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107)
小石哈哈笑起来,“大掌柜您眼神一向厉害,看得准,我和阿乐确实年纪相仿,不过您可没猜对,我们可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嫡亲兄妹,双生子,我只比阿乐大上一炷香的功夫。”
“双生?”秋枫仔细看了看石湾,又去看阿乐,笑道:“我还以为双生子都长得一模一样,因此就没往那上面想,不过仔细看,你们兄妹二人倒也有几分相像,都生的这般出色。”
石湾和阿乐虽然都生的好相貌,但两个人除了眼睛,其他并无相似之处,所以秋枫才以为他们是年岁相近的堂兄妹或者表兄妹。
石湾眼神飘忽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男子汉说甚生的好赖,大掌柜夸夸阿乐也就罢了。听先外祖父说——您知道我外祖父是铃医——虽然双生子大多难以分辨,但也不全是那样,特别是龙凤胎,不会长的一模一样的,是跟普通兄妹差不多的。若我与阿乐是兄弟或姐妹,就很有可能生的一模一样了。”
若是兄弟或者姐妹,就生的一模一样了……那生的一模一样的是否就是双生姐妹了?秋枫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自从郭皇后帮丹阳公主查了她生母的来龙去脉后,公主便对自己的身世起疑,这几年一直在暗中寻找真相,难道今日是上天把公主身世的端倪送到了自己眼前?
秋枫是一年前认识石湾的,那时公主坐镇江州,主持修建经过江州通往秦楚边境的驰道,石湾来江州做工修路,不知怎地通过济安堂的学徒与二掌柜搭上了关系,争取到了给济安堂送药材的生意。
石湾的外祖父是个走街串巷的铃医,可惜早早去世了,石湾与他父亲、兄长虽然没学来医术,却也粗通药理,而他家所在的卧牛山中颇多药材,原本卧牛山与外面不通路径,他虽采得来药却难以运到外面来,只能零星背出山来,卖得几个铜板补贴家用,一家人过得颇清苦。
这是秋枫所知的石湾家的状况,再多便没有了。哪怕石湾的聪明能干让她高看一眼,但也没道理刻意去打听人家家里的事。
但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事关丹阳公主,秋枫势必要查清楚。她找理由留下石湾,让他帮忙炮制一味药材,自己则带着阿乐在江州城转了一圈,顺便请阿乐一起去吃望江楼的特色糕点。
半天下来,秋枫便从毫无城府的阿乐口中,得知了石家的情况。
阿乐的父亲石梁,并非是他们兄妹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他们兄妹是遗腹子,生父亡于兵祸,母亲便与一直在外行医的外祖父回了老家卧牛山中的青石村,后来经人撮合,母亲再嫁了丧妻的石梁,带着两个孩子与同样带着一个儿子的石梁组成了一个虽然贫苦却和睦的新家。
石梁是土生土长的青石村人,阿乐的母亲甘氏却不是,她甚至不是外祖父的亲女。
这些年头久远的事,阿乐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昔日母亲遭遇兵祸家破人亡,逃亡时病饿晕倒,被摇铃行医经过那处的外祖父救起。他们一个怀有身孕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一个老迈年高无儿无女的孤老头,在乱兵裹挟下艰难活命,就此结下父女缘分。
等兵戎渐熄,两人才得以回到青石村安顿下来,后来其母再嫁,才算有了安稳日子。
秋枫听得唏嘘不已,不过从阿乐和石湾身上可也看出,虽然日子过得苦,但一家人却越顺心顺意,不然也养不出这般天真活泼的阿乐和聪敏狡黠的石湾。
想到自家皇后娘娘锦衣玉食却撕心裂肺的过往,与石家相比,秋枫真说不清哪种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秋枫突然就理解了丹阳公主所说的,“只有自己掌握命运,才能称得上真正活着”这句话的深意。
知道了石家兄妹,特别是其母甘氏的身世并不明朗,秋枫不敢耽搁,即刻通过东风镖局把消息传给了秦无咎。
收到消息时,秦无咎正在燕京的梁王府中无所事事,霍云平罕见的强硬了一回,坚决把秦无咎留在府中休息,短时间内不许她再操心劳神。
让霍云平发作的原因是,秦无咎怀孕了,还差点出事。觉察自己怀孕后,秦无咎并未当成大事,又不时没怀过,她自己又是医者,能有何要紧之处呢?
