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安开口:“我何时说过这……”
季子雍无语:“你别管你何时说过,”接着他转向曹殊指着江弈安,“是给他吃,他!就给他原本的主人吃呢还要同意,他都没醒要怎么同意?哎我说姓曹的你是不是脑子不够使?我看你跟那条蛇待久了变迟钝了吧。”
曹殊一听不乐意了:“那好现在他不是醒了吗,你问问他,他若同意我立马把人参给你。”
季子雍:……
江弈安:……
“我看你就是脑子不好使,他都醒了我还跟你要个屁的人参。”
“我都说了那是他的东西……”
两人叽叽喳喳争论了半天谁也不让谁,江弈安刚醒听得脑子嗡嗡直响。
“咳咳……”
两人依旧讲个不停。
“咳咳!”
曹殊和季子雍安静下来。
江弈安见两人沉默就直接进入正题:“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釜川的人会到韶山去?”
两人看着江弈安呆在原地没有开口。
“怎么?说话啊。”
季子雍开口:“你……算了也不怪你,毕竟有时候睡熟了真的会日夜颠倒不知道时日。”
“什么意思?”江弈安问道。
季子雍:“就是字面意思。”
江弈安:“……”
曹殊站在一旁半遮着脸不说话。
“不和你玩笑,我睡的很熟?”
季子雍道:“不是熟,是久。”
“多久?”
季子雍抬手比着一个二出来。
江弈安松了一口气:“不过两天……”
“是两个月。”两人齐道。
江弈安:?!
“看到没,外面的天气都凉下来了,你以为还在过中秋呢。”季子雍转身坐在江弈安卧房的木椅上。
江弈安皱起眉头,慢慢回想起那日在韶山的场景。
“我……”
“那天你受伤你忘了?”季子雍捏拳,“阿洛那毒妇,下次逮到她一定剁了她那双手。”
江弈安回想起那天在韶山,此时身侧还在隐隐作痛。
他挪动身子,突然身上一股强烈的疼痛传来,江弈安抚上去,摸到自己的身侧被包得严严实实,掀开衣服一看才发现腹间白纱缠绕,外面还渗出药汁来。
“这……”
季子雍凑过去:“寒冰蛊好像是在有意识地延迟你伤口的愈合速度,不至于好不了,但如今过了两月你的伤口还是这般。”
曹殊开口:“以前没有听过,我在真武阁询问也未知这东西的来头。”
江弈安皱着眉拉上衣服:“罢,既不是致命那就不足挂齿,如今釜川本就行邪魔歪道,找不到法子也是正常的。”
“可这……”
“子雍你先说,釜川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韶山。”
季子雍挠了挠头:“这不很明显吗?无名那臭小子拿了并蒂莲。”
“并蒂莲?”江弈安一惊,“那日你在宣州我不是跟你说过,并蒂莲早就被阿洛带走了吗。”
季子雍严肃地说:“阿洛拿走的那个应该是假的。”
“如今釜川行事虽然毒辣,但这几天我想了想,第一,他们没这般头脑干这样的事,第二更没必要贼喊捉贼。”
“所以阿洛绝对没有拿到并蒂莲。”
江弈安沉默着。
“那日在韶山萧暮笛一进来就给无名先飞了一掌,她道无名弄虚作假,无名也确实没有辩解,”季子雍接着说:“所以我想并蒂莲应该还在无名那里。”
江弈安飞速回想着:那日在北山阿洛出现后先是无名将并蒂莲丢给顾渊,阿洛这才去抢顾渊身上的锦囊。
但那晚萧暮笛上韶山找无名就说明此时她手上根本没有并蒂莲,真的锦囊其实一只都在无名的身上?
还是其实阿洛根本没有把它交给萧暮笛?
“喂,”季子雍道,“那并蒂莲也不过如此,为何一定要争抢,我就奇了怪了,大家友好一点不好吗?”
