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世想要看到他最爱的人,总是露出温和的微笑。
所以他放开了他一直紧握的手,让这个人,去投入她最爱的一切中去。
“你代表着死亡,她却向往着生命,你们本质上就是天理不容,既然如此……”苏生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他在恐惧,却更是在期待,“为什么不让她……”
第25章
人类,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欲望的。
在这样的欲望中间,人会有短暂的满足,在满足之中,才逐渐的会有更加幸福的事情诞生,但是同样的,不满足之人所诞生的则是空虚和无聊。
苏生说,不破不立。
所以……
水镜拉着张丽丽的手:“你真的满足吗?现在的状况。”
张丽丽在被水镜知道了内心的污秽之后,一切都变得平静了下来,她不再忐忑不安,也不再偶尔会露出可爱的眼神,而是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张丽丽的眼神,虚无空洞,“现在我有赖以生存的生活技巧,还能为将来独身一人的未来而存款,最爱的人虽然不完全属于我,却也不是完全不属于我不是吗?”
她已经得到了一切。
得到了她所希望的生活。
她已经开始习惯,在爱人的身边有一个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只是爱人的妹妹而已。
“你在自欺欺人什么?”水镜的双手伸出,捧住了水镜的脸颊,手心逐渐靠后捂住了她的双耳,“现实是,你什么都没有得到不是吗?你甘心吗?”
被水镜捂住了双耳,张丽丽仿佛沉浸在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一望无际的海洋广阔无垠,但是自己却被海水向着深处拉去。
她的耳朵,能够听到水的声音,深海之中静谧的只有自己的存在。
她甘心吗?
在深海之中,有一个人这样问道。
甘心?甘心什么?
静静的躺在深海之中,身体在不断的下沉,四面而来的水的压力让她几乎无法很好的呼吸。
这个世界不就是不会让你甘心的世界吗?世界上的一切都不会照着任何人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万物并没有他独特的规律,人类都不过只是地球上的一片寄生虫而已。
无关紧要的寄生虫,世界怎么会管你到底是如何思考的呢?
“所以,这样就足够了吗?”那道声音不依不饶的询问着,“明明同样是寄生虫而已,凭什么,只有他人能够坐享齐人之美?”
这句话,让本身任由自己下坠的张丽丽身体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她睁开双眼,漆黑的世界中,她的眼前却浮现出了纪亦云的面容。
他总是那样温柔,在她的家里,在她的床上。
他会拥抱着她呢喃的诉说着爱意,会拥有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细密私语。
可是那个人,总是会在缠绵过后,在他们最后一个吻后,穿上衣服,离开她为了他精心维护的小小家庭,去奔赴……
奔赴……
奔赴向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不甘心对吗?他拥有了你还不满足,还要拥有其他人。”水镜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回荡,“他是你的世界,你却也是自己的世界,你的世界难道无法困住他吗?”
当幻想到他在她的床上的时候,不会不开心吗?
属于你的温柔却光明正大的被另外一个女人占有,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呢?
不可能的!
水镜斩钉截铁的告诉张丽丽:“张丽丽,你被一个不值得人洗脑了,他不值得你去思念,不值得你去嫉妒,不值得你去在意,不值得你为他做任何事情,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公平可言的,可是张丽丽,你和他,本来应该是公平的!”
张丽丽恍然间抬起头,看到了水镜在她的面前,那双如同镜子一般透亮的双眸中倒影出自己狼狈的模样。
“张丽丽,你被骗了,你被一个人渣,欺骗了。”
张丽丽眼睛睁大,眼角泛红,眼球不自觉的转动,她的精神状态因为水镜的暗示进入了极度不安定之中。
水镜松开了双手,轻轻的握住了对方的手,引导着对方走向了卧室,伸手盖住了对方的双眼。
“你很累了,身心俱疲,你需要休息,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当你睡醒之后,一切都再是问题,你会……重新找到自己。”
水镜伸出手将被子从张丽丽的身下抽出来,柔软的被褥笼罩在张丽丽的身上,她的手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刚好抓住了柔软的被角,忍不住抓住掖了掖,睡相是少有的满足。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水镜穿上了自己的鞋,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在一个人的时候,人能本能的撑起所有,但是一旦有一个另外一个人,给了他方向,给了他安全感,给了他一个可以努力的道路,哪怕他不会迅速的转变自我,也会动摇。
单纯不执著,这就是人类最可爱的地方。
可是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也同样的色彩斑斓。
纪亦云静静的睡着,身旁的妻子翻了个身,一种奇异的毛骨悚然的感觉骤然侵袭而来,妻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在床边居然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真直视着她。
心脏被惊吓的骤停,下意识的就要放声尖叫,嘴却突然被堵住了,接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塞到了嘴里,很大,惊恐的妻子想要将那软绵绵的东西吐出来,可是那东西却迅速的融化在了嘴里。
她的舌尖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甜味,并不讨厌,也不排斥,相反还十分的好吃,似乎是淡淡的草莓味。
难道是什么甜的毒药吗?
妻子的嘴被捂住,想要去抓住丈夫的手被那个人扣住,无法发出声音,身体也因为过分的恐惧而无法挣扎,妻子一瞬间觉得自己要完了。
“怎么样,好吃吗?草莓味的棉花糖。”此时,一道熟悉的带着几分香甜气味的女音从耳边响起,“别怕,是我,你见过我的。”
此时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透露过来,从月光之中看到的是晚上见过的那个奇怪的女性,她高高束起的马尾安静的垂下来,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十分的友善。
“看清楚了吗?不害怕了吗?”感觉到了身下的妻子挣扎的力道消失了,水镜试探性的放开了自己钳制住她手臂的手,“我慢慢的放开了哦?千万别叫哦?我不想让你丈夫知道我来了。”
妻子点点头,水镜这才完全放松了对对方的钳制。
水镜坐在床上,侧着身子对对方微笑:“是不是吓了一跳?你都出了一身冷汗了。”
水镜的手指轻轻的擦了擦妻子因为恐惧而分泌的细密的汗液,动作温柔到自己的丈夫都不曾这样对待过自己。
这个夜晚突如其来闯入这里的陌生人的手指的温度异常的温暖。
“对不起啊,我没想吓着你的。”
妻子这才坐起身,因为褪去了恐惧身上的汗液此时被被褥外面的空气吹了一下,有些微凉,自己放在床头的单外衣被披在了她的身上,笼罩了入侵的寒气。
妻子缓缓抬起头,感受到了这份简单却又温情的温度,放下了内心最后的防备,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被水镜用一只手指挡住。
疑惑的抬头,水镜则是指了指纪亦云,拉着妻子的手缓缓的走下了床铺,带领着她走向厨房。
“怎么了?”突然,纪亦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本来没有做什么的妻子却突然一阵心虚,伸手就将水镜给摁了下去,不让躺在床上的纪亦云从黑暗中注意到水镜的存在。
“我有点口渴,去喝点水上个厕所就回来了,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纪亦云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再次睡去。
好久妻子都没敢有大动作,直到一分钟后纪亦云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
妻子低头一看,看到了水镜坐在地面上抬起头笑嘻嘻的看着她的样子。
妻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到底做了什么,有些气恼,却被水镜轻轻的捏了捏手心,所有的气恼一哄而散,无奈的带着水镜去了厨房。
这个房子很大,妻子到底是个千金大小姐,有钱的父亲出手自然阔绰,房子的格局很好,各个房间的私密新也很棒,装修也十分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