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女配求生记+番外(4)
等等,难道这狗皇帝故意耍她玩呢?好,真不愧是他。
想着,景月槐连走路都重了几分。
颜霁泽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奏折。听有人前来,他停笔,稍稍抬眼瞧了瞧像只落汤鸡的景月槐。
说来也怪,按理来说,当皇帝的不都是穿一身黄吗?不止是衣服,就连帽子鞋子都得是黄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颜霁泽却总是穿一身墨色龙纹锦袍,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沉沉的,好像下一刻就会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把你捅了。
见她又在原地傻愣,颜霁泽细长的凤眸稍眯,淡棕色的眸中三分慵懒六分漫不经心,还夹带着一分鄙夷。他指节叩了叩桌面,这才唤回了景月槐那走失的魂魄。
!
“爱妃自入殿便同失了魂魄一般,走到朕眼前了还不自知。莫非是冷风吹得多了,思念家人更切了?”颜霁泽冷冷地勾起嘴角,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他伸出三指撑住了头,望向景月槐的视线犹如一把利刃,试图刺穿她的心。
然而,景月槐这焊了铁板般坚硬的心,怎会怕他这锐利的目光。
只见她脸上露出几分悲伤,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将手叠在小腹上,低下了头,“臣妾失仪,求皇上恕罪。臣妾只是不小心跌入了雪堆,冷得厉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哦?”颜霁泽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眸中更冷了几分。
他盯着景月槐看了好一会。见她当真冷的不受控制的打着颤,这才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继续看折子了。
只是,他并未说平身,也没有眼神示意让她起来。
?
这狗皇帝什么意思?她没说出个让人满意的答案,所以罚她一直跪着?
跪倒是不要紧,但此处这般热,一瞬间冷热相交,此刻景月槐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霁泽放下手里的笔,再度抬眸看了看她。
“你是没有腿吗,还要朕去扶你才肯起来?”他不快的皱起眉,大手一挥,就像赶小猫小狗一样,“别在这里挡朕的光,到里面去。”说完,他便又看起了折子,甚至都不愿多瞧景月槐一眼。
你是皇上,你不说谁敢动?景月槐心中嘟囔着,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大步离开了。
颜霁泽低着头,却抬起了眸。他凝视着景月槐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同了。
以往召她前来,都是聒噪的让人生厌。莫约是两月前病了一场后,她不仅话少了许多,眉眼间还多了几分叛逆,时常避着不见他。
且方才沈木来报,说她落了一身的雪脸上却隐隐有着笑意。常人谁会如此?脸上带笑,不是心中有鬼便是另有所图。
哼,定是又想了什么争宠的新手段,想刻意引起他注意。不知满足的女人,已是一宫主位,却仍是想方设法的争宠献/媚。
“沈木,进来燃香!”颜霁泽蹙眉,将狼毫笔重重一拍。
景月槐如坐针毡的不断向外张望。她百般思考,却找不到一个躲过侍寝的理由。
难道,真的就要……不!绝不!!
她猛地站了起来,却双腿发软又跌回了床上。一股奇异的香气飘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怎么回事,突然……好,好困啊……
“唔……”景月槐向后仰去,躺在了宽大的床上。她挣扎的抬起手,却又无力垂下,彻底没了力气。
眼皮此刻格外的沉重,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一袭墨色长袍缓缓踏入此处。
颜霁泽看着昏睡过去的景月槐,烛火光映在他的眼中,却仍照不暖这双冷眸。他稍稍示意沈木,而后转身离去了。
“娘娘,娘娘!”
景月槐猛抽搐了一下,睁开了眼。她看着床顶,愣了好一会才与脑中的记忆接上轨。
“兰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马上五更天了,娘娘,您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五,五更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阿,阿嚏——”脑袋向前重重一倾,景月槐揉揉鼻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被。
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宫里?难道昨天晚上是在做梦,她并没有去伏龙殿?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景月槐只感觉一股恶寒爬上脊背。
嗯,不是做梦,她昨天晚上真的去见狗皇帝了。
可是,这跟剧情接不上轨啊。她,她竟然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了??
