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国师在线救世(30)

作者:一罐普洱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系统 主角:谢怀安,鸿曜┃配角:裴修仪、周隐、钟镇┃其它: 失忆的白月光又回来了 立意:冲破黑暗,走向光明 : 谢怀安一朝穿越,成了深宫里浑身是病的美人。 他有三个错觉: 第一他是一条失忆咸鱼,只能吃吃喝喝。 结果有多大本事干多大事,顺道拯救了苍生。 第二傀儡天子心思深沉、警惕多疑,他要能跑多远跑多远。 结果一路同居,天子化身贴身侍从,帮他穿衣束发烧洗澡水。 不会伤他半分。 第三他害怕受伤,不会爱上一个人。 结果他烈火般燃烧起来,快乐地扑上去—— 火烧得更大了。点击展开

谢怀安不敢动也不吱声了。

“假的……”鸿曜在亭中坐好,“朕在这儿呢,就算掉下去都会把先生抱稳当。”

“那还是别掉了……”谢怀安把脸埋在鸿曜的肩颈。

谢怀安想象自己是只要上刑场的大老鼠,毛皮光滑,被主人抱着。要是做错事就会被丢下山,要是干得好还能吃顿好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怀安嫌弃了自己一秒。

鸿曜这身板怎么练的,结实又很有力道,能不能传授下经验啊……

行了行了,快停下来吧。谢怀安拱了拱,冰冷的鼻尖凑到鸿曜温热的脖颈上。

他实在控制不住脑子。这么被鸿曜按在怀里,要是不想点什么浑身都尴尬得要烧起来了。

“先生看错方向了,回头。”

过了一会,鸿曜轻拍谢怀安的后背。

谢怀安小心地挪换姿势,向山外看去。

自还魂至异世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昭歌夜景。

寂静深夜,陡峭山崖。点点繁星闪烁在深黑的夜空中,地上无数燃着灯火的道路。

远处,一道血色光柱直冲云霄,美丽而罪恶。

“那是……”谢怀安眺望。

“凡是有亮灯的地方就是圣塔、圣祠的周围……”鸿曜道,“最尽头那道红色光柱就是圣石。它被供在了一个圆坛上,四周是活死人守卫。”

“嗯……”谢怀安凝重地应道。

“冷吗?”鸿曜突然问。

谢怀安愣了一下,无奈笑道:“一点都不冷了,还以为陛下要和我说正事了。”

“这都是正事……”

鸿曜双臂环着谢怀安,温声细语地说道:“昭歌城的黑夜里有天师的大军守着圣石,而朕护着先生,先生一人顶十万军。”

“别夸了别夸了。”谢怀安脸上发燥。

“不是吗?朕有先生,天就要亮了……”

夜色中,鸿曜跟谢怀安聊了很久。

久到谢怀安开始恍惚,不知这是说在正事还是在谈情说爱。

鸿曜的怀抱很温暖,他好像装昏君和爱妃上瘾了,就算在人迹罕至的荒野里也要保持恩爱的模样,喃喃说着只有情人间能听到的低语。

而鸿曜说的话……他避繁就简,专门拿朝政里有趣的事来讲。

但言谈中多少透露了飞鸾卫的组织结构、朝中和地方的势力构成,甚至千秋殿龙床后的机关密室是谁的杰作。

谢怀安第一反应是鸿曜又在试探,听了这些秘辛就等于彻底绑在少年天子的战车上,是恩宠也是危机。

但听着听着,谢怀安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总感觉鸿曜是在说:“先生,你看这些年我做得如何?”

顺天十四年七月二十一日。

严密防卫起来的玄机阁「织绫」议事厅,谢怀安被扶入厅中,落座西席尊位。

谢怀安穿了一身月白色袍服,头戴白玉冠脚蹬软靴。

考虑到自己小动作太多、一笑一闹就容易气场全失,他自觉戴好白纱眼带,提醒自己这是要装仙人的正式场合。

谢怀安对面,依次落座当今皇帝顺天帝鸿曜,玄机阁第七代阁主裴修仪,和没有功名在身的法理学派后人、阳津周家周隐。

主动让出了尊位的鸿曜双手抱胸,盘膝而坐。

当下虽然以天圣教为尊,但坐席秩序依旧沿袭先人之礼。

依君臣之礼,鸿曜应面朝南向独坐高位,臣子向北而坐。依主宾之礼,周隐则应坐在谢怀安同一边的次席,或立于堂外。

当下这坐次怎么说都算失礼。但鸿曜摆明了态度要让谢怀安独坐师长尊位,没人会逆着他的意愿走。

国都要亡了,谁会在乎虚礼?鸿曜想让所有人围炉而坐都没关系。

谢怀安不清楚这些门道,含笑端坐着,心里也飘飘忽忽地想着些失礼的东西:

