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日记+番外(67)

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忘记他?

徐诤从牢里出来,张开双手看了看手掌,白净干燥,没有一点污渍,和方才牢里皱巴巴脏兮兮的手绝不相同,却又渐渐在他眼前变成了一个模样。同样的善恶不辨,同样的黑白不分。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有玲珑身影一闪而过,再要细看已然不见,他若有所觉,却也懒得再细究。

聂云卿回白秀时,官场洗牌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和劭清流走得近的人都或多或少被贬谪了,暂代丞相一职的是支持皇帝登位的大族选出的继位者,名张谦,年方二十有八,在族中地位非凡。

张谦品性不凡,与徐诤一见如故,两人聊什么都能聊得来,是以徐诤官职反而比劭清流在时高了不少。因为借由张谦引荐,皇帝终于看到了他的才能,决定重用。

整个朝廷都向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唯独聂云卿像被一浪滞留在沙滩上的搁浅小鱼,游离于大队伍之外。

他不急不恼,跟皇帝申请要换个部门待,皇帝问去哪,他便答去工部,然后他就被调到了工部。

第一天上任,孟晚流给他煮了碗面,一双筷子两个蛋,寓意美好。

聂云卿一双美目疑惑望她,她把面往前推了推,“快些吃,别误了时辰。”

聂云卿于是听话地把面吃完了,连汤都喝完了。

孟晚流目瞪口呆,聂府侍从一脸懵逼。

等他走后,她尝了尝面的味道,盐放少了,没什么味,面煮久了,黏糊成一团,她自己都未必能吃完,他居然连汤都不放过。

是不是平时都没人给他煮面啊。回想起来确实没有,她略心酸,决定拾起她在现代速成的塑料厨艺给他露一手,让他一下班就能感受到惊喜。

入夜,聂云卿才回到聂府。这次时间比去户部久了许多,孟晚流都做好把菜倒了的准备,才在烛火映衬下等来了他的身影。

她唤他来坐,招呼他来吃点东西,他没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菜,却斟了两杯果酒,他一杯,她一杯。

甜意从唇齿间蔓延,回味无穷,孟晚流瞧他吃饭,瞧着瞧着就目不转睛了。

他停箸,换了双公筷夹了一片土豆递过去,孟晚流下意识张开嘴咬住,忽然发现不对,他在对面笑得勾魂夺魄,然而晚了,土豆完整地进了她嘴里,再要吐出来反而显得她狭隘了,毕竟他从头到尾自己并没有与之有任何接触。

嘴里的土豆和对面的人一样,麻烦是真麻烦,但是真的香。

用膳以后,孟晚流回到自己的房间。

到了白秀聂云卿就再未与她同室而眠过,他给她安排了府里接待贵宾的上等房间,作为“粗使丫头”,这算是豪华待遇了。她也欣然接受了,住一起才方便随时制造惊喜什么的。

她在小本本上的愿望清单某一项上划了一笔,满意地合上小本本。

等她睡着,门轻轻开了,有人走进来打开写满计划的小本本,端详了一会儿,在末页添了一句话。

第77章 工程

聂云卿回府日数越来越少,孟晚流心觉奇怪,曾向下人打听,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行踪。

她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又要去做什么反人类的事情吧。

后遗症是个麻烦玩意,孟晚流又不是空想主义者,心有不安就会下意识证实什么,于是她决定出门一趟。

没想到出门是件麻烦事,下人们瞧见她要出门,都露出为难的神色。直到她冷下脸表示质疑,他们才不得不放她出府。

那畏惧又顺从的态度让孟晚流觉得怪怪的。

她一路悠哉悠哉地走着,一边看一边瞧,不像个青春四溢的少女,倒像个散步乘凉的老大爷。

走至一家货品零落的店铺时,她顿住脚步,负手而立。

店家发现异客,不耐烦地挥手,“不做生意了,请回吧。”

对方不恼不怒,问:“店家此番亏了不少吧,就不想回本?”

