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妹妹的人生(快穿)+番外(135)
在她看来,苏帷就算厌恶她,也不可能不护着她。苏家是出名的做生意厚道的人家,怎么能出一个杀人的主母?
衙差一挥手,立刻就有人上前把人押了,又有个小丫头急匆匆而来:“毓姑娘说,夫人身边的李婆子和桂儿都插手了此次杀人之事,未免差大哥再跑一趟,最好是将她们一并带走。”
乔氏眼神沉沉,咬牙切齿道:“苏毓!”
无论她怎么恨,衙差问明了人后,直接把人带走。以防万一,还把乔氏贴身伺候的丫鬟一并带走了。
苏权就在隔壁,亲眼看到母亲被人带走,但他也没漏听了方才衙差所说,母亲是因为指使人杀害下张村的张达芸才被抓的。
苏权满眼不可置信,在衙差即将把人押出门时终于反应过来,质问道:“娘,您不是说,您好好照顾她了吗?为何衙差会说你杀了人?”
衙差听到他喊声,觉得这里面有事。对视一眼后,回来把他也一并带走了。
……
苏帷只觉得倒霉事都凑到了一起,乔氏那边如果把那两个替乔氏吩咐人的下人带走,她基本就没有脱身的可能了。
因为苏帷毫不怀疑衙门那边逼供的手段。无论谁进去,都得脱成皮,他不认为两个下人能扛得住。很快,他就想好了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乔氏那边,他不止不能救,甚至还要帮着衙门查案。表示自己大义灭亲的决心,以此来将苏家名声的损失降到最低,再有,苏权这个孩子,嫉妒任性,这个年纪性子已经定型,根本不可能教好,苏家不能交给他。
而此时的苏帷只庆幸他还年轻,四十岁不到,还能再娶,顺利的话,明后年就能再有孩子,到时候重新来过。
虽然很麻烦很可惜,但好在为时不晚。
当即,他先去看了母亲。
老夫人是真的病得很重,拉脱了水,不过两日,整个人如行将就木的老人,面色泛青,乍看上去,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苏允嫣是真不想她死,早前她吩咐人请的大夫已经到了,留下了两副药,言语间,颇有些让苏家准备后事的意思。
苏帷也不讨厌母亲,只是她和乔氏两看两相厌,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久而久之,他也有些嫌弃。
但再嫌弃,他没想要让母亲去死。
老太太昏迷不醒,苏帷躺在床前满心后悔自己宠了乔氏这个毒妇多年,现在也害了母亲。
苏允嫣亲自给老太太喂药,真心期盼老太太能好起来。可惜,老太太病情越来越重,当真只有几日可活了。
乔氏太狠!
苏允嫣本以为老太太对乔氏有所防备,不会再次中招,谁知道还是敌不过。
她回头看向苏帷:“你是不是在后悔?”
苏帷不答,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握得越来越紧。
苏允嫣也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思,此时她心里特别难受,握住老太太青筋凸起满是皱纹的手:“祖母,我会给你报仇的,她别想再出来!”
杀人的事实在恶劣,翌日就开堂审理。值得一提的是,衙门那边特意请了苏帷去旁观,据说这是乔氏的要求,言只有看到他,她才会甘心画押。
于知府大人来说,犯人愿意自己画押最好,反正只是接个人嘛,不麻烦。
苏允嫣主动要求旁听,以她和苏帷和乔氏之间的关系,衙差带了她去,大人看到她后,也并没有拒绝。
作为旁听者,苏允嫣并不用下跪,只站在一旁,苏帷躺在简易的床板上,边上还有昨天就跟来的苏权。
随着大人一声带人犯苦主,周母和张达芸母女并乔氏,还有乔氏的两个下人被带了上来。
只一日,乔氏周身发髻凌乱,看起来有些狼狈。如果说她只是狼狈的话,李婆子和桂儿就堪称凄惨,手上和下半身都是鲜血,被拖进来后就半死不活的趴伏在地上。
乔氏见了,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求助地看向床板上的苏帷。
大人一拍惊堂木:“犯妇张氏达芸,你杀了小西镇人氏周成,你认是不认?”