“娘娘,娘娘!”
“啊,啊?”
“您感觉怎么样?杏儿已经去请太医了,昨儿皇上派人将您送回来后,您就一直昏沉的睡着。奴婢怎样喊您您都没反应,可吓坏奴婢了。”兰秋塞了几个软枕在她的身后,将被子又仔细的掖好。最后又塞了个手炉进来,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床边。
“哦……啊?!”
合着她前一刻刚睡着后一刻就被当成春卷抬回来了?
兰秋担心的瞧了瞧景月槐,有些不情愿的小声道:“嗯……奴婢刚准备好娘娘吩咐的东西时,沈公公就带人将您送回来了。娘娘,您莫要生气,皇上定是担心您的身体才将您送回来的。”
担心?
“傻瓜都看得出是在折腾人吧,可真有他的。”
“娘娘,这种话不可乱说的!”
殿外,不知谁人惊起了在枝头晒太阳的麻雀。兰秋似有所察觉,忙向殿外走去。景月槐托住晕乎乎的脑袋,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系统飞了下来。
系统在被褥上跳了两下,低声道:“你发烧烧坏脑子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隔墙有耳,谨言慎行,你就这么想早早地移居别处?”
不通气的鼻子此刻顺畅了起来,景月槐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些。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一报还一报,她也得整一整这狗皇帝心里才舒坦。
太医进到屋中时,一只白色鹦鹉擦着他的衣袖飞离了这里。系统在秋实宫上方转了两圈,而后展翅朝伏龙殿去了。
第3章 求生第三记
“娘娘昨夜穿的单薄,又落入雪中。外冷内热,又突内冷外热,如此便染上了风寒。娘娘这几日饮食上也要忌讳些,莫要吃辛辣之物。待微臣回太医院开个方子,娘娘再休养几日便能痊愈了。”太医收起药箱,礼貌行过礼后便走了。
景月槐老老实实的窝在床上,一旁是侍女准备的几十块干净的手帕。她鼻子堵的是一点气也出不去,只能用嘴呼吸着,头也昏昏沉沉像块重的铅球。
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毛毯,一连好几个哆嗦。
兰秋瞧着很是难受的景月槐,如同病在自己身上一般难受。她摆好早膳,愁眉苦脸的布着菜。
“兰——阿嚏!兰秋!”景月槐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脑仁紧的发疼。她扶着有些重的脑袋,想下床却突然脚下一滑。
兰秋小跑着冲上了前,稳稳地扶住了景月槐。她叹气,伸手扯过毯子:“娘娘,恕奴婢多嘴,您可是故意跌入雪中染上风寒的?”
心虚的景月槐一个不稳,脚一扭,直接撞在了木椅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瞧见了屋顶精致的木梁。
与此同时,谁的墨色衣摆入了她的眼帘。黑色长靴上绣着几团祥云,靴筒上还盘着一条龙。再往上瞧去,便看到了一张如坠冰窟般面无表情的冷面。
颜霁泽俯身瞧着躺在地上久未起身的景月槐,一牵嘴角,蹲下身子道:“听闻爱妃染了风寒,朕担心的紧,想着来看上一看再去上朝。哼,却不曾想爱妃竟连脑子也冻坏了。”
听着那声似嘲讽似不屑的哼笑,景月槐一骨碌起了身,极力运转着顿住了的脑袋,僵硬的行了一礼。
“参见皇上……”
“平身吧。”
兴许是急着去上朝,又或是只来走个过场。颜霁泽只环视了屋子一番便离开了,并未久留。
躲在一旁的系统稍稍眯眼,瞧见了他那想要探求出些什么的眼神。
待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时,景月槐才反应了过来。
就原剧情的发展,就算原主病了这狗皇帝也不会多问上一句的。今天莫名其妙来这一趟,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想来这里一探究竟的。
总不能是系统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听到了……那个什么吧?
她搭上兰秋的手,问道:“兰秋,你最近在宫里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