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51)
到了坤宁宫,小内监要进去通传,秦无咎给叫住了,“禀告父皇,我衣裳上溅了血,怕冲撞了父皇,是不是允我先去梳洗,再来觐见。”
小内监进去回禀,姜威哼笑一声,“她不敢见我还是怎地?让她进来!朕厮杀半生,还怕这点血气不成!”
洪皇后脸色难看,溅了血?谁的血?她心腹太监的血!专门提出来,这是在向她示威啊,真是没想到,以为是只羊,没想到是只狼!
秦无咎心说不换好啊,正好让坤宁宫的奴婢们都看看,你们大太监,到我手里说杀也就杀了,以后都少跟我摆“皇后娘娘宫里的”谱。
秦无咎冷着一张脸就进来了,胡乱给武安帝行了个礼就站那不吭声了,表示我很生气。
姜威暗自皱眉,这脾气跟平时可不一样,小脸一撂跟换了个人似的,行礼时牵动衣袍,确实散发出一点血腥味,看来真亲手杀人了。
“无咎!还不给你母后见礼,你的规矩呢?”
秦无咎眼皮都不抬,“母后?父皇莫不是忘了,我母后六年前就没了。”
洪皇后拿袖子掩面,伤心道:“公主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好不好我也是你父亲明媒正娶来的,何必咒我死。”
秦无咎嗤笑,“跟了有妇之夫,还好意思说明媒正娶,淫媒还差不多。”
“放肆!”姜威啪一拍桌子,“姜无咎,你发什么疯,长辈的事也是你能指摘的?别以为你是朕唯一的子嗣就有恃无恐!”被女儿说道脸上,姜威恼羞成怒。
秦无咎继续拱火,“父皇说的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恐的,差一点就被人算计了命去,父皇不说替孩儿去报仇,反而劈头盖脸的训斥,有您这有当爹的吗?便是寻常人家,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早就打上门去了,您却让我给祸头子行礼?”
秦无咎看向武安帝的目光三分失望七分委屈,“要是我娘在,拼了命也要得要这些贱人们赔命!”
一句“我娘”让姜威心中一顿,秦无咎倔强而隐忍的目光,恍然间与发妻张夫人的目光重合起来,让他猛地从洪皇后刻意强调的皇帝身份里抽离出来,重新拾起父亲的角色。
如果他只是一个父亲,现在肯定是如女儿所说的,早上门把那一家先打一顿出气,而不是在这里盘问自己的女儿。
偏偏这时候洪皇后还不依不饶,“公主怎么能如此说陛下和我?是,我占了先皇后的位置,可那不是我愿意的,那时都以为先皇后不在了呀,你说甚有妇之夫,公主说我也就罢了,凭什么说陛下,陛下对你们母女够好的了。”
秦无咎冷笑,“都以为?父皇以为我娘不在了是真,你就不一定了,我娘即便在,也必须”不在“;我父皇是有妇之夫,也得让他变成鳏夫。”
“此话何意?”
“血口喷人!”
武安帝和洪皇后齐齐色变,不约而同开口质问。
秦无咎本来是为了跟皇后彻底撕破脸皮,逮住什么事都往最严重的方向说,其实她哪里知道以前的事,原身那时候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什么记忆都没有。
不过看皇后的反应,这里面八成真有内幕,虽然她神色变幻只是一瞬间的时,可秦无咎的眼神多利,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秦无咎两手一摊,“父皇你别问我呀,我那时候小,能做到什么。您想知道,就去查,只要肯用心,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事。”
姜威怎么也没想到从秦无咎口中听到了这个,心中一时惊疑不定,当年的事真的有内情么,洪家……姜威压下了心中升起的念头,若是江山还没打下来洪家就开始算计他,那这些年的君臣相得岂不是成了笑话,几句轻飘飘的话如何能让他相信。
秦无咎也没指望他能信,只是这根刺种下了,总有一天能长成把人刺的鲜血淋漓的匕首。
洪皇后神色黯然,“陛下,您就看着公主这么往妾身上泼脏水?这些年妾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公主却对妾这般满怀恶意……”
秦无咎打断她的话,“你都送我去死了,还想我对你好意?不如你说说,把我嫁给一个满身杨梅疮,眼看活不过一年的人意欲何为!”