他虽然眼蒙白纱,其实偷瞄过身前这三个人的长相。

裴修仪一身素衣,压不住艳色无双。周隐清隽挺拔,翩翩少年郎。

而鸿曜……

鸿曜像恐怖片里摆在走廊尽头的一副画,瞧着黑漆漆,细看却描了浓墨重彩。

当他碧色的眼眸忧郁地凝视着人时,会让人缴械投降、心甘情愿地陪他窝在阴雨连绵的老宅里……危险,但是又很安全。

啊,三个风情各异的美人,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啊。

谢怀安混乱地脑补完,又禁不住暗想:得亏鸿曜不会读心,要不他得死一万次。

“还静着做什么?开始吧……”鸿曜说道。

这次议事是谢怀安强烈要求的,在座的都在等皇帝发话,一时没人开口。

“今日算是密会,就不让弟子们作陪了,若有疏忽之处,诸位见谅。”

裴修仪款款离席,拎着一个青瓷小壶,往鸿曜面前的粗陶杯子里添了温白水。

裴修仪随时要去谈生意吃酒,习惯了每天穿金戴玉地盛装打扮,自从知道仙师就是谢怀安之后,他只要见到谢怀安,都会穿一身朴素古旧的青衫。

穿得虽然素,这一走,依然走出了酒宴主人的味道。

裴修仪边倒茶,边缓缓说道:“本该上些好茶,但凤髓露的市价忽然涨起来了,最高能卖到七百贯。常见的冷凝烟翠也炒到了二三百。多卖点钱,转手到各地的义仓里也能多补贴几家。”

贫家大约一年挣一贯。飞鸾卫长期跟踪民间用工和物价情况,玄机阁的弟子救济四方,裴修仪和鸿曜对这些都清楚得很。

“善……”鸿曜待裴修仪添完水,自然地拿下了小壶,走到对面为谢怀安亲自到了水。

裴修仪十年未见谢怀安,光是看到谢怀安不染俗气地端坐席上,心里便勾起麻痒的陈年往事。

他本想借此机会拉近关系,壶被劫走,挑眉看着鸿曜,什么也没说坐了回去。

谢怀安正在酝酿言辞,对此一无所知。

听到水流声结束,谢怀安温声开口道:“今日经陛下准许与诸君齐聚,是想商讨日蚀之事。”

“前情陛下与裴阁主已经清楚,我就不再赘述。伯鸾,你只需知道八月八日正午,我想与天师一同在圣石前切磋一番即可。”

周隐严肃应道:“喏……”

谢怀安说:“此次切磋之后,陛下与裴阁主会做善后事宜,但这切磋之前的安排,也许我能做些小事。我有上中下三策,诸君想听哪一策?”

裴修仪听到这句话,唇角真情实意地弯了弯。

裴修仪的记忆中,谢怀安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就喜欢装模作样地给人出三策,其实懒得很,往往只想了一策,不管别人问什么,只会说……

裴修仪不顾御前失仪,直接开口道:“上策难度大,下策是充数。想必中策是仙师心中的良策,就中策吧。”

谢怀安眨眨眼。

裴阁主怎么这么上道呢?

“那就中策……”谢怀安笑道。

“说来也简单,这个计策只需要一只笔杆子,几栋繁华之地的酒肆,和一个算命先生而已。”

他的话音温润悦耳,听到笔杆子时,周隐挺了挺本来就笔直的身板;听到酒肆时,裴修仪露出自得的轻笑;全部听完后,鸿曜端起粗陶杯子润了润唇,掩饰眸中神情。

谢怀安娓娓道来。

“天师活得乏味,将刺杀当做乐子。假使他遇见一个足够新鲜有意思,但是又不会对他产生致命威胁的局,他会欣然跳进去,允许我活着站到他面前。而只要我站到那里,一切就会结束了。”

“现在天师正在南方布道,我想伪装成天圣教的神子,假称自己得到了天神神谕,批判现有的教义是伪教,并在昭歌城里传出圣名,由此引天师提前回京师。如果天师回了,则邀他八月八日开坛论道。”

谢怀安平时嫌累,很少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多话,顿了顿,喝了一口温水润嗓子,继续道:“伯鸾神思敏捷,善于阅览,可为我钻研圣教经典,编纂神谕。玄机阁分坛多处于繁华之地,可口口相传,泄出消息。而所谓圣名……”

“我摆个摊,为人卜算即可,蒙出一个神算薄名还是很容易的。”

“这是初步的想法,请诸君指正。”

简而言之,就是周隐当枪手写宣传,裴阁主负责传出消息,他本人来当瞎眼算命先生,在昭歌城中扬名后,放话说要在圣坛与天师辩经论道。

议事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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