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太傅家千金(21)
在李家的小院子里,连襟三个在一起总是面和心不和,他是大姐夫,他觉得二姨家的方二郎粗鲁,方二郎看不上他酸腐,只有三姨家的简哥儿,年纪最小,又活泛又机灵,努力在他们两个之间斡旋。
可是啊,后来时移世易,他弄丢了未婚妻。他的连襟们,一个做了晋国公,另一个就差没指着他的脸骂小人了。
到了夜里,杨家人一起吃饭。
今儿过节,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两个姨娘单独坐了个小桌在一边。
吃过了饭之后,一家子人又坐在一起吃茶说闲话,这会子就没有严格的座次了,杨默娘坐在宝娘身边,姐妹两个小声说着话。
陈姨娘开玩笑,“三娘子长得像丰姐姐,二娘子却和三娘子长得怪像的。”
她这话音一落,陈氏、杨太傅和莫氏都一起看向了她,丰姨娘眼中带着些惊恐,“陈妹妹说的哪里话,二娘子明明是像老爷。”
莫氏忽然无声地笑了,杨太傅眯起了眼睛,陈氏连忙呵斥陈姨娘,“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家里娘子们的事情,是你能多嘴的。”
宝娘楞了一下,然后自己解围,“陈姨娘也没说错,我和三妹妹是姐妹,长得像也正常,四妹妹和我们不也有些像。”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大家再说话好像都小心谨慎。
过了一会子之后,莫氏带着杨玉昆走了,丰姨娘带着一双儿女也走了。
杨太傅走前看了一眼陈姨娘,看得陈姨娘腿肚子都发软,她,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陈氏恨铁不成钢,“你那嘴巴是不是要给你缝上才知道老实些!”
陈姨娘叫屈,“姑妈,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陈氏哼了一声,“你这辈子就等着守活寡吧,我也救不了你,谁让你太蠢了。”
宝娘一路沉默不语,这么久了,她大概能猜到一些,生母冷漠,自己长的却像姨娘。
到了栖月阁门口,宝娘挥手,下人们都往后退了一些。
她直接问杨太傅,“阿爹,我是丰姨娘生的吗?”
杨太傅不意女儿忽然问这个,立刻否认,“不是。”
宝娘又问,“阿爹,我是太太生的吗?”
杨太傅眼神复杂,女儿大了,也该知道些事情了,“不是。”
宝娘闭上了眼睛,“那就是说,我是外室生的?”
杨太傅立刻摇头,“不是,你不是。”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记着,你是阿爹的心头宝,谁都比不过你。”
宝娘有些失望,“阿爹,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万一哪天有人戳破了,我岂不成了,成了野种。”
野种两个字一出口,宝娘忽然感觉到脑袋像炸裂一般疼痛,她忍不住大声叫出了声,然后眼睛一闭,昏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早上好!
第19章 说旧事嘉和警语
杨太傅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女儿。
低头一看,只见宝娘双眼紧闭,嘴唇也抿的紧紧的,额头上全是汗,浑身有些颤抖。
他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打横把女儿抱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
他把宝娘放在床上,丫头们端来了热水,杨太傅绞了帕子给宝娘擦汗。
过了一会子,宝娘忽然又开始发烧了,满头都是汗,嘴里说着胡话,“阿爹,阿爹。太太,你真一点不疼我吗?”
