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脑补过度[穿书](57)
李景鸿潇洒地把球投进球框里,接住掉下的篮球,不再继续投篮。他抱住篮球,和池舟轻一起走下球场:“凭我的直觉,我感觉你们变得和原来不太一样。”
池舟轻苦笑:一个看起来直男到不行的家伙感觉这么敏锐吗?
唉,他也别说李景鸿直男,他自己也是个迟钝的家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和夏逾白的相处早已越界。
不过好在他及时制止,他们又退回了各自的安全区域。夏逾白是个聪明的人,一向懂得分寸,想必时间一久,他们就真是普通同学了。
池舟轻说他不上他的心里是悬崖勒马的高兴多一些,还是怅然若失多一些。
周日,宁市又下起瓢泼大雨。
今年九月的气候有些许反常,连着几天淫雨霏霏,甚至今天的雨还变本加厉地下大了。
昨天的周六是这几天里难得的一天艳阳天,所以李景鸿见缝插针地把他约出来一起室外打球。
不过他们打得也不尽兴,地面湿漉漉的,打球总怕滑倒。两人小心翼翼地打了一会儿,索然无味,又各回各家了。
原来周末他们四人小组总一起在夏逾白家里写作业,如今大家周末各忙各的事,难以再重聚。
钟继上学期被押着学习后,成绩突飞猛进。可惜哪怕夏逾白考试失利,他也没能农奴翻身把歌唱,林书竹接替了宁市第一,他只能咬牙切齿、无能狂怒地当着宁市第二。
当然也有幸运的事,钟继和学习的“包办婚姻”转变成了“自由恋爱”。他对学习生出几分兴趣和认真,这学期主动报名参加了物理竞赛,每周都要去学校补习。他不得不退出四人小组,来告别时还别扭地表达了他的遗憾与不舍。
李景鸿则是进了校篮球队,大部分的课余时间全奉献给了队训练。他父母对他的学习成绩不抱任何希望,见他参加参加体育运动觉得让自家孩子锻炼身体也挺好,自然全力支持。要不是这么多天下雨,潮得室内篮球场的地面都滑溜溜的,他还没空溜出来和池舟轻一起打球。
学习小组名存实亡,大家各奔东西,四人小组只剩下他和夏逾白两人。他也不好在除学校外的地方和夏逾白有其他接触,连在学校里,他们俩单独说话的时间锐减至几乎为零,更别提和他面对面坐他家里去了,这场面多尴尬。
池舟轻在这阴雨连绵的秋季中难得生出感春伤秋的念头。大家发展都不错,他既高兴,却又为不可避免的离别而失落。
他望着窗外细密的雨,忽然想起语文阅读题里常考到的问题——“下雨/晴天/打雷等等天气表达了作者怎样的心情?”
哎,怪不得秋雨总与寂寥、孤单等负面情绪联系在一起,“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以前他做到这类题时只是个无情的套模板的做题机器,如今他才切实体会到“感同身受”的真正含义。
他想着想着不禁哑然失笑:他无病呻吟地感慨秋雨,这不就是典型的移情于景吗?
