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之道+番外(108)

姬昭也笑:“这就是傻吧?”

“哈哈!”殷老太爷爱惜地摸摸他的头,“你这叫纯澈,你娘亲也是如此。”

“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外公,您说,我娘亲真的不在了吗?”

殷老太爷面露向往,看向窗外:“我相信你娘亲只是悄悄出了趟远门,总会回来的。”

殷家始终没给殷莺立墓立碑,仿佛这般,殷莺就还在,不少人暗地里笑话他们,姬昭认为,殷莺应当是真的不在了,只是老人们接受不了,这又有什么不好?人总要留个念想,就当殷娘子还在吧。

静了片刻,殷老太爷再度说起太子:“他要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有真正握在手心的权力,我朝相权、皇权太不平衡。动郑王府不过是第一步,你看,余家这次便受了重创,他们家最优秀的大郎君直接给折进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文家了。”

姬昭不可思议:“你说上次的事,是他一手促成还好说,这次的事也跟太子有关?难不成,刺客还是太子派人去演的?”

殷老太爷皱眉:“这个我倒不敢肯定,其实我也纳闷着,太子是从哪里挖到秦法这号人?兴许此人真有什么厉害处?想要立秦姑娘做侧妃,没准真正之意在秦法。”

这个问题,姬昭是有话要说的。

他心情低落那阵,将太子想得极为阴险,与外祖父一个想法,认为太子一步步都是算好的。

可是现在的太子又令他迷惘了,兴许太子也的确是喜欢秦姑娘呢?那天,陛下提到秦姑娘,也是巧合呢?

因为事涉秦文,他发过誓,不告诉别人此事,哪怕是外祖父,他也没有说。

殷老太爷再道:“这次的事,我猜测,杀秦法的是另一拨人,只不过太子巧手利用罢了。”

姬昭抖了抖:“还是这么复杂,亏我昨天还以为他转性,那他往后还会害我吗。”

殷老太爷看着他笑:“他既然能当你面说出这些,远了不好说,近期应当不至于再利用你,往后他的重心应该在文家,先把这两家搞下去,后头的事才好办。”

“可是文家会没有察觉吗,不会提防?这也不是普通人家。”

“呵呵,会啊,但是太子妙就妙在他一直在暗处,从未明面上出过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文余两家也好,朝中部分官员也好,一门心思钻在权势中,我朝如今相权独大,他们再谨慎,也从未真正将陛下与太子放在眼里,心早就大了。他们早已忘记,太子终究是半君,是君,文宰相再厉害,再轻狂,也是臣,永远占不了大义。”

外祖父又拍拍他的手:“且看着吧,还有郑王府那处,也到了解禁的时候,我猜太子会用四公子宗语,晾着郑王,你就当看戏,喜欢和他们家五公子玩,那就玩,不碍事,往后啊,热闹着呢。”

姬昭其实对这些热闹没什么兴趣,外祖父虽说远离朝堂,这样的家世与身份,不可能真正脱离其中,也是真的很感兴趣,聊起来便有话说,姬昭只想离这些破事远些,再远些。

既然外祖父也说太子近期不会害他,那他就放心了,最好太子往后再也不理他,也别叫他进宫。

外祖母、舅母们与公主明日才回来,姬昭本想留下来用晚膳,拜见外祖父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外祖父比他忙多了,姬昭便先告辞,回家太早也没事干,枇杷巷昨晚刚逛过,没地方可去,他便叫马车在街上绕了几圈,听到杂耍艺人唱戏,叫马车停下来,他听了一段。

尘星道:“对了,郎君说要买个戏班子回来的,我这叫殷鸣去打听。”

“不用……”姬昭乐哉乐哉道,“哥哥说他帮我找。”

“好吧,那郎君要不要吃什么,我去买?”

“城里出名的吃食我都吃过了,不过如此啊,还不如枇杷巷口的鸭血粉丝汤呢。”

“我看看这四处可有什么新奇的吃的……”尘星说着就掀开帘子,探出头去看,“哎?!那是不是何七娘啊!”

“哦……”姬昭不在意。

“她似乎跟人有所纠缠!”

姬昭这才凑过去看了眼,果然是何七娘,孤身一人,正被几个小厮样的男子围着,她被逼得直往巷子里钻,虽是闹市,显然没人乐意管这样的事,那几个小厮都很强壮,一看就不好惹。

姬昭叹气:“女子长得太好,有时候也是罪过啊……”

“她怎么没带护卫呢,郎君,咱们要帮忙吗?”

