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贪官的求生日常(穿书)+番外(98)

比如姜怀景这个丞相最得力的下属,通俗来讲所用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右侧墙角放置摆满密密麻麻.古籍的两排书架,左侧放置寥寥燃烧的一个炭火盆。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多余装饰,就连笔墨纸砚都摩擦过甚,一看就是经年累月使用太久未更新的。

带上暗灰色的木门,宋钦柔也没心情去吐槽梁帝有多快抠搜,直接开门见山,“姜大人,我想到抓住幕后黑手的法子了。”

“什么意思?”姜怀景走到椅子边,淡定落座,眸色微暗直视她。

宋钦柔顿了顿,组织好语言道,“我能做出冒名替考的事,少不了我的一意孤行是没错,可大人就没想过,陵州一个小小的氏族女子,为何胆大包天到吞药也要来考试?”

敢来找姜怀景,宋钦柔就敢确信他不是傻的,只要开了话头,他一定能明白她要想表达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姜怀景稍作沉顿,“所以,幕后黑手把你推向大梁律令的风口浪尖,目的就是利用你在会试之后对付顾相?”

这并不难猜,就像宋钦柔提及疑问所在,只要愿意去深思,一定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是,”宋钦柔没有隐瞒,挺直腰板道,“想必姜大人清楚,如今贡院的秦院丞,和我一样是陵州人士,换句话说,家父和秦院丞的伯父是世交。”

到了嘴边的“秦敬泽”,愣是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眼下还未拆穿秦敬泽的人面兽心,她和姜怀景的官位都和人家差了一大截,以免来日被扣不敬上官的名头,还是忍一时心头憋闷比较好。

“秦院丞明知我有憧憬顾相、想来参加考试的念头,所以接近两位家姐,让她们鼓动我吃下可以改变外形的药,如果不是浅音小姐那样的神医,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等等……所以你来参考,完全是为了顾相?”不知姜怀景是不是故意,所关注重点明显偏了。

只是此一刻宋钦柔非彼一时宋钦柔,提到关于顾望瑾的情感态度问题,她毫不犹豫点头,大大方方承认,“对,少年丞相的美名传遍九州,身为学子自然不会不仰慕。”

无关世俗,无关义利,她喜欢的坦坦荡荡,于心无愧。

所以别人的疑问,为何不承认呢?

以前是她认不清自己内心真正所想,既然明白了,遮遮掩掩可不是她的风格。

反正她已经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因为顾望瑾,梁帝都许了她女子为官,如今她合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大梁律法,又何惧承认对意中人的偏爱?

不等姜怀景回话,宋钦柔压下火气继续说,“大人,这个虽然也很重要,但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他是贡院院丞,很熟悉科考的每一项流程,也懂得如何钻律令的空子,比如科考不用搜身的缺陷,正好免了我被发现的最高风险。”

姜怀景的坐姿端正了些许,俊颜也染上了几分若有所思,宋钦柔这才松了口气,“无论我的会试结果如何,只要我进去参考了,主考官一定推卸不了责任。”

“再以奉光院秦侍墨的正室夫人许给家中长姐,让秦夫人去笼络家中祖母,如此便可攀扯我不放,彻底坐实我欺君罔上、顶替亡弟参考的罪名。”

“……可秦院丞与顾相除了此次会试监考接触,便在无牵扯,就算把顾相拉下水,他也得不了多少好处,为何他费尽心思来害顾相?”姜怀景原想把问题抛回去,然而情急之下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人心和权势,”好在宋钦柔没有和他纠结细节的意图,一本正经回答,“所谓人心,既可以报复家父不予他更多的助力,又可以给顾相泼脏水。”

像这种欺君罔上的罪名,一个搞不好会被判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也就连婳连惜才会相信秦家的鬼话,以为把原主推到风口浪尖,一则可以消了这个眼中钉,二则还能获得秦家庇佑,从此在尚宁扎根,不用再回陵州连家过苦日子。

