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40)

“无名,你有事瞒我。”

许伯容直觉一项敏锐,更何况他能查觉出无名刻意的避开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无名早年受过越执的恩情,然而最终成全这个妖师的却是他许伯容,因为……

因为……

许伯容眉头轻蹙,这才发觉事态着实不对,他没有帮无名的理由!

他自认为自己能掌控大局,可偏偏却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硬生生在他眼皮底下作祟。

无名倒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许伯容面上的所有表情。

“还在计划内。”

他如是说着,是故意要让许伯容听见的。

“我对谁都没有隐瞒,”无名一顿,双眼合成一条缝,狐狸似的看着许伯容,“隐瞒你的是你自己。”

许伯容猜不透他的话语,却又听他说: “尽管是有苦衷,但我从不认可你的行为。”

待许伯容还要说什么,却见无名眼神明显转向他的身后,话语戛然而止,他转身安合志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上来。

“殿下。”

安合志这两声说的有些没有底气,显然是在位许伯容的称呼而犯难。

许伯容此时已然有些心烦意乱,他还在为无名的话语感到奇怪,他本能的察觉到那是一把钥匙,能打开他与越执某道障碍的钥匙。

“安将军有事?”

他这话问的多余,其含义不过是要安合志快些说完走人,倒是无名见他如此笑的更加明显。

“西都,乱了……”

倒在意料之中,况且瞧着安合志神情倒也不是紧张。

许伯容将大部分兵力调来东都,那些匪寇自然会乘机作乱。

好在他早有防备。

“我知道了。”

许伯容道。

此事无名却换了表情。

“等等!”

他叫住安合志。

“乱的是哪里?”

“俞句。”

无名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看着许伯容。

“越执的身子就在俞句。”

第92章 七月为上

许伯容本未想太多,只在那无名提及越执尸身时心脏骤然一疼。

“他不是被葬在玉苑了么?”

安合志代许伯容问出了这个问题。

无名浅浅看了许伯容一眼后迅速收回了目光,安合志倒是留意到这一点,却不敢再多问。

“无名有话要对太子说。”

他这话暗里分明是要让安合志离开的意思,只是不知安合志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刻意避开无名视线只如木桩似的站定了。

“安将军先下去吧。”

许伯容道。

安合志虽答应了,走的却并不痛快,五大三粗的汉子愣是在离开时走出待字闺中的小女子碎花步。

“何事。”

倒不知是不是错觉,无名明显看见那安合志耳朵动了动。

“太子,三年内,尸身不腐,方可活。”

许伯容没有太多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只是眉头微微蹙起,因为他记忆里实在没有这件事。

越执离他们不远,越峰又不愿亲近许伯容,故而无论越执怎么拉,越峰都似一半的蹄子嵌入了土似的,固执的很。

越执没好气的拍了越峰一下。

无名转头看了越执一眼,这才似下定了决心一般道。

“看太子的样子是要想起来了,不过无名还是要提醒一句,尸身不腐,可活,但若真拖到三年期满,那怎么个活法无名可就不敢保证了。”

他这一句话说的淡然,许伯容却因此一愣。

越峰看了这两人许久,大概是觉得许伯容此时无害,悄悄凑了过来,无名嘴上说着烦它的很,可许伯容告辞时还是上前摸了摸越峰。

越执将越峰托给无名时尚未能看清他的样貌,此事见了才发觉眼熟的很。

“我总觉得见过你。”

越执道。

“越将军尚在奇安府中时偷偷给无名送过几个包子。”

他说。

越执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

记忆里确实有那么一个小孩总蹲在奇安府前,周围人家常说这是青楼里不要的小孩,身上带了病,越执不信,便总偷偷带些吃的给他。

“你叫什么名字?”

彼时越执心思单纯的很,只觉这个孩子和自己遭遇大同小异。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乞丐。”

“那我先叫你无名好不好,我认识一个人,他取名子很好听的,我的名字就是他给的,等他接我回去让他帮你想个名字怎么样?”

他眼里是抑不住的笑意,无名点了点头。

“可他会嫌弃我有病的。”

越执不悦,只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大声道:“谁再敢在奇将军府前胡说八道!”

无名面上的表情大抵是感动,也与越执约好以后要做兄弟。

只可惜兄弟没有做成,后来奇府被抄了家,来接越执的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而是一顿几乎要了他的命的板子。

无名还是无名,只是又多了条丧门星的称呼,大概是总蹲在奇安府前找了霉运。

被人戳着脊梁骨时无名总会觉得自己该恨越执的,可又一次见到他时,一眼扫见他身后的白衣公子他还是轻身道。

“他来接你了。”

越执没听见,转而告诉许伯容他是无名。

第93章 欲盖弥彰

越执送走无名后便见着许伯容面色凝重,他似乎正想着别的事情。

“太子?”

他拉了拉许伯容的衣袖,已是一年,他这身子竟一点也没有长高。

许伯容低头,忽的听见一阵马蹄声,不待越执有所反应,越峰已经挣脱向着无名的方向奔了出去。

“不去追吗?”

越执看着越峰跑去的方向,黯然道:“越峰只认一个主人,他认的主人已经死了。”

越执自只是突然有所感慨,许伯容的面色却更加凝重。

“若是你还没有死呢?”

许伯容想着方才无名的话,他要去俞句,不仅仅是为越执道身体,更是为求个答案。

东都祸乱那日他为一己之私诛杀越执而无半分悔意,如今想想分明是冥冥之中早已求得心安。

入夜,月儿正圆,若是细细看去天空中那稀稀朗朗的星儿似乎白的不纯,带了些橙红。

许伯容未住入东宫,甚至连宫门也未入半步,安合志为他准备了府邸,他只带着越执一人去了客栈歇息。

越执不解其意也不多问,待他洗浴时才悄悄将早年那玉佩掏出来,放在手心尚是温热的。

隔着雕花木屏后水汽氤氲,越执看不清许伯容的身影,也只他现在也是看不见自己的。

他想了想还是抬头溜了下去,小二撑着头靠在桌上打着瞌睡,见越执下来只略略抬了抬眼皮。

“有酒吗?”

越执问道,小二见他是小孩甚是不耐,招了招手也没多说半句话。

越执自荷包中取出碎银子,小二这才睁了眼。

“哟,是哪家的书童吧?”

这小二啰嗦的很,越执心想。

“要一坛梨花春。”

他道。

抱着那坛酒回了房,许伯容已经穿好衣裳,看着越执手中的就挑了挑眉。

“越执是来贺太子的。”

许伯容面上并无笑意,只在越执将酒倒好是才露出牵强的笑来。

“太子大业已成,为何反而不高兴?”

他一杯酒下肚,胃里如火撩一般,他这身子无论哪里都比不得原来的身子。

“未成。”

许伯容道,只看了看那酒。

他并不想碰那杯酒,越执看的出来。

“为何?”

夺来之食,何喜之有?

这江山本就不是他许伯容的。

许伯容眉头蹙起,他只道夜深,要越执早些休息,越执有些奇怪,又是一杯酒入喉,这才道:“太子早年为权,为何如今反而生了退意。”

这是他猜的。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许伯容原也是个心怀抱负的人,然而心有千结,反而使人眼界不再如以往般敞亮。

如今许伯容既然拥有了他想要的,就不该被拘束着,这些话越执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在此时此刻说了出来。

只是越执能猜透许伯容的心结却无法点透。

“早些年听说先帝很亲近首辅大人,可后来却因为一些小事而日渐生疏,越执以为这是有小人作祟,害的一个忠臣不得不告老还乡……”

许伯容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却也点头。

“只是前些日子又听说大人去了北都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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