杨太傅顿时心如刀绞,红了眼眶,他把女儿抱进怀里,“宝儿,阿爹的小乖乖,阿爹心疼你,阿爹最喜欢你。”
宝娘迷迷糊糊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昏迷。
等太医到了之后,杨太傅立刻让他查看。
太医问了问今儿的情况,杨太傅也没瞒他。
太医摸了摸胡须,“回太傅,二娘子这是受了惊吓,好生养一养,让她信任的人多陪着。不相干的人离远一些,等醒了就好了。”
杨太傅点点头,“有劳,墨竹,送客。”
莫大管事候在一边,闻言立刻送太医离开。
一整夜,杨太傅就守在女儿床边,给她擦汗、喂水,抱着她低声说话,一遍遍安抚她。
等到了后半夜,宝娘终于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睡着了。杨太傅趴在床边打了个盹儿。
天还没亮,莫大管事来了,杨太傅摆手,他退出去了,自己去衙门给杨太傅告假。
等天大亮了,宝娘终于睁开了眼睛。
杨太傅见女儿醒了,异常激动,“宝儿,你醒了。”
宝娘见杨太傅变得胡子拉碴,大略想了想,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她强挣扎着要起来,杨太傅赶紧过来扶起她,“宝儿,你累了,多歇两天。”
宝娘看向他,“阿爹,女儿又让您受累了。”
杨太傅笑了,“只要宝儿能好了,阿爹不累。”
宝娘忽然鼻子有些发酸,昨儿晚上,野种两个字一出口,原身封藏的记忆全部倒了出来。除了她的记忆,还有她强烈的情绪。愤怒、不甘、痛苦、伤心交织在一起,一下子激得她昏了过去。
昨儿晚上杨太傅说的话,她大概也记得一些,“阿爹,女儿不怕。”
杨太傅把女儿搂进怀中,“都是阿爹的错,阿爹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这是老天爷给阿爹的惩罚。你阿娘是天下最好的女人,阿爹配不上她。好在还有你,阿爹这辈子总算活得还有些意思。”
宝娘脑袋里晕乎乎的,我的妈,难道原身是什么白月光生的?这也太狗血了。
宝娘晕乎了半晌,嘴巴没忍住秃噜了出来,“阿爹,都说我和丰姨娘长得像,难道我阿娘和丰姨娘有关系?”
杨太傅垂下了眼帘,“没关系,阿爹当日为了让你进府,纳了丰姨娘,谁知道太太怀了你弟弟,阿爹就把你记到了太太名下。”
宝娘顿时明白了,哦,纳妾还要纳个和白月光长的一样的。
宝娘不再问,这个男人很狗,背信弃义,但他确实疼爱这个女儿。这份疼爱,对原身来说太珍贵了。可宝娘因为这件事情没了,虽然秦嬷嬷受到了处罚,但所有的元凶都好好活着呢。
杨太傅见女儿紧皱眉头,又安慰她,“宝儿不用担心,没有人敢为难你。这几日好生歇息,学堂里不要去了。阿爹今儿不上朝,在家里陪着你。”
宝娘估计他可能晚上没怎么睡,连忙劝他,“阿爹,您回去歇会子吧,女儿有丫头婆子们照看,不会有事的。”
杨太傅也不勉强,“好,阿爹先回去,晌午来跟你一起吃饭。”
宝娘点头,杨太傅起身。他坐的久了,忽然起身,头晕了一下,连忙扶住了床柱子。
宝娘大惊,“阿爹!”
下人们立刻进来了,杨太傅摆摆手,“阿爹无事。”
说完,他对着宝娘笑了笑,转身出去了,嘱咐刘嬷嬷好生照看女儿。
宝娘病了,府里立刻又风声鹤唳起来。
如丰姨娘,她开始闭门不出,杨太傅也不再去她的院子。如杨默娘等人,心里隐隐都有了些猜测。
连杨玉昆都亲自去问莫氏,“阿娘,二姐姐是阿娘亲生的吗?”
莫氏看着儿子,半晌后闭上了眼睛。
杨玉昆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
莫氏拉起了儿子,看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管。
杨玉昆也不好再问,父母私事,他插手也不好。好在他和二姐姐关系也不错,就算不是阿娘生的,总是自己的姐姐。
杨太傅又开始长居前院,除了去陈氏那里,或者偶尔把孩子们叫到外书房说话,妻妾们再也见不到他的面。
陈氏也沉默了。
过了几日之后,宝娘身子痊愈了,她也开始闭门不出。有时候两个妹妹会来看看她,也只是说笑一番,没人多提一个字。她要么在书房里读书写字,要么窝在绣房里做针线活。
岳先生能教的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她准备自己慢慢学,有不懂的,去前院问杨太傅。
这一日,宝娘正在书房写字,嘉和县主来了。
宝娘才出房门,嘉和冲过来抱住她,上下仔细看了看,“怎么又生病了?可是上回没好?都是我的错,不该拉着你去跑马。”
宝娘笑着回答,“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吃杂了,坏了肚子。你能来看我,我高兴着呢,快进来。”
嘉和跟着宝娘进了书房,喜鹊带人上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