甚至自私自利之下,连亲生母亲都不闻不问,任其一人独守脸宅苦苦守候。

或许是没穿之前父母早亡,也可能是原主残留对母亲的愧疚,让宋钦柔内心深处返回陵州、照顾连母安享晚年的念头越来越浓。

“那这权势,又作何解释啊?”想到顾相派人传来的消息,姜怀景已经不能用欣喜和惊诧来形容听宋钦柔所说的感受了。

“姜大人为官多年,权势之间的竞逐,岂非我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宋钦柔并未正面接他的话,而是说出此行最终目的,“所以,大理寺牢狱内的两位家姐,已是秦院丞的重点下手对象。”

这可不是她胡诌,一般玩心计的做了亏心事,为了不留下把柄,最常见的做法就是把知情者杀人灭口。

何况是亏心事做尽的秦敬泽,能让连婳连惜好好活着才怪。

”大理寺和奉光院终究泾渭分明,就算本官想出手,也是爱莫能助。”

注意到宋钦柔所想和顾相传言相差无几,姜怀景心情很好道,”何况连姑娘既然说人心和权势,应当知晓大理寺与京兆府一同为卫国将军掌控吧?”

卫国将军是皇后的亲弟弟,秦敬泽又是皇后的人。

丞相党和外戚派正巧在朝斗中,是两道泾渭分明的力量,如今丞相当最高级别领导罢辞了官,姜怀景能把手伸到政敌眼皮子底下才见了鬼。

他这么问,明显抱着难为宋钦柔、悠哉悠哉看好戏的心态。

“我不信,顾相真的一点后手都没有。”顾望瑾是她笔下的人物,就算她笔力有限,写不出波云诡谲的朝斗过程,但顾望瑾的人设清冷正直认死理是一方面。

腹黑不单纯信任世俗又是另外一个方面,否则傻呆呆什么也不做,把生与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梁帝身上,那就不是原则至上。

而是踏踏实实的蠢了,毕竟玩政治的,哪个头脑里没有点腹黑细胞?

想到这,宋钦柔忽然灵光一闪。

呆愣看向坐姿又歪了回去的姜怀景,只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

难怪姜怀景全程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不仅容许她毫不避讳说秦敬泽的坏话,就连发问与大梁朝堂相关都不阻止。

最诡异的是,姜怀景一开始明显很赞同她的话,非要表现一副高深莫测、不疾不徐的样子,以此引她继续说下去。

按照常理,最高上司出了事,哪个下属非但一点都不焦急、还比谁都气定神闲……

感情她说了这么多,顾望瑾早都想到了?

啊啊她这个脑子,怎么可以这么迟钝!

宋钦柔心里的小人居抬手,很懊恼重重怕了把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脑壳。

所谓关心则乱,情急之下她对顾望瑾的信任都没有了,居然呆到以为堂堂一朝丞相,需要靠她才能摆脱困境。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反反应慢是慢了点,不过本官理解你的情有可原。”桌案前仿佛被瞎话的少女脸色实在不算好,姜怀景才起从坐上起身,抚平袍角的褶皱。

少年长身玉立,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风流蕴藉,“放心吧,那两位重要证人会没事的,顾相早已料到,如今只差抓住最后一条线索便能收网了。”

如果不是他笑意不羁,宋钦柔说不定还能很给面子夸他一句帅。

“……不早说,”她撇撇嘴,悬在心尖处分那颗巨石,一瞬间被一股外力冲散,“要是早说,就不用打断我的深情告白了。”

“……什么告白?”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的姜怀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大冷天也要扇啊扇。

所谓爱屋及乌,姜怀景是姜浅音的亲大哥,又是顾望瑾的得力下属,因科考被这人警告的介意也烟消云散了。

所以她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我母亲老家的一种说法,意思是和意中人说清楚内心真正所想,恰好我的意中人是顾相,自然要把心悦他说明白啊。”

第一次见如此直白的姑娘,姜怀景:“……”

还以为自家亲妹不守礼教不知羞,谁曾想这个连宋比起姜浅音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能玩一起的,本质性格都有相似之处。

“……大人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姜怀景盯过来,宋钦柔又不心虚,自然睁大眼盯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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