第48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5
坤宁宫中剑拔弩张,留在殿内的宫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低着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春雪心惊肉掉,不明白为何仅仅半天的时间,温顺乖觉的秦国公主竟似张开了刺的刺猬,变得如此扎手,娘娘一个应对不仔细,今日全身而退就难了。
洪皇后低头啜泣,“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陛下,妾无话可说。”
想要以退为进?秦无咎似笑非笑,“怎么,说到关键的地方就不想说了?那不成,我今日非得弄明白不可,我已经一退再退,都依着你们的意思,让我嫁谁就嫁谁了,为何一定要致我于死地?”
武安帝抓住了关键字眼,“让?选傅鸣为驸马不是征求了你的意见?你也同意的?”
秦无咎微微低头,几息后抬起头来,眼圈发红,“是啊,同意,不同意的话,等着我的就是被废为庶人,叫人踩进泥里的命,父皇整日忙着军国大事,哪里顾得上我这点小事呢。”
武安帝拧眉,“这是什么胡话!你是朕唯一的女儿,天潢贵胄,终身大事你不同意朕也不会强求,废为庶人?朕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你哪儿听来的?莫不是今日见血受了惊,满口胡言乱语!”
秦无咎吸了吸鼻子,“要是父皇真能千秋万代就好了,我就可以恣意而为,哪像如今这般谨小慎微,阿猫阿狗的都能威胁我。”
武安帝眉头拧的更紧了,千秋万代是不可能的,那自己身后……他耸然一惊,“无咎,你是说有人以我身后你的安危威胁你?你才被迫答应出降傅家?”
此人是谁都不用说了,武安帝比谁都明白,有这个权力的只有坐在龙椅上的人。太子的人选,虽然他还想再观察几年,但现在他是有几分偏向临淄郡王姜绍的。
傅家,恰恰是姜绍的母族,回想起来,姜绍在他耳边没少夸赞傅鸣,无咎出降傅家,确实在自己心里进一步增加了姜绍的分量,他是无疑是得益者。
可是说不通啊,要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分量,应该是捧着无咎,让无咎过得好,而不是威胁,甚至如无咎所言把她送上死路,无咎有个好歹,自己能饶了他们?姜绍所求之事便成了泡影,他如何会做出这等蠢事?
不等武安帝想通,洪皇后却接过话去,“无咎,你越发信口开河,宫中三个郡王一向端方公正,哪个也不可能说那样的话威胁你,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你当时为何不与陛下如实道出?现在出了事,就肯说了?这关系到立嗣的大事,你可别随意污蔑,说话得有证据。”
“是,我没证据,他又不傻,这话还能传六耳不成?你见过谋朝篡位还要满大街吆喝的么?”秦无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正因为皇嗣是国本,父皇本就为此烦恼,我才没言语,想着无非自己委屈一二,换得皆大欢喜,也算值了,可你们不给我活路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都要被害死了,为何还要忍着?”
洪皇后一副无奈的样子,“真没人害你,傅鸣虽然文弱一点,哪有什么病,无咎你又不通医术,怎能张口就来,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也是武安帝疑惑的地方,“无咎,你怎么知道那傅鸣的病症的?谁跟你说的?你长在深宫之中,不可能懂得那些。”武安帝还是阴谋论了,认为最大可能是有人在里面挑事,使了离间计。
“是啊,自从来到这深宫之中,我是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懂了,”秦无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皇后,进宫后就把原主往废材的方向培养,懂才怪,“可早先的九年了,我该学的都学了,不该会的也会了,杨梅疮这么明显的病症,傅鸣又严重到那种程度,我只用望诊就能判断。”
“你的意思是,你跟着你娘在行宫的时候学了医?那时候你才多大?”武安帝不相信。
“全仗着我娘积德,有一年黄河决堤,她赈济流民时救了一个老郎中的命,老郎中无以为报,就把一身本事教了我。父皇你得相信天分,说句托大的话,我可能比不上父皇身边的御医,但比太医院,许是我还强一些。”秦无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编好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