曹殊插嘴:“子雍兄倒是大义。”
“照那天晚上看来阿洛对并蒂莲并不会意,想要并蒂莲的应该是萧暮笛。”江弈安道。
“确实是如此,那天要不是你把萧暮笛给打得晕乎了,我估计并蒂莲早就被拿走了。”
“等等!”江弈安一惊,“这么一说,或许釜川根本不知道此时并蒂莲究竟在何处?”
“所以她们现在很有可能还在找并蒂莲的下落。”
曹殊和季子雍这么一想也确是如此。
只是让江弈安在意的是,那晚萧暮笛被伤,短时间再找并蒂莲也绝不会上山再找无名理论,最有可能的就是让阿洛再去宣州。
因为那时候只有阿洛一个人知道当时除了无名和江弈安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话虽如此,不过我想萧暮笛应该暂时不会去找无名。”
“这才是症结!”江弈安开口。
季子雍话刚讲完,江弈安就站起身子四处翻来翻去。
“你又要干什么?”季子雍无奈。
“我要去宣州。”
季子雍站起来抓起他:“你去那里做什么?你这副模样就应该好好休息,再说,寒冰蛊虽然我俩替你压制了些,但如今还是一个病造……”
他接着说:“我们都打算好了,等你醒后去八重观找胡地仙好好瞧瞧,说不定他可以解这个蛊。”
“不行,”江弈安一边翻弄着衣服一边道,“我已经睡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变数太多,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再这么下去阿洛定会再行动,不能在她后面。”
“可怕就怕在她已经行动了,我得赶快些。”江弈安一边说着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想快点看到顾渊平安无事。
曹殊说:“有行动也无妨,如今她也掀不起大风浪,你还是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
“子雍你看到我身上那个荷囊了吗?”
江弈安根本没有在听曹殊说话。
曹殊:……
“弈安兄,你休息好了也好跟我们一块儿寒暄一下,多久都没有……”
“荷囊?什么荷囊?”
季子雍也根本没在听曹殊说话。
曹殊:……
“就是我戴在腰间的一个白色的荷囊,上面还绣了竹子。”
季子雍努力回想:“白色的……你要它做甚,你那不是有一堆吗?”说着季子雍指着一边一个木筐里的一堆小物什。
江弈安没理他。
“都过了那么久我怎么知道去哪儿了,要不帮你问问晓棠?她昨天还把你的衣服带出去,或者左景,左景前些天也来过。”
季子雍看江弈安慌忙寻找着无奈道:“啧,你偏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他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曹殊和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了。
荷囊本就是女子家的玩意,而且这江弈安平日里不喜欢挂这些花哨的东西,平时凡事别人送的他一概仍在一边,这个荷囊出现得太奇怪了。
“你……”季子雍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许的惊喜,“你该不会是……”
“哪家姑娘,”曹殊凑过去,“我也想看看。”
“江弈安你这才去宣州多久啊,怎么这般……哎你……”季子雍看着他。
江弈安转身:“别废话,快找,找不到你俩今天就给我还一个一模一样的。”
“你先说,到底是哪个女子,”季子雍好奇极了,“到时候我也去看看去。”
“看什么?说正事呢,快找找。”江弈安推开季子雍走到一边。
“能让蘅芜君神魂颠倒的人……”季子雍顿住,“不是那个吗?”
“什么?”江弈安不解。
“那儿。”
曹殊也循着方向看去。
“哪儿?”江弈安左右扫视着桌子和椅子。
“那儿!你衣服上!!”
以江弈安一低头,就看到荷囊好好地挂在自己身上。
曹季:…………
江弈安一摸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急匆匆地套上外衫。
“你别急,我说了,阿洛就算再有行动也没什么大碍,再说宣州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阿洛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的,”江弈安道,“萧暮笛倘若不找无名,她也自不会来长生门找我,那是因为……”
曹殊和季子雍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弈安一脸好奇。
江弈安顿了顿接着道:“因为那天晚上除了无名和我还……”
季子雍呆呆地看着江弈安,看得江弈安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