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番外(38)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若是换了张老黑小嘎靠过来,他脑子就算转八百个圈也不可能往那上面想。

可郦长行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他天生就有种缠绵悱恻的气质,一看他在水下偏头贴过来卓钺几乎是瞬间就想歪了。

“走吧走吧。”卓钺深吸了口气,躲过郦长行含笑的目光,冷起声音道,“下面的栅栏差不多开了,一会儿你紧拽着我。从暗渠潜进去的这段路不知有多长,你做好准备别呛水了。”

两人一起调整了片刻,又长吸了一口气,一起再次扎入了水底。

顺着暗渠的入口潜进去,二人再次被熟悉的黑暗所包围,不同的是这次席卷他们的是初春冰凉的渠水。

卓钺知道这段路可能会有些难熬,所以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出气的频次。可他们顺着暗渠不断前进,大概转了五六个拐角,周围依旧一片漆黑,此时卓钺胸口的空气已然十分稀薄了。

他不住地告诉自己,丹吉城不算大,从暗渠至水面的距离不会太长。而令人有些许慰藉的是,身后的郦长行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让他不至于被这彻头彻尾的黑暗和窒息感所淹没。

索性,在二人被憋到爆炸的边界,前方出现了隐隐的亮光。他们赶紧疯狂加快凫水的速度,拼命向前游去,不顾一切地靠近水面的上方——

“哗——”

两人的头同时重破水面,剧烈地喘息起来。卓钺大口呼吸着清凉飒爽的空气,面上淋漓的水珠还在不住往下滚,他正想擦把脸看看周遭环境,却忽觉头顶一阵温热的水淅淅沥沥地撒了下来。

……下雨了?

卓钺顺势抹了把脸,鼻端却骤然闻到了一股腥臊,顿时让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这是——

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瞬间对上了一副震惊的眼睛。岸上裤子解了一半正在撒尿的人,此时目瞪口呆地看着河里不知从哪儿浮出来的两个人头,惊成了一座泥雕。

两边无声对视了片刻。

岸上的人猛地张嘴,一声大喊还未出喉咙,卓钺已一个蛟龙出水猛地窜上岸去,出手如电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呸呸呸……”卓钺拼命在水里擦着头脸,却感觉身上那股子尿骚味怎么也洗不掉,“真他娘的倒霉!”

郦长行蹲在晕倒在地上的人,将他翻了过来:“卓哥,这个人怎么办?”

“不用管他,明儿早上他醒过来可能都把这事儿忘了。”卓钺擦了把脸,走过来道,“趁着天还没亮,咱俩赶紧找地方……哎?”

他话音猛地一顿,俯下身去仔细打量了起瘫倒在地上的人,又伸手捏着这人的下巴对着月光的方向左右看了看。半晌,他的嘴角浮现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行了,不用找地儿了。”他直起身,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愉悦,“守着这小子,等他明天醒过来。”

郦长行观察着他的表情:“卓哥,你认识这人?”

“不认识。”卓钺轻快地道。可他却着实乐得很,甚至低声哼起了小调。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信鸟:明朝火铳有一种就叫神火飞鸦,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看下。这里把它神化了一点哈哈。

被淋了一脸不明物体的卓哥:凸(艹皿艹 )给我弄死他——

再仔细一看,不对,好像是老熟人儿?

卓哥小队的另一名成员上线!

第28章 落魄子

晨光缓缓撒入了城内。

被劈晕过去青年,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头疼之中醒了过来,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而他一抬头,双目便立刻撞上了一双谐戏带笑的眼睛。

卓钺就坐在他几步远的一块石头上,一见他醒来便笑道:“醒了?”

青年揉着太阳穴,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倨傲道:“中原军?”

郦长行站在卓钺身后,闻言皱了皱眉,卓钺却笑道:“你又知道了?”

“不然谁大半夜从河里冒出来,还动手伤人?”青年嗤笑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吧。”

卓钺抱起肩:“你尿了我一头,还没跟我道歉呢。”

“我凭什么跟你道歉?”青年毫不客气地道,“有本事你别从我的尿底下浮上来啊?”

