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女配求生记+番外(48)
“臭鹦鹉,你说狗皇帝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
她微皱眉头,用力扣上木箱:“你不觉得他脾气有些太好了吗?就算是移情别恋了,也不至于态度软成这样吧?这,这种感觉就和黄鼠狼每天来问问你今天开心吗高兴吗一样,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系统嗤笑一声,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鸡咯?”
“我决定明天喝鹦鹉汤,你喜欢什么配料?我觉得清淡一点好,能炖入味。”
“?!你干什么!嘎——”
一声似鸭子似鹦鹉的叫声沉寂后,宫殿的窗户被推开。不知装着什么的麻袋被丢出,在廊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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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转暖,各处花草渐有复苏之迹。恩旨快马加鞭传至边境,景觅风拖着日渐转恶的身体回了京。他甚至都未来得及上朝谢恩,便伤势复发,再度昏厥。被贯穿的右胸膛血肉模糊,污血染湿了纱布。
为显宽厚,颜霁泽解了景月槐的禁足,将宫人悉数归还。不仅如此,他还陪着去了趟景家,细细观察了番景觅风的伤势。
沈木在宫中按部就班的清扫着伏龙殿,静待皇帝归来。可不止因何耽误了行程,本该当日去当日归的颜霁泽,却硬是送了信说要在外多待两日。
宫中无君,这可急煞沈木。他来回踱步,最后终是得出了结论。
若不是为红颜,一向国事为重的颜霁泽又怎会延后回宫。
“姐姐,你我还是不要在此打扰兄长休息了。”景月兰拍拍她的肩,轻将她拉起,“皇上也说了,他已命人去寻解药。最多再有三日,兄长便可醒来了。”
景月槐心揪的生疼,她抓着景月兰的小臂,下意识的开始用力。
指尖深陷衣袖中,他却只是淡淡笑着。直到风吹开了她的手,景月兰才宽慰了几句。他看着踱步院中的颜霁泽,笑意更浓了些,识趣的离开了。
溃心散,真是好毒的手段。想兵不血刃的夺去大将军之位,哪有这么容易。此次毒害未成,定会留下些什么把柄。
颜霁泽身为皇帝,绝对清楚这些事。他瞒着不说,是想等林丞犯下大事后一网打尽,还是想借林丞的手先除掉景家?
若是前者,景觅风便还有救。可若是后者,只怕他活不过这个月了。
“月槐。”
“啊,皇上。呃……您这么晚还不睡啊。”
黑暗中,他浅色的双眸十分明亮。他走近前来,拉过她发凉的手:“怕你伤心过度,所以不敢轻易睡去,想着在这等一等你。”
真是稀奇,竟还有他不敢的事情。
一样稀奇的,几乎不会为旁人旁事所烦恼的她,今夜竟颇感郁闷。她再无心思与他斗智斗勇,就这样垂着视线,任他牵着离开。
人心太过复杂,她本不愿想这些,只想安分守己地过完这一生。只是,身处深海,又怎可能不被卷入旋涡当中。怕是过了今晚,朝堂上又该是一阵风云变幻了。
颜霁泽在后院的巨大槐树前停下,轻晃了晃她的手:“宫里甚少能有机会赏月,可要上去吹吹风?”
两人并肩而站,沉默了片刻。而后,他抱起默不作声的她,三两下跳上了屋顶。夜风吹过,仍是激起一身凉意。
他将她放下,抬臂搂住她的肩。砖瓦上有着一层薄霜,他却仍立的稳当。
“月槐,你说句话可好?”他搂着她的手紧收了收,神色有些担忧,“自你归家后,便再未说过一句话。纵然你心中担心,却也别这样憋坏了自己啊。”
如果,从现在起让系统去替她收集贵妃的罪证,那么又该去找谁人将罪证公布于众?林家根基深厚,只怕扳倒贵妃也并无用处。
“颜霁泽。”
“嗯?”
景月槐推开他的胳膊,慢慢地坐在屋顶上。她抬眸,眼中毫无光泽:“你带我回景府是为了什么?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你宅心仁厚,还是想在我家中寻找些什么蛛丝马迹?”