“你叫殷鸣悄溜溜地带人去帮忙,别透露咱们的身份。”

“好嘞!”

姬昭与尘星在车里,看殷鸣过去威胁加恐吓,把几个人给赶走了,何七娘朝殷鸣行了福礼,转眼又四处找着什么,不多时便找着姬昭的马车,毕竟驸马的马车太招摇,她遥遥地又朝姬昭行了个礼,倒是没上前来,转身走了,殷鸣等几人远远地跟着,一直把她送到安全地方。

姬昭也没兴趣继续听唱戏,没等殷鸣回来,他们就走了。

他们走后,一旁巷子里又窜出几个小厮,与方才那波小厮穿着打扮都不同,互相窃窃私语:“瞧清楚了没有?是不是驸马的马车!”

“必须是!整个金陵城里,就他的马车这么招摇!比公主的都华丽!他也真敢!”

“那咱们可要赶紧回去报给郎君知道!驸马估计跟那小寡妇还藕断丝连着呢!”

“是是是!小寡妇性子本就烈,驸马也不好惹,还是劝咱们郎君断了这个心思吧!”

几人说完,转身就走,倒不曾引起他人注意。

到家后,很快秦家有人来,是秦文的长随,常陪秦文上门来,姬昭认识他,把他叫进来,笑着问:“是不是你们郎君有话要你告诉我?”

长随笑着递上手中食盒:“回驸马的话,这是我们家姑娘亲手做的些许吃食。姑娘说,做得不好,聊表谢意,感谢驸马出手相助。”

“你们家姑娘太客气了!”他不过帮着问了点话而已。

长随谢了又谢才走,姬昭打开食盒,都是些很精致漂亮的小点心,姬昭随手拿了个尝尝,味道非常好,秦姑娘太自谦了,这还叫做得不好?秦姑娘做了许多,他把尘星与饮料四子都叫进来,一起吃。

正吃着,杜博进来,笑问:“驸马吃什么呢?”

“杜师傅快来,见者有份,这个你尝尝。”

杜博也不客气,拿了个姬昭说的放到口中,咽了说:“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总之就是好吃!”

“哈哈哈,是别人送来的。”

“我刚刚瞧来人似乎是秦家那位郎君身边的人。”

“嗯嗯,是他们家姑娘做的,我帮了一点小忙,她做来谢我。”姬昭把徽商哥哥当作自家人,他的护卫自然也是自家人,更何况杜博曾经也是和他一同经历过桂州围剿事件的,他也没有隐瞒。

杜博吃了几块,问道:“怎么没见殷鸣小兄弟回来?”

“哦,他啊,就是我先前认识的那个何七娘嘛,他……”姬昭大概说了通。

杜博又吃了几块,才出去,回到自己的屋里,杜师傅给他们殿下放了只鸽子。

今早宗祯走时,是杜博送的,他被太子狠狠骂了一通,说他们五个往后要是再叫驸马受伤,办事不力,也别来回他,全都自己抹脖子去,可见是生了大气。

杜博跟随太子多年,也是头一回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当时腿都有些抖。

宗祯现在也不叫人成日里跟着姬昭,只在例如驸马府、殷府、姬府门口,或是双泉巷这些比较重要的地方留了人暗中盯梢,姬昭在街上碰到何七娘的事,他并不知道,当然,秦姑娘亲手做了点心送上门的事,他就更不知道了,毕竟盯梢的人瞧不见府里头嘛。

收到杜博传信的时候,宗祯刚从延福殿回来,正张开手臂,由保庆给他换衣服。

程深在一旁汇报:“都是正宗昆山县人,班主的先祖出身前朝宫中教坊司,唱得极好,原先她是宝安社的头牌,后来年纪大了,离了宝安社,回昆山带出几个徒弟,据说比她年轻时候还要出色,新攒了个戏班子,叫作春月社,正打算来金陵谋生呢,第一场戏就安排在三日后,人都挤满了,排都排不上。”

“唱得如何……”这才是最要紧的。

“小的听她的小徒弟唱了一折《牡丹亭》,确实不错。还有个班子,在金陵城里已经唱了三年,也是极好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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