郦长行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个笑——上一个敢跟卓钺这么说话的人,已经被他修理得老老实实了,这青年实在不该如此无礼。

可谁知本该暴起揍人的卓钺上下打量了下这青年,竟高深莫测地哼笑了声,竟道:“算了,你爷爷我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带我们去个安全所在我再将需要你帮助的事详细说给你听。”

那青年翻了个白眼,嘟哝着站起了身。郦长行静静地观察者他,却见这人身材高挑颀长、背挺腰直,从后面看也是风度翩翩的一位公子哥。可他偏生长了个圆圆的娃娃脸,细长的眉眼和薄唇又显得有些刻薄,纵然秀气却失了风度从容。

乍看他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似在泥里滚过一百圈儿似的。可郦长行的目光顺着他银线滚边的锦缎衣摆,缓缓落到了腰间脏得不成样子的荷包,眼神沉了下去。

他们浮上来的水渠在城边,此处安静无人,青年便带着他们往城中央走去。不过片刻,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卓钺暗中打量他们。城中百姓面色平静从容,皆自顾自地忙着日常的事情,并不见慌张神色。

青年将他们带到了一间破烂草房之中,关上门:“说吧。”

卓钺走至窗边,皱眉望着外面的街景:“札干人不曾为难城中的百姓么?”

“刚开始也是有的,烧杀淫掠都干,就是蛮子那一套么。”青年耸了耸肩,“但后来好像是札干上面的人下了命令,不让这么干,近两个月来都还算平静。封城以后百姓没法出门务农了,札干人还定时发放口粮给百姓。”

卓钺与郦长行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那城中守军呢?”卓钺问。

“守军?哪还有什么守军。”青年翻了个白眼,“丹吉城破的时候都死干净了。剩下来的一小撮还被蛮子高高吊在城楼上,腊月里的时候每日风雪吹着,活活冻死的。你现在去城门底下,还能看见那几个人形冰棍呢。”

“若是有守军暗中潜伏到了百姓家里——”

“不可能。”青年笃定道,“札干人出了条规矩,凡是检举假扮百姓的中原士兵的,都可以多得一份口粮。他们是按男丁人头发放口粮的,要是家里女人孩子多的门户经常吃不饱。刚开始大家可能还帮着藏一藏守军,但后来你们中原援军左右都等不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就是札干人的天下了?百姓又不能饿肚子,一窝蜂似得检举了几十人。现在就算是守军的毛,城里估计都找不到一根了。”

卓钺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沉重。

百姓都是最务实的,他们并不在乎头顶的天姓什么,只要能让吃饱饭,皇帝老子换谁当都可以。他也不禁佩服守丹吉的这位札干将军。软硬兼施,恩威并重,轻轻松松便稳定了民心,还借机铲除了隐藏在城中的守军,真是好谋略。

真是奇怪。他不禁有些郁闷。这些草原游牧的不是一向就会抢东西么,怎么忽然连这些治国谋略都使出来了?难道是南下以后脑子开光了?

“卓哥。”郦长行轻轻叫了声,“难道城中已经没有咱们的守军了?”

卓钺紧紧颦眉,半晌摇了摇头,他还是愿意相信王戎和娄长风的。况且依这青年所说,两个月前城中守军就应该被肃清干净了,可根据几日前探子递出来的消息看,还有近百人的守军被人藏在了城内。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与他们碰头。

“喂,你们俩在那偷偷嘀咕什么呢?”青年抱着肩站在一旁,有些不满,“既然已经把我拉下了水,有什么消息不如共享。我也可以帮你们一把。”

郦长行打量了他一下:“你为何如此热心?”

“你傻么,当然是想赶紧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啊。”那青年骂道,“少爷我是北上做生意的商人,倒了血霉赶上战乱才被困在了这里。我可和那些肚子吃饱万事不愁的愚民们不同!”

卓钺玩笑道:“看你这副落魄模样,恐怕生意做得也不怎么成功吧?就这穷困潦倒的回乡,不觉得丢人吗?”

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似被戳到了痛脚,冷笑道:“要不是赶上战乱,我的货会丢?我的生意会失败?……喂你要说就说,不说我就走了,留你们两个榆木脑袋的在这自己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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