他摇摇头,又继续把精力投入到做作业中去。
此时呆在家里的夏逾白自然也在做作业。毕竟他是个平常活动做学校作业,娱乐活动做竞赛题目的奇人。
夏逾白喜欢下雨天,因为雨声能让他思绪平静,做题也更加专注了。
但今天他的心情却不像往常宁静,可能雨下得太大,雨声反而扰乱了他的思考。
他放下笔,又开始想起池舟轻。
池舟轻和大部分其他的男孩子一样,性子大大咧咧的。如果在家里,他可能会忘了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如果在外面,他从不看天气预报,多半今早出门没带伞,只能躲在屋檐下等雨停或者顶着大雨冲回家。
夏逾白打开聊天窗口,犹豫地打下一句“下雨了,你别忘了把衣服收进来。”,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又把它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
他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发出这条短信呢?若是普通同学的关系,这话太过亲近。
夏逾白感觉出池舟轻面对他感情时的犹豫和迟疑,可他想不明白池舟轻在顾虑什么。
只要他们彼此喜欢,那就在一起;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方不喜欢对方,那就不在一起。
这道非此即彼的选择在他看来,分明再简单不过了。
发生了好几次和池舟轻有关的判断失误后,他都不敢自信地说池舟轻对他抱有好感,虽然按他的感觉来说确实如此。
不管怎么样,既然池舟轻对他没有恶感,他还是想试一试。池舟轻如今的心态更倾向于维持原状,没关系,他可以等,他一向很有耐心。
夏逾白翻过一页题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是他会做的题目,他不会在上面多浪费时间,他正想揭过去,突然愣住。
他的目光久久地聚焦在这道题上。忽而他回过神来,灿然一笑,随手拿起房间里的伞,跑下楼。
爸妈去外面旅游潇洒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孩子。
这个时间点,大哥夏叙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他每日的固定项目——宁市新闻,二姐夏菁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游戏。
他跑到客厅,电视机里正放着熟悉的宁市新闻的专属BGM,漂亮端正的女主持用她甜美的嗓音播报道:“近日宁市天气反常,全市大部分地区有降雨,其中宁市市区雨势依旧强劲,预计今晚有大暴雨到特大暴雨……”
夏叙在外雷厉风行,在家里絮絮叨叨。听到这新闻,他开始抱怨起宁市这些天连绵的雨天。边上的夏菁打游戏打得起劲,根本不回他的话。
看到夏逾白从客厅跑过去,往大门跑,他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叫他:“小白!晚上要下大雨,你还往外面跑做什么!”
夏逾白脚步不停,早跑到了大门附近。门被打开,雨声也跟着钻进了屋子。他的回答在愈发猛烈的雨声中听得不清晰:“没事!我带伞了!我去解决一道题,马上回来!”
“诶!”夏叙没叫住自家弟弟,急得直跳脚,他愤愤道,“什么解决一道题!这家伙肯定谈恋爱了,不然怎么会大下雨天跑出去!张叔,麻烦你快把他带回来!”
“得了吧,”夏菁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小白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他心中有数,你别一天到晚看囚犯一样的管他。”
夏叙更气了:“我,我也是为他好!外面天黑了,雨又大,我这不是担心他的安全吗!他总招抢劫犯!”
夏菁不慌不忙道:“别急,我让张叔跟着他了,等小白把他所谓的题目解决好了,自然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夏叙还是担心,可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再说有人跟在夏逾白后面,他的安全总归能得到保障。
他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唉,养了好多年的小白菜还是学会跑到外面去拱猪了。
池舟轻情况特殊,平时周末都住在学校里。
夏逾白想打车去学校,可是雨下得太大了,他站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路过的出租车都亮起“载客”的牌子。
打车软件上显示最近的快车开到这也要二十多分钟,司机还以“雨势太大,开车不安全”婉拒了他的单子。
他不想浪费时间去等下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车。
他不想再多等了。
他迫不及待,想下一分钟、下一秒便能见到他想见的人。
附近有个公交车站,坐上18路公交车六七站后,再走个几百米就能到达他的目的地。
他在站台下等候着公交车的到来。雨势越来越大,即使撑了伞,他才跑了家里到站台几分钟的路程,裤腿还是被大雨淋得湿透。他用手挤浸在裤腿上的水,拧了好几次也没拧干。
夏逾白放弃做无用功,收起伞站在顶棚下。站台的顶棚撑起一小方干净的角落,庇护他免受风吹雨淋。
雨水顺着顶棚往下流,汇聚成湍流的瀑布一泻千里。他突然冒出调皮的想法,伸出湿漉漉的手去拦断这一处小小的瀑布。
水当然是没法阻断的,他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儿,18路公交车在大雨中如约而至。
暴雨阻挡了人们出行的步伐,下午早有淅淅沥沥的秋雨,晚上便没什么人在外头乱逛了。
整辆公交车空荡荡的,就他和公交车司机两个人,倒像是这辆车是他的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