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快入冬了,湿着头发很冷的。
但裘郁是个怕什么都不会怕冷的,他淡声道:“不用……”
“怎么不用?感冒了怎么办?”靳然有点急切的说。
他忽然又瞄到了裘郁手腕上的伤。
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伤口很长很宽,又正是关节活动的位置,只要动一动,伤口就会被拉扯到。
这样会很疼吧?
裘郁是因为怕疼才不想吹头发的?
靳然咕噜两口喝下了一杯水,起身道:“我帮你吧?”
“……”
裘郁怔了下,“你帮我?”
“嗯,你一只手也不方便。”靳然说:“吹风机呢?”
裘郁顿了顿说:“我这里没有吹风机。”
他洗完头发从不用吹风机。
因为妖力不稳的时候使用电器非常危险,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靳然:“……”
他愣了愣:“那毛巾总有吧?”
裘郁迟疑的点头:“在洗手间。”
靳然轻车熟路地钻进他的洗手间拿了毛巾,拉开毛巾把裘郁的头裹住,轻轻地搓,“我第一次给别人擦头发,你不舒服的话……不舒服就忍着点儿,很快的。”
裘郁:“……”
他唇角不自主地上扬,笑声差点从喉咙里溢出来。
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靳然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他虽然说了让人不舒服忍着,但是怕裘郁真的不舒服,他动作放的很轻。
男生的头发都短,所以擦起来很快。
大概是被热水浸过,裘郁的头发松松软软,靳然给他擦的半干之后,忍不住用手指拨了拨,忽然看见了一点红。
他快速撩起裘郁的刘海,看到一条伤口,比手腕上的要短,但是比手腕上的更深。
他瞳孔微缩:“这是怎么弄的?是被石头砸的?”
裘郁不在意地抬手碰了碰,“嗯”了一声。
“……”
也是,天花板就这么迎面塌下来砸在身上,只留下几道口子,已经很幸运了。
靳然道:“为什么不撑个结界?”
裘郁说:“睡着了。”
靳然:“……”
他眉头微紧,低头又去看裘郁的身上。
浴袍本来就宽敞,他现在坐着,交领敞得更开,靳然很容易就发现了他肩头的一块淤青。
他眉头皱的更紧,想也不想就扯下了裘郁肩上的布料。
肩头一凉,裘郁蓦然一僵,有点不敢置信地转头。
靳然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还在扯他的浴袍:“你还有哪里伤到了?你怎么都不说啊?不疼吗?”
话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裘郁心中剧震,眼见着人已经趴在了自己肩上,检查伤口的手越来越往下,已经要碰到危险的区域。
裘郁喉咙微梗,本能地抓住了那只危险的手。
他心神不定,一时没控制好力道,靳然原本撑在他身上的手突然失去了着力点,被裘郁一带,整个人被迫前倾,他慌乱中想抓住点儿什么,直接扯开了裘郁腰间本就松散的腰带。
裘郁:“……”
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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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你不小心扯掉了别人的浴袍腰带,发现人家里面还穿着内裤(不是)。
总之两个人现在都很尴尬。
靳然知道自己不该盯着别人看,可他就跟着了魔一样,目光落在不该落的地方,挪都挪不开。
裘郁的内裤是黑底白边,白边紧贴着他的腹部,黑底勾勒出某个令人血脉偾张的地方。
靳然的脸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拽着腰带的手完全不知道往哪儿放,之所以没直接栽下去,全靠他自己的腰撑着。
“抱……抱歉。”
过了好半天,他才让自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裘郁也很僵硬。
靳然的耳朵蹭在他的脸上,他很明显地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不知道是靳然的,还是他自己的。
耳边的呼吸,说话的声音,轻碰的触感,都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点燃,更是有一股火从他心里升起,闪电一般窜到下腹。
瞬间意识到什么,裘郁迅速扯过浴袍下摆,将关键的地方挡住,低声道:“别的地方没被砸到。”
靳然:“……”
毕竟以裘郁的警觉,被砸一下就会醒了。
之所以额头肩上手腕上都有伤,那可能是同时被砸的。
这么一想他刚刚的“检查”真是多此一举。
靳然脸红得不行,如果不是除了脸热没有其他症状,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又被自己的火给烧着了。
“起得来吗?”
再次响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感觉到呼吸似乎更近了,靳然下意识偏头,发现裘郁果然在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隔了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目光对上的瞬间,靳然听到了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
“能……能起。”
他腰杆用力,快速直起身。
然而距离分开了,心跳却迟迟停不下来。
沉默在地方不大的客厅里蔓延。
靳然站在裘郁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
而裘郁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忽然抬手,似乎是要把浴袍重新穿上,靳然看着他肩头就要被遮盖的淤青,打破沉默道:“我帮你擦点儿药吧。”
裘郁的动作顿了一下,“好。”
“……”
拿药的时候靳然以为裘郁只有手腕上有伤,只问校医拿了消毒的药水和纱布。
像这样的皮外伤,其实不管也没事。
可他们一个就是想管,一个也乐得被管。
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面对面,靳然用棉签沾了药水,轻轻地在裘郁的伤口上擦拭,手腕上的处理好之后,他细心用纱布包好。
他全程红着一双耳朵,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可要处理额头上的伤,他却不得不和裘郁脸对着脸。
裘郁还一点都不避讳地盯着他看。
“你别一直看我。”他手抖了一下。
裘郁笑道:“那我看哪?”
他的头被固定,视野里只有近距离给他擦药的人,只有这个人能看,也只有这个人最好看。
靳然无法反驳他,只能加快速度,擦好药之后退开道:“好了。”
“……”
他欲盖弥彰地转过身去收拾用过的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别扭。
干坐了一会儿,他又迟疑地开口:“你身体怎么样?”
裘郁道:“什么?”
靳然:“就身体啊,刚刚不是……出事了吗?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裘郁顿了下说:“没有。”
他声音淡淡,靳然转头对上他的视线,脸上刚褪下的一点热度又蹭地爬起来了。
他连直视裘的脸都做不到了!
“没、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靳然匆忙起身。
裘郁挑眉,心想他刚刚是不是说自己有事比较好?
但他没拦着靳然。
看着那人顶着一张西红柿一样红的脸逃出房间,裘郁心情微妙又美妙。
他看着自己被纱布缠了一圈的手腕,不觉唇角上扬,好久都没放下来。
第二天靳然没有逃课去学生会办公室。
他想避开和裘郁碰面。
昨晚回去宿舍之后,他整整一夜没睡,眼睛一闭眼前就浮现出他扯开裘郁腰带之后看到的尴尬场景。
跟刻在他脑子里似的。
所以早上上课,他虽然不至于顶着个黑眼圈,但也没什么精神。
他以为只要暂时不和裘郁见面,应该很快就能调整过来,可事实是,他就是躲在教室里,该来的还是会来。
今天课间操下雨,教学楼里的人基本都没出去,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一张照片一传十,十传全班,然后大部分人都沸腾了。
“这是在游乐园吧?”
“噗,他们竟然以公谋私,偷偷去游乐园约会。”
“啊啊啊啊啊靳然带发箍的样子好可爱啊,米老鼠的头箍,谁给他选的?”
“那还用说,没看到会长头上戴的什么吗?”
“啊啊啊啊会长的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