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54)
她的手这么往许姑姑手腕上一搭,手指就落到了徐姑姑的脉上,几息之后松开,秦无咎眉头微皱,是轻微中毒的脉象,根本不是生病。
拖住徐姑姑看来也是其中的一环,若徐姑姑跟着原主,以她伺候过先皇后的身份,傅家人想摆布原主就不那么容易。这样看来,徐姑姑这“病”会一直好不了,现在中毒症状轻微,但这毒多吃上几回,人也就完了。
秦无咎让宫人退下,只留徐姑姑一人,方慢慢把中毒的事跟她说了,然后忙保证,这毒可以解,因为中毒浅,解毒后也不会留下隐患。
徐姑姑吃惊非小,知道能毒能解她倒是不担心,她与秦无咎想到了一处,吃惊的是含章宫伺候的人里还有内奸。
含章宫一开始肯定安插了皇后等人的眼线,但徐姑姑作为掌事姑姑,眼里揉不得沙子,先后清洗了好几遍伺候的人。本来以为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没成想还是有,一出手还是要命的。
幸亏是对自己出手,这人要是直接对付公主……想到此处徐姑姑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这个人必须得揪出来。
秦无咎倒是不急,照着徐姑姑中毒的症状,那人肯定打算的是慢慢毒杀的谱,让徐姑姑每天摄入一点毒素,日积月累,慢慢就把人熬死了。
虽然自己这边出了变故,但秦无咎认为对方并不会对徐姑姑收手,因为卧底的棋子只要动用了,难免留下痕迹,暴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先做成这件事为上。
秦无咎先给徐姑姑开了方子,让人去尚药局取药。徐姑姑显然是听说了她一语叫破傅鸣患恶疾的事,现在又看她给自己开药,便有些奇怪的问秦无咎,“公主何时懂歧黄之术了?”
“姑姑还记得我五岁那年生病,是我娘救的一个老郎中治好的?后来大灾过后,老郎中也没回老家,一直在行宫外住着,我的医术就是他教的。我瞒得紧,那时候姑姑还未曾跟着我,是以不知。”秦无咎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说道。
徐姑姑恍然大悟,“是有这么个人,咱们回宫的前一年去世的?”
秦无咎点头,心说幸亏有这么个人。她不可能把医术藏着掖着,早过了明路早好。
秦无咎现在还不知道,不久之后,她的医术就派上了用场。
第52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9
果不出秦无咎所料,含章宫一个打扫的小丫头,再次往徐姑姑用的碗碟上抹药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也确实是打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主意,一被抓就打算服毒赴死,不过落到秦无咎手里,毒没服下去,反而被用了点别的药,之后就什么都招了。
秦无咎不会瞒着,连供词带人都给武安帝送去了,姜绍的人,经洪皇后的手安排进来的,一件事是巧合,两件呢?多件呢?武安帝能容一次,两次,可一次次累积下来,总会迎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含章宫也籍此来了个大换血,秦无咎得了武安帝的允许,除了如徐姑姑这般的有数的几个忠仆,其他的所需宫人内监都从新入宫的新人里挑选出来。对秦无咎来说,身边的人与其收服旧人,不如调教新人。
秦无咎忙着的时候,这件事在朝中也引起不小的风波。公主悔婚杀人,皇后、临淄郡王被禁足,准驸马一家获罪……朝臣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公主婚事事小,中宫和皇嗣背后的问题可就大了,愤怒的,惶然的,暗自窃喜的,不一而足。
而对于秦国公主的做法,多数朝臣还是表示理解的,傅家欺君骗婚,公主悔婚虽对名声有影响,但情理上无可厚非。不过任何时候都会有不同的声音,比如临淄郡王的拥趸,洪家一系的,便抛出秦国公主斩杀中宫太监总管,不孝、嚣张;出降中途悔婚,有违妇道等言论,搅乱一池春水,试图把盯着皇后和姜绍的目光引开。
秦无咎听说了一些,不过她无所谓,现在越把她说的一无是处,就越没人猜透她的心思,她才好着手做准备。
潜龙勿用,是乾卦第一爻的爻辞,条件不成熟的时候需要潜藏,暂时不要表现,但勿用不是不用,而是要站在不用的立场上来用,她现在要做的是做好充分准备,蓄势待发。
不过说到她脸上来,秦无咎岂能让?看着眼前吐沫星子乱溅列举她的罪状的某翰林,还有一旁老神在在,耷拉着眼皮的中书右丞相钱怀,秦无咎莫名觉得眼前的景象,特别像是跟在主人脚边的走狗在不停的犬吠。
她今日本来是把含章宫安排妥当了,读书的事却要到下个月,闲来无事请示了武安帝,带人去新得的皇庄上住几天,没想到在宫门口换马车的时候,碰见了散朝的几个官员。
钱怀使了个眼色,这位翰林就逮住她开喷了。秦无咎不打算惯他们这毛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贞女不更二夫?我记得这句话前面还有一句来着?”
