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国师在线救世(82)

作者:一罐普洱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系统 主角:谢怀安,鸿曜┃配角:裴修仪、周隐、钟镇┃其它: 失忆的白月光又回来了 立意:冲破黑暗,走向光明 : 谢怀安一朝穿越,成了深宫里浑身是病的美人。 他有三个错觉: 第一他是一条失忆咸鱼,只能吃吃喝喝。 结果有多大本事干多大事,顺道拯救了苍生。 第二傀儡天子心思深沉、警惕多疑,他要能跑多远跑多远。 结果一路同居,天子化身贴身侍从,帮他穿衣束发烧洗澡水。 不会伤他半分。 第三他害怕受伤,不会爱上一个人。 结果他烈火般燃烧起来,快乐地扑上去—— 火烧得更大了。点击展开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子尚未现身,传令说启程。

裴文正赶着一辆铺好软香褥子的空马车,不紧不慢地缀在最后。

他偶尔向后看一眼。

送行的百姓缓缓跟着,望不到头。

第61章 送君十里

临出发的前夜,谢怀安还在伏案。

梳理良种的工作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这活听着简单,然而就像讲财表一样,一讲带出来一串。

大景适合耕种的土地有几个片区,分别最适宜种什么?几块可以种棉花的产区,相配的最佳的棉种在哪个郡县?有棉花了是不是再搜寻一下水稻、番薯和土豆?

后两个是外传的作物,要找得造船出海。水稻倒是在大景的南境有更抗旱、不挑土地、一年多熟的品种,应该早日带出来推广……

谢怀安遇见麻烦事就习惯性地想偷懒。

他刚想去睡觉,忽而想着养病本就耽搁了一阵,迁都又要耗一阵,别到时候影响了屯田和春耕,干脆趁着鸿曜出去忙的时候透支了精气,一鼓作气完成了文书。

他写得头晕眼花,到最后握着硬笔的手都有点飘,胃里也涌着想吐的冲动,写完了将数页纸往卧房的枕头下一塞,装作累了早睡了。

第二天清晨,迎接他是满脸阴沉的鸿曜,还有熟悉的起烧的感觉。

“咳咳……”谢怀安带着一股莫名的心虚压住了咳嗽,从枕下摸出自己的成果,笑了笑,颇有些自得地递给鸿曜。

“景春棉,花青棉,龙文稻,宁泉稻……还有好几个备选的,都是好种好养活可以推广的品类。在哪找,适合在哪种,播种及收获的时期我写明白了……咳咳,还请陛下过目后帮我改改字,再交给工部。”

鸿曜珍重地收起文书。

谢怀安肩膀一缩,总觉得鸿曜还是想凶他。

谢怀安前世发烧时照过镜子,对自己的脸满意得很,知道自己此时双目微红嘴唇干涩,只要软下声音对爱他的人撒个娇,想要什么都能办成。

“陛下……我不该说了休息转头又去书房,我知道错了。”

谢怀安软声笑道,去拉鸿曜的衣角。

他的手常年冰冷,只有生病时会有热度,刚伸出去鸿曜就握住了。

鸿曜叹了口气,亲着谢怀安的手,又去亲他微热的额头。

“为何对朕道歉?先生啊,你这么一挥手,知道给出了什么吗?”

“给了文书,连篇的错字,有的还用上了表格。”谢怀安自谦道,往后躲去。

“是人命。衣与食就是活下去的希望。”鸿曜半跪在地上,虔诚地握着谢怀安的手。

“朕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忙碌起来。唯有先生……”

“快别说了陛下,咳咳,让我忙吧!”谢怀安禁不住夸,连咳带喘着要缩回手。

“我也做不到更多事了,多亏陛下相信我……不止南境,新都再北一点也有肥沃的土地,运气好一点,不出几年我们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啦。”

昭歌北大门外。

车队顾忌着后面的人群,缓缓行进。

百姓携老扶幼出城送行。

裴文正赶着空荡的大车,身侧跟着几辆玄机阁押送石碑的小车,不时向周边看去。

忽而,他神色一喜。

娄贺架着着一辆古朴的马车,出现在与大道相交的林间小路尽头。

迁都车队得到信号,纷纷停驻。官吏下车,躬身施礼。

娄贺赶着马儿停在裴文正的大车旁。

一身简素黑袍的天子从车上跳下来,像个英武的侍卫,当着文武百官与百姓的面撩开车帘,扶下裹着厚厚鹤氅中的人。

仙人插一只未经雕饰的玉簪,眸含秋水,唇含浅笑,霜雪似的面容上浮着病色的红晕,被天子扶着都快站不稳,一看就是身子又不好了。

裴文正看得揪心,撩起宽敞大车的门帘,等待天子带着仙师换车。

谢怀安双目微合。

他烧得愈发厉害,刚下车时眼前黑雾朦胧,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哪。

等缓过劲后,谢怀安惊愕地睁大双眼。

全是人……

天子已废除面圣时的跪礼,临街出行遇见帝王车架,避让作揖即可。

见仙师现身,送行的人群中有人作揖,也有人禁不住情绪恭敬下拜。

阿桑捧着棉布跌跌撞撞跑到最前,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带着哭腔唤道:“仙师大人!有冬衣了!”

