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33)
原主提出要封言入赘,荀茂还象征性的反对了几日,正是因为荀茂的反对,让原主下定决心请托冰人到封家提亲。
定亲之后,两人来往渐多,原身对封言也越来越满意。叫秦无咎说,封言就是一pua男,这类人,现代社会见多识广的女性很多都招架不住,何况原身这个跟其父一样,所有聪明才智都只体现在医术的善良小姑娘。
纵有忠仆防备着一二,也没能看透封言的本质。
守孝三年,原身已经十七岁,年岁不算小了,因此从定亲到结亲也就短短几个月,今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为了给封言抬抬面子,原身高高兴兴的亲自去封家迎新郎还家。
之后就是秦无咎过来时的修罗场,原身到了封家,封言当场反悔,竟要强迫原主嫁入封家,而跟着前去迎接新郎的荀家家丁仆从,除了甘草和荀廉,竟无一人站在原主这边。
秦无咎勾勾唇,荀茂如今在荀家的能量,比原主认为的要大得多,笼络了忒多人心去。
若是自己没穿过来,原主肯定逃不出封家,等生米煮成熟饭,封言再说上一堆好话,就如今日对秦无咎说的哦那些,反悔只是为了避开赘婿的身份。
再许诺些超越原主接受底线的东西,比如让长子从母姓,或者摆出高风亮节的态度,不会染指荀家事物,荀家还是原主的,原主只是明面上做封家妇而已。
以原主的脾性,秦无咎推断她肯定会应下,不过是“嫁人”的形式而已,实际上该怎样还是怎样。已经这样了,还能悔婚不成。
正是这个“形式”,会让原主从名正言顺的家主身份变得不尴不尬,最起码的,荀家的人心就散了,荀茂只要操作得当,荀家很快就会落入他的手中。
到时候,没有用处的原主,作为荀茂和封言身上的黑历史,怕是会被人彻底抹去吧。
本来原身光明正大占据主位,便是暂时遇到了坎坷,只要用足够的时间来谋划,照理是能顺利度过难关的。
这是个需卦啊,秦无咎从浴桶中起身,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裳,走至内室,甘草忙拿了帕子来给她擦干头发。
秦无咎任甘草拾掇,心中默默合计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需卦,坎上乾下,坎为水,乾为天,云上于天之象,密云满天,但雨还没有来。坎险在前,需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小易,你在吗?”想跟小易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可她在呼唤了好几声,也没见小易的影子。秦无咎蹙眉,不是说上个世界提供的能量最够么,怎么却连第一次穿越时还不如了,那是勉强还能出来支撑几分钟的,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找不见小易,秦无咎只得自己斟酌。需,君子以饮食宴乐。总之这个卦象虽然有险,但总体贞吉,关键在于是否能有充足的耐心静候时机。原主就是败在太急了,着急忙慌的做出了错误选择。
正琢磨着,甘草窥着她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女郎,福伯一直在外面候着,您见还是不见?”
秦无咎示意她把擦好的头发挽起来,起身来到花厅,方道:“让福伯进来说话。”
福伯一进门先跪下请罪,“都是老奴无能,竟没能发现家下人等被二郎君笼络了许多去,差点让女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老奴自愿领罚。”
“福伯起来说话,”秦无咎示意甘草扶福伯起身,“虽有福伯不察的缘故,可追根究底,却是我这个家主没有立起来,别人在我这里看不到前程,转投他人想图个拥立之功,须知这世上并非都是如福伯和甘草这般忠义之人,原是我想当然了,以为人人都可待我如阿父一般。”
福伯对的忠心毋庸置疑,自荀荣逝后,家里家外几乎都靠福伯支应,要不是有这么个人,估计荀家早就被荀茂蚕食个干净。只是毕竟受身份限制,主人不给力的情况下,处处受荀茂压制。
“福伯不必自责,过去的事再后悔也无用。我来问你,家中的部曲如今是何状况?叔父的手可曾伸过去?”