徐姑姑接话,“回公主,是‘忠臣不事二主’”
秦无咎点头,“那请问这位翰林,贵庚啊?”
被生硬截断话头的翰林愣住了,下意识的答道:“三十有六。”
秦无咎算了下,“原来是万寿十一年生人。”万寿,是前朝末帝倒数第二个年号。
秦无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钱怀好像明白了什么,出声欲阻止秦无咎要说的话,“公主……”
他没想到秦无咎根本不接他的话茬,一点面子都不给,只对那翰林道:“你一个魏朝人,如何做了我燕朝的官?忠臣不侍二主啊,难道不该学伯夷、叔齐不食周黍而死?你一个失节之臣,哪来的资格指责我?这脸皮,啧啧,堪比城墙厚了。”
那翰林脸涨得的通红,“你胡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魏帝昏庸暴虐,身死国灭,陛下乃天命所归,我等投身报效,何错之有?”
秦无咎冷笑,“我何尝说择主而事有错了?奉父皇开创天下者,皆功臣良将,哪个也没错!错的是你!是你可笑无耻的双标,你可以择良主,我就必须要对人渣从一而终?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翰林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秦无咎这才赏了钱怀一个眼神,眼中满是忧虑,“钱相公,难道这就是这届朝臣的水平?只会盯着妇人后宫,边关天平了吗?物皋民丰了吗?海晏河清了吗?有这功夫多想想这些,若是不然,哪怕我是个公主,也要担心一下江山社稷能否国祚绵长了。”
钱怀暗自咬牙,“公主多虑了,冯翰林一时失言,臣即责令他回翰林院思过。冯翰林,还不与公主赔罪!”他心中暗恨,经此一遭,秦国公主这些话传出去,便再也无法拿这一套针对她,毕竟燕朝拢共立朝才十二年,朝中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魏朝旧民,别的不说,他自己还做过魏朝的县令呢。
冯翰林憋屈的请罪,秦无咎才没闲心看他们惺惺作态,只冷笑道:“不明事理,就少说话,多读书。”说罢上了马车,“徐姑姑,咱们走着。”
因为正赶上下朝的时候,不出半日,秦无咎宫门怒怼钱相和其门生冯翰林的话就在官员中传了个遍。武安帝自然也知道了,他默然半晌,问贴身伺候他的太监总管何顺,“大伴儿啊,婚事不谐,对女子的影响这般大?无咎原本礼仪周全,如今就没有比她更横的,朕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何顺知道因为公主的事,皇上又想起了从前,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秦国公主回宫的时候已经九岁了,回来就是规规矩矩的天家闺秀,对皇上的态度并不疏离,请安定省样样不缺,但就是没甚存在感,跟三个郡王比起来,压根就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给何顺的感觉就是,秦国公主的态度,是臣对君的态度,而不是女儿对父亲濡慕。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跟武安帝说当下,“还不是皇爷您心疼公主,公主才能无所顾忌。前面公主经了事,发现您是个肯惯着孩子的父亲,这才放肆一二,历代得宠的公主不都是这样?这段时日,没外人的时候,公主都不称呼父皇了,直接叫您爹,您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
武安帝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罢,只要不走了大样,由她去吧。
秦无咎不知道她爹主仆二人脑补了这么多,当然了,她知道了肯定不以为然,还惯着孩子,仇武安帝还没给报呢,傅家不过就是替罪羔羊,主使的俩人还好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