“回本?”店家匪夷所思,回本哪是那么轻易的。

“对。你将这店铺转让于我,我不仅让你回本,还能让你多赚。我店铺经营的百分之一,每月自动入你名下。”孟晚流含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店家对面,一副要详谈的模样。

“百分之一?”店家囔囔,“也太抠门了。百分之一能有什么?”

“若是不愿,这屋子你想转出去恐怕都难,何谈其他收入?我看王家巷那棺材店也不错,只求卖出,连百分之一都不要。”孟晚流一边说着一边遗憾起身。

“等等,容我想想。”店家按捺不住地开口挽留。

孟晚流又重新坐回去,气定神闲地容他想想。结局并不意外,当场房契上就换了个人名。

孟晚流关上屋门和店家又详细商量了一会儿,不久店家喜气洋洋地出来了,孟晚流仍闷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某些跟随者忍不住去看屋里的动静,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怎么屋里还有一个店家,那刚刚离开的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孟晚流甩脱跟踪者,步伐陡然轻快了很多,她向一个平民买了套普通男士衣袍,摇身一变,泯然众人,气质加以兵刀时期的威重感,弥补了身量的不足,不至于可欺。

她顶替了某个缺勤的官员进了官署,一路上并未碰到很多同僚,她看似按部就班地走,却将沿路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个遍。

走到某一处,她脚步停下往里张望。

她要找的人就在其中,正安静地垂眸观察什么,手上一把长尺比划琢磨,有种丈量江山的浩大感。

很明显。她之前的所有想法都落空了。

青年凝神在地图上标记,感受到有人注视,目光很快移去,孟晚流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招呼,“聂大人好啊。”

“看孟大人在外头站了许久,可要进来坐坐?”聂云卿邀请道。

孟晚流险些以为他是在叫自己,又突然想到她顶替的官员恰好姓孟。她不知两人平日关系如何,但既然他愿意邀请就说明应该还不错,她不能露馅。

于是她说:“好啊。”

走近一看,她终于知道聂云卿在忙什么了。他在绘一幅图,一幅水利工程图。

各种特殊的记号和线路充斥其中,孟晚流只浅浅看了一眼就知道其颇不简单,倘若全部完成,该是怎样的大工程?

上一个让她叹为观止的还是南水北调,他在地理上的造诣着实让她震惊。

她装作惊讶地问:“聂大人这是为何?”

青年慢条斯理地瞟她一眼,答:“想送一份礼。”

这么大的工程,只为送个礼,谁有这样的殊荣?他打算送给皇帝吗?孟晚流这么想,顺畅了许多。为君分忧乃臣子分内之事。

不过她也该送他一份大礼了。

她会好好筹措。

她待了一会儿就提出告辞,一边走一边思索,因此也就没注意到身后意味深长的目光。

打下手被迫吃瓜的属下:……

你俩演戏呢,一个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一个配合表演滴水不漏。一个难得坦诚耐心解释,一个不为所动毫不知情。

活该单身狗!

属下暗戳戳地想着,一个用劲,墨水飞溅到大人的衣摆上,大人目光雪亮,刀也似,看得他小心肝一颤,顿时什么都不敢想了。

孟晚流办了个书库,名长云铺。第一批话本子是她自己创作的,用的是脑海里的名著,名著之为名著,就是在任何时代都有其独有的生命力。

第一本她用的是西游记,这本名著给人的印象很深,改编的电视剧曾在电视上播过很久,且较为生动有趣,容易被百姓接受。

因为初始金额不足,她用纸、刊印都尽量节约成本,只在市面一定范围内流传。但她私底下找到茶楼的说书人帮忙宣传,起初说书人不太情愿,看了话本以后当场应下。这样的话本子可遇不可得,一旦错过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更好的了。

就这样,长云铺风风火火办起来了,首印当天就一抢而空,以至于孟晚流不得不联系合作商户连夜赶工,印出下一批。

她用的是后世更通用的制纸方法,取纸浆做成纸,轻便平价。

有人冲着这种纸来,有人冲着她的故事来,前者是兴趣使然,后者是因为白秀识字者众多,可谓是瞌睡遇上热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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