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养成大妖怪(75)
凌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睛里一丝得逞的神色,乖乖的一口接一口喝下了整碗粥。
“森森,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他很怀念季森森做的饭,以前在棉秀村的时候就觉得她做的红烧肉极好吃,后来他自己尝试着做了很多回,总觉得少了点味道。后来重逢了,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怎么也不会让她下厨房了,但现在他觉得他作为病人,提点要求不过分的。
“不行。”季森森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
“那以后等伤好了你做给我吃好吗?”
“好啊,不过你这个伤不是很严重吗,要多久才能好啊?”
凌泽隔着衣服看看自己伤口的位置:“外伤很快,主要是修复元神麻烦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厉害的。”
季森森半是心疼,半是调侃道:“嘁,这么厉害还不是被人打伤了。”
“我是故意的。”凌泽没把季森森当外人,自然什么都跟她说。
“什么意思?”
“当初我们狼族害死他的师弟,如果不诚心道歉,怎么说服他与我们合作,这个伤,苦肉计罢了。”
季森森沉思了一会儿:“小泽,我发现,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凌泽亲亲她的手:“我永远不会骗你。”
嗯,为自己骗点甜头不算骗。
凌泽不是什么好人,季森森也不是傻子,她还是了解狼族的恢复速度的,这都好几天了,他还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于是跟凌泽提了一下,“小泽,你去洗个澡吧,干净点对你的伤口也有好处。”
为了不暴露自己外伤已经好了的事,他这几天都是等她睡下了自己偷偷去后院,用凉水冲的澡。
他只能继续框季森森:“可是我动手的话,伤口会扯着疼。”
季森森看起来像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那我帮你洗?”
凌泽有些惊喜本想立刻答应,但是他又喜欢这种受她照顾的感觉,洗澡的事可以往后推,就遗憾的说:“还是算了吧,我怕伤口浸水。”
季森森放下了手里的碗,叹了口气:“小泽,我还是了解你的......”
“嗯?”
“我提出帮你洗澡,如果是之前你肯定会答应。”甚至就算伤口没好也会答应,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他一向积极得很。
“你不想让我看你的身体就只有一种原因——”
凌泽躺在床上本就穿着睡衣,季森森轻巧的解开活结,撩开了他的衣服,果然他紧致有型的腹部上,原本的剑伤只剩一道粉色的痕迹。
季森森弯了下嘴角:她就知道是这样。
凌泽趁她的注意力还在伤口上,伸手揽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既然都被你发现了,那明天你是不是不来照顾我了?”
季森森眨眨眼睛:“不然呢?”
“那我就只好把未来几天的好处一起要过来了。”
说完便咬住了她的唇,轻吮几下,就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纠缠。
季森森觉得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他先骗人的,搞的好像是自己亏欠了他似的,手举起来了又不敢打,怕他的伤口还没好,只能轻轻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个举动似乎又刺激到了凌泽,季森森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诱人的喘息,吻得更用力了些。
季森森在纠结又无奈的情绪中,被吻得晕晕乎乎,天知道她那天是怎么走出凌泽的房门的。
-
几天后,季森森遇见了一个她几乎已经忘了的人,陈仕清。
她本着好东西要和姐妹一起分享的原则,请了澹雅来喜福楼吃饭,结果在门口遇到了和酒楼掌柜争执的陈仕清,陈仕清虽打扮得体,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发白,看起来过得很是清贫。
掌柜长得膀大腰圆,推得陈仕清后退了几步。
“当个官了不起啊,没钱也敢来我喜福楼吃霸王餐,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教训一顿。”
陈仕清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只是在下身上一时没带那么多现银,可以先记在账上。”
“记什么账上啊,你还有钱吗?之前的帐你都快还不上了。”
陈仕清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在下......在下一定尽快还上。”
那掌柜还在骂骂咧咧,几个小厮上来拉扯陈仕清。
季森森倒是忍不住了,好歹也是旧相识,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混的这么惨,但好歹不能让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把他带出去啊。
“住手!”
“住手!”
季森森和澹雅同时出声。两个人都很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澹雅开口:“森森,你也认识陈大人?”
季森森也觉得奇怪,不过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还是跑到人堆里先把陈仕清拉了过来。
“老板,你们怎么欺负人啊?”
“欺负人?他吃霸王餐,欠我们的钱怎么说?”
季森森虽然与陈仕清交情不深,但知道这个人为人古板,把这些道德上的事看的很重,断不会做出吃霸王餐这种事的。
“他欠了多少?”
陈仕清看到季森森先是吓了一跳,又看到她后面的澹雅,没想到自己在落魄的时候看见了两个熟人更是羞愧难当,。
“那个......季......季姑娘。”
季森森拦住他:“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又转向老板:“他欠了你多少钱啊?”
老板捋了下他短短的胡子:“加上这次欠的,共计二百六十七两。”
那还行啊,季森森摸摸口袋里今天准备花掉的贺乔留下来的凭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替他还了,走走走。”
掌柜看看桌上的凭证,确实是他们喜福楼发出去的,但这帐就这么给他清了,心里又不太舒服,正想叫住季森森,可她已经扯着陈仕清走出了大门。
澹雅倒是不紧不慢地走到掌柜面前:“大掌柜,这凭证可是你们发出去的,本来我们今天也是准备用掉的。如今用来抵账,还多出几十两,你们也不亏,这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可都看着呢,您可别耍赖啊。”
掌柜被她们气的快吐血,但这使用银票凭证的规矩是他们自己定的,既可直接花掉,也可用来抵账。更重要的是,澹雅这张脸他还是认识的,在漓都城也算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人,况且小道消息说,七夕那天赢得五百两凭证的是承昭候的朋友,他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有了这三百两凭证,帐也平了,没必要惹到上面的大人。
陈仕清刚刚腿被人踹了一脚,现在走路还有些疼,刚好喜福楼所在的这条街临近霓裳阁,又是在饭点,饭没吃成还挺饿,于是便带着陈仕清回霓裳阁休息。
三个人路上交谈一番后惊讶地发现她们居然都两两认识。
澹雅吩咐下去随便上几样小菜便可,三人就先坐着喝喝茶了。
“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认识?”季森森先开口道。
澹雅也很意外:“陈大人好歹在漓都城当差,倒是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我以前在喻州城那里的一个村子里住过一段时间么,那时候陈夫子就在我们村子里当夫子,教小孩子读书。”季森森还是习惯叫陈仕清夫子,一时改口也改不过来,不过陈仕清也不在意。
“那你们呢,怎么认识的。”
这回是陈仕清开口了:“是澹雅姑娘对在下有恩。”
陈仕清在漓都城这些年过得不可谓不惨,本来他以为考取了功名,日后便可一帆风顺了,没想到却莫名遭人打压。他的科举成绩是上等,本应该直接平步青云,结果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直接封了他一个县丞,这是漓都城范围内,能封的最小的官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要不再考一年吧,结果有一个“老朋友”来找他了,如今这位“老朋友”深得丞相器重,对付他一介布衣,简直不要太简单。
“老朋友?是谁啊?跟你有仇吗?”
陈仕清叹了口气:“不知道季姑娘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棉秀村,我跟你说我与昔日同窗一同上漓都城赶考,结果他生了歹念,抢了我的行李将我推进河里的事吧?”
“记得啊......难道......”
陈仕清点点头:“就是他。其实他也是颇有才学的,只是多次输给了我,科举本就残酷,我死了,他便有更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