“月槐?”他心虚地一滚喉头,根本想不起来她是何时瞧见了他在府中游走。
“我也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她笑了笑,“只是你从我爹书房出来时,我正好在你身后的廊上。皇上,若要拿些什么,何必亲自动手,遣个暗卫来不就足矣了吗?”
剧情进行这么多了,那让她露出马脚长眠冷宫的暗卫也该露面了吧。没准,就是这暗卫推波助澜,景觅风才受的伤。
“月槐,你听我解释。”
“皇上明日要回宫上朝,还是早些歇息的好。臣妾也累了,先回房了。”
他究竟为了什么,她不想知道。只要他无心伤害景家人,便都无所谓。
她顺着屋檐滑下,扒住瓦砾,悬在了半空。颜霁泽忙弯腰去抓,却瞧着那双手猛松了开。
景月槐往别院走了几步,忽抬起头与他相视。她眸不含半点感情,只有着如他一般的满眼的猜疑。
第40章 求生第四十记
翌日一早,颜霁泽便赶回宫去上朝了。待景月槐醒来时,只得到了一让她安心住在府中的旨意,并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据系统描述,颜霁泽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站在门口,落寞的凝视了木门许久才离去。
她顶着一头乱发,半恼的挥开一早便在耳边聒噪的系统:“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自然再没有理由留下。一边去,别烦我。”
早有预判的系统飞起又落下,道:“林家昨夜可是灯火通明,商量了一晚上该怎么悄无声息的置你哥于死地。消息我听来了,只不过,你先告诉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帝总不能无缘无故的面露悲色吧?”
“这么想知道,那你去问他啊,在这缠着我干什么?”景月槐一把推开系统,披衣便要往外走,连头发也不打算梳理。
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想办法保住景觅风的命。一旦让林家如愿,她便会随着再无权势的景家一起消失。
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要想办法先活下去。
系统瞧着一腔无名怒火的她,歪头思索了一会,竟真的朝皇宫飞去了。
“槐儿?”刚一拐过长廊,景月槐便听到了耳熟却又陌生的声音。
她抬头,与略显苍老的妇人相视。只一眼,她便认出了这是原主抱病在身的母亲。过年时,因为母亲染了风寒,便没有入宫相聚。今日相遇,竟是初次见面。
“母亲。”她搀扶住景母,挂起一点笑,“这一早的,您是要去哪?”
景母拍拍她的手,慢声道:“趁清晨人少,我去瞧瞧你哥哥。他打仗受了伤,你父亲同我说,他伤的并不碍事。可我心里总是担心,所以想趁你父亲上朝去瞧瞧。若叫你父亲看见了,怕是又要好一顿责备。”
原主父母恩爱了一辈子,也宠了原主一辈子。只可惜,颜霁泽并未因此动容,反倒对原主更生厌恶,毫不留情的处置了景家人。
“昨日人多嘈杂,我不好出门,只依稀听得你回了府。本想着顺路去你房中看看你,没想到你竟起的这般早。”
“母亲何必绕远去见我?我定日日早起,陪母亲用餐、解乏。”
闻言,景母惊喜又意外的望着她,高兴的笑了。见状,跟随景母身后的丫鬟也掩嘴偷笑了两声。
低烧不退的景觅风仍意识模糊,他胸前的纱布换了又换,屋内的血腥味就算再通风也散不尽。在床边伺候的小厮瞧见了先一步进来的景月槐,忙端起铜盆退离了屋中。
景月槐前进的步子猛一顿,将景母拦在了距床三步远的地方。她转身挡住那骇人的伤口,笑道:“母亲,兄长伤的虽厉害,但并不碍事的。昨日皇上也曾来过,他说兄长三日内便可醒来的。”
“皇上也来了?这般大的事为何无人通知我?真是失礼,太失礼了,可莫要让皇上认为我景家恃功而傲,目无主君啊。”
“不不不,皇上是顾虑母亲的身体,才不让母亲拜见的。对了,母亲,父亲昨日说要同您商议月兰的婚事来着。此刻早朝已下,母亲还是快些回屋吧,若叫父亲瞧见可就不好了。”
也不知为何,她内心十分不愿瞧见景母面露难过。
对不起了,月兰,你就去当一阵子挡箭牌吧。
正翻看账簿的景月兰一抖,忽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仔细收起桌上铺开的纸张,逃也似的迈出了景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