直没有退婚。三年前,眼见粮价上涨,他就动了歪心思,挪用了税银去倒卖粮食,最后却被坑了,欠了两万两,这笔钱在泯州,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纪青这傻子,变卖祖产,凑了三万两交给何大人。可何大人后来却向采选的官员举荐了女儿,那官员见何姑娘确实貌美,很可能中选,就把她的名字给加上了。纪家先是没了祖产,后来又没了何大人这个亲家做靠山,很快就被泯州其它家族瓜分殆尽,纪青和母亲就流落街头,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最后遇到了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