库存的棉花不算太多,阿桑混了麻料终于缝出了几件厚衣裳,烧在乱葬岗上。

有驼背的老妪被孙儿扶着,颤巍巍地屈膝,沙哑着声音说道:“神子啊……陛下啊……”

她一家人害了病,本来无望等死,结果赶上衙门发钱派粮,又有凌神医带医师走街串巷地义诊,扛着熬着都活了下来。

挑夫牵着一个妇人的手,两个人向神子磕了几个响头。

“妇”人手上有老茧,满面是劳作的痕迹,忽而掩面落泪。挑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慌了神,凑近了哄道:“兰娟,你哭啥咧。”

他们在一个村里长大,流离失所后都在昭歌谋生,不曾谋面。挑夫登坛找神子卜算后续起了一段旧缘。

谢怀安听得真切,看得眼睛发热,头昏沉着,心却激昂着。

他想说话,入秋的凉风拂过,激起一阵细碎的咳嗽。

“进车……”天子轻声道,将谢怀安送进温暖舒适的大车中,又出去。

鸿曜的声音威严而沉稳:“诸位父老乡亲,劳烦久送,山长路远自有重逢之时。望诸君安好,请回吧。”

谢怀安趴在车窗前听着,突然掉下眼泪。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裴文正和娄贺调换了位置,依旧是娄贺驾车。

鸿曜弯身进到车厢,见谢怀安掉泪瞬间变了脸色,细细一问才知道哪都不疼,就是控制不住。

“陛下说还有重逢之时,真的假的啊……”谢怀安烧得脸上热烘烘,凑在鸿曜脖颈处。

“自然是真的。刺史没有朕好用,皇帝不能待在高高的庙堂里办事,要下到田间地头走一走。”

鸿曜怀念着谢怀安曾经说过的话,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别哭了,先生这是高兴还是难受啊,朕要分不清了。今日还要走一段才能进驿站歇息,省些力气。”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谢怀安吸着鼻子,“人们都在哭,我也忍不住了。”

鸿曜的心要被他哭化了。

鸿曜想起胖胖浑身沾了水,缩头缩脑抖毛的样子,拿来帕子给谢怀安抹脸,从眼角开始亲,亲到额头、额角、鼻尖……一直到谢怀安瞪大了水润的眼睛,轻轻喘着气,再也不出声。

马车走得很慢,马儿们走出了郊外游荡的速度,缓慢行进着。

整个昭歌城的百姓好像都跟过来了,长长的队伍一直连到北大门。驼背的老妪跟不上,挪到路边固执地走着。

鸿曜让谢怀安躺下歇息,唤来飞鸾卫去外面劝,过了一阵,又叫停了车,带着文武百官去外面再次行礼作别。

谢怀安不清楚这些,他疲惫极了,含着一片药、抱着枕头坠入昏沉的梦乡。

摇摇晃晃的马车和鸟叫声像是一首安眠曲,他不知睡了多久,迷糊着被鸿曜唤醒。

鸿曜捏着他的腕子在把脉:“先生,能走吗?”

“能,我是累了不是瘸了……”谢怀安强撑着起身,揉了揉额角,“怎么了陛下,有刺客?”

鸿曜环住谢怀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过眩晕。

“不是,但恐怕得劳动先生和朕一起下车了。”

谢怀安等鸿曜帮他理好了衣冠,不明所以地下了马车,再度红了眼眶。

他以为送行后人们会散去,没曾想昏睡过一觉,还是同样乌泱泱的人群。

路边可见十里亭。

他第一次走入昭歌的街巷时,开坛卜算,一整条街空荡无人。

他离开昭歌时,昭歌百姓一路相送,走了十里。

“仙师……珍重。”

有人行了大礼,再拜后稽首下拜,送行的人们逐一伏下身躯,双手相交左手在上,头在手前触地,屈膝跪拜。

谢怀安怔楞,看见自己身前已经铺好了一层软布。

娄贺过来搀扶他,似乎怕他站不稳摔了。

谢怀安示意不必。

谢怀安穿越后遇见过各种揖礼、拜礼。

不论是鸿曜拜他还是空青拜他,他都紧张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到后来照葫芦画瓢跟着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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