女郎今日当时吓得不轻,这是要让部曲来保护?福伯忙道:“部曲长年待在别院,二郎君曾几次往别院,皆被伯长许霖以别院非主君而不得入为由拒了。女郎是想……”
“是有个想法,等过几天咱们去别院看看。”
世道不太平,地方豪强和有爵之家都聚宾客、佃户、附庸为部曲,以保护府邸田庄,属于私人招募的家兵,作战时是部曲,平时是佃客,依旧以农为业。荀荣本不太理会这些,但为了保护他那些视之如命的医书和自己撰写医案,也学人养着部曲,人不多,五十个。
因为部曲平时要种地,荀荣的医书一多半是笨重的竹简,他干脆都存放别院,部曲也都安置在那里,平时都住在别院外面的田庄里,由伯长许霖带领,轮流执勤巡视。
秦无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拢这些部曲。
家里的这点小风险,对秦无咎这样上辈子刷到满级的大佬来说,真不算什么,她更关注的是另一层险厄:天下大势。
眼下晋朝大厦将倾,地方割据严重,就如汉末一样,不久的将来当是群雄并起,天下大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要是到了曹操说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程度,那种情况下又当如何保全自己呢?
乱世之中,什么都不如枪杆子来的可靠,虽然人少,但蚊子腿也是肉,总比没有强,总比无中生有容易。
福伯对此自是没有异议,他略有踟躇但还是问道:“封家的事……怕是二郎君会插手。”
秦无咎摆手,“无妨,我才是家主,婚姻之事他,包括大母在内并不能做主。”
见秦无咎态度坚定,对封言无一丝留恋,福伯才松了口气,他原本就看着封言不像忠厚之辈,不过见女郎欢喜,想着进门来好生调教也就是了,谁知这贼子竟狂妄至此,险些让他赚了自家女郎去。
可能这一日所思所想有点多,晚上秦无咎睡的并不安稳,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甚至梦见柏擎苍挥手跟自己告别,自己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回头。
因为这个原因,秦无咎第二天起晚了,醒来时外面已天光大亮。她是被外面的争执声吵醒的,没睡好的人脾气就比较焦躁,披衣起来,她不耐烦的高声问道:“谁在外面?”
甘草应了一声,匆匆从外面进来,回道:“是二郎君遣人来请女郎,说那封言一大早身背荆条,跪在大门外,口口声声来给女郎负荆请罪。二郎君让女郎过去看看,因着您没起身,婢子回绝了,遣来那人每个眉眼高低,非要吵闹着要见女郎,才惊扰了您。”
秦无咎一皱眉,她昨日已经在官寺具案,按说即便昨日来不及,今天一早也该拿了封言到官寺问话,封言在荀宅门前吵闹到这般时辰,也不见官寺拿人,荀茂的手伸的够长啊。
“那就去看看吧。”今日就彻底解决了此人,跟这样的人有婚约,秦无咎觉得呼吸都不畅快。
第30章 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4
院门处,一个家仆探头探脑的看过来,方才吵醒她的应该就是此人,见秦无咎出来,家仆忙道:“女郎,不是小的没眼色,是二郎君……”
“我家的仆从倒是对叔父尽心尽力,”秦无咎打断他的话,“既然连个眉眼高低都没有,还留着做什么?甘草,回头知会福伯,送去牙人那吧,另让牙人挑些可靠得用的仆从婢女送来,毕竟此次要恨恨地换上一批人呢。”
甘草应诺,秦无咎把那普松祈求号泣的声音抛在身后,不疾不徐的往外走去。
蔺宅的大门大开着,虽然时辰还早,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事物一般指指点点。
封言赤膊迎着大门规规矩矩的跪着,身后背着几根荆条,负荆请罪的架势摆的十足。荀茂正在一旁说着什么,一眼看见大门内徐步而来的秦无咎,忙扬声喊道:
“无咎快来!封郎不过年轻气盛,被有心人误导才办查了事,这不一早就来给你负荆请罪,我拉都拉不住,再没有比他更诚心的,已经在此跪了大半个时辰。你们小夫妻之间有甚误会解不开的,那里就让封郎做到这个地步,还不赶紧请封郎起来,家去好好说话。”
封言跪着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俊秀斯文的脸上满是无奈,“都是我的不是,惹了女郎不喜,怪只怪,我用情太深……此做下错事来,不求女郎原谅,只望女郎不要因为我郁闷在心,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