然而终日家打雁,这回却被差点被雁啄了眼。秦无咎在城外的庄子里指导修建高炉改进冶铁技艺,却被觊觎此术的人混进了庄子,虽然及时发现,却在抓捕的混乱中,秦无咎被高炉周围满地的铁矿石绊了一跤,动了胎气。
虽然她自己及时行针,事后又服了药,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可这回真把霍云平吓着了。
他知道原身的身体并不好,一来不知原身幼时经历过什么,身体底子本就不行,二来言鹏举既打着把人养废的谱,自然不肯好好为她调养,以至于秦无咎接受的时候,这具躯体算得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秦无咎接手后,一直在为自己慢慢调养,把败坏了多年的身体养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也是为何成亲几年,秦无咎才让自己怀孕的原因。
这次若是孩子没保住,还不知道会对秦无咎的身体造成何等伤害,哪怕她自己医术了得,霍云平仍是后怕不已。
导致的后果便是,霍云平软硬兼施,让秦无咎在府中好好歇息,严令府中上下好生伺候,晚上自己则抱着秦无咎不肯撒手,使出各种手段,哄得秦无咎应下他,如无必要暂且不再劳心费神的要求。
已经闲了有一阵子的秦无咎看完秋枫递来的消息,神色莫名,手抚上已经怀孕三个月的小腹,微微勾起嘴角,时候到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第112章 解卦 身世复杂的和亲公主18
楚国大内,凤鸣宫。
郭皇后呷了一口宫女递上的香茶,又捻起一块莲花酥细细品尝,半天才分神暼了一眼神色不耐的楚帝,方淡淡开口道:“为何每次陛下都要来我宫中打听‘丹阳’的事?”郭皇后重重咬着“丹阳”两个字,“她身边的人不都是陛下的眼线?”
嘲讽的语气差点让楚帝绷不住脸上虚假的笑意,他忍下心中的怒火,告诫自己还不到处置皇后的时候,等假丹阳发挥了她棋子的作用,这个眼中无君的皇后也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楚帝扯出一个苦笑,“梓童不是不知,丹阳嫁到秦国,夫婿换成了三皇子,那三皇子极有手腕,跟去的人如泥牛入海,除非丹阳自己往回送信,哪有消息到朕眼前?亏得她还念着你这个母后,方有只言片语递到你面前。”
他顿了顿,又道:“没想到她与梓童倒是合了眼缘,须知她跟亲生父亲都断了联系。”
郭皇后好似没有察觉他话中的试探之意,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同病相怜罢了。”
楚帝脸色更加难看,都过去好几年了,为何还不依不饶,不过死了一个女儿罢了,身为皇后,这宫中所有的孩子不都是她的子女?何必在一个已经不再的孩子身上纠结。
楚帝所想郭皇后能猜测出一二,她心中恨的滴血,但经过上千个日夜的煎熬,她已经学会不漏声色,只悠悠说道:“楚国皇宫中,自然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陛下,丹阳确实捎了信回来,但无关国事,不过知会我她有了身孕而已。”
“当真?”楚帝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喜形于色道:“这真是个好消息。”
郭皇后面露疑惑,“陛下很开心?有何值得高兴之处吗?须知这个孩子与陛下毫无干系。”
楚帝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忙收了喜色,应付道:“梓童说哪里话来,丹阳腹中的孩子,是朕与梓童嫡亲的外孙,如何没有干系,梓童切莫糊涂了。”
郭皇后垂下眼帘,不在言语,楚帝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也不愿在凤鸣宫多待,利索的起身,“梓童这般神思不属,还是要多加休息才是,朕就不打搅你了。来人,摆驾。”
等楚帝走的不见人影了,心腹宫女面带忧色扶着郭皇后坐下,“娘娘……”
郭皇后扶着宫女的手收紧,喃喃道:“她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说道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从齿间挤出。
楚帝回到寝宫,直接进了御书房,立时命身边的暗卫去宣召丞相言鹏举。
等言鹏举一进御书房,把所有人都赶到外面伺候的楚帝急不可耐的劈头就是一句:“言相公,是动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