根本辩无可辩的事,张达芸想要推脱都不能。跪下后哭道:“我认!可我不是想要杀他,是他先要杀我的。要是我不动手,现在在这里告状的就是我娘了。”她嗓子被烫过,出口的声音暗哑难听,惹得听到的人都想要咳嗽清嗓子,入耳特别难受。
齐氏一看急了,急忙跪下:“大人容禀,我女儿自小连杀鸡都未有过,不敢杀人的。人是我杀的。”
大人面色慎重,惊堂木狠狠一拍:“公堂之上一派胡言,可是会被入罪的!你竟然说人是你杀的,那你说死者周成于何处死的?怎么死的?你又为何要杀他?”
齐氏只是普通村妇,胆子也小。冒认自己杀人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听到大人一问,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答不上来。
张达芸感动于母亲的付出,不是每个母亲都愿意为子女顶罪的,再次磕头道:“大人,人是民妇杀的,不关我娘的事。我会杀他,是因为他要杀我。”她将当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道:“他让我死了之后别找他报仇,找罪魁祸首。当时我怕极了,没想杀人,只想脱身。当时我很害怕,我拿石头敲了他的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死,我就跑回家了。”
大人颔首:“张氏达芸为求自保杀人,罪证确凿。犯人也自愿画押。”他示意一旁的师爷。
师爷拿了方才记录的墨迹未干的纸过来,张达芸哭得不能自已,颤抖着手画了押,嚎啕道:“娘,我错了。”
被大人警告之后,低声喃喃自己错了。从头到尾,她就没有看角落中担忧她的苏权。
事实上,她对于苏权,只有对富贵的向往,哪儿有什么真心?
在苏权看来,就是这女子被他母亲害得凄惨,迁怒于他了。同样的,苏权没有多爱她,更多的是责任,今日非要到这里来,也是想跟她解释,他没有想要杀她,都是他母亲自作主张。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张达芸一脸灰败,嘲讽地笑了笑:“你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总之,我落到今日地步,固然是我贪心不足,也是被你所累。”
对于这话,苏权没法反驳。
那边大人已经开始清算乔氏指使凶手:“犯妇乔氏,张氏达芸和你儿子来往。你怪她勾引你儿子,毁你儿子名声,指使下张村的周成杀了她。你身边的两个替你传话的人已经招供,就是你亲口指使,你认是不认?”
乔氏不想认也不敢认。
这一认罪,她这辈子别说出去重新做回苏夫人,人活着都已经是走了大运。
“我不认。”乔氏看向边上半身鲜血的李婆子和桂儿,经过一夜,她们二人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暗黑色,“大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民妇没有做过这些事,是下人受不住刑胡乱攀咬,民妇不认!”
官员最不喜的就是这种死不承认的犯人,明明已经罪证确凿,可她就是不肯画押。不画押,是不能定罪的。
上首的大人面色严肃:“犯妇乔氏,苦主张氏达芸和你身边两个下人都指认于你,你若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就赶紧画押认罪,还能从轻发落。若是不认,休怪我用刑!”
公堂之上一片肃穆,大人声音严厉,不是谁都扛得住这种压力的,听到用刑,乔氏放在身侧的手颤了颤,有些刑法,用了之后是一辈子都养不好了的。再有,对于罪大恶极的犯人,有些不认罪的,还会被各种刑法活活折磨死。如此,也说不上认不认罪了。
事实嘛,反正人都死了,人死罪消。
下意识的,乔氏看向角落中的苏帷,先对上的却是苏允嫣的目光,那目光平平无奇,却无端端让人觉得讥讽,仿佛在嘲笑她如戏一般的人生。
乔氏看向床板上的男人,眼神哀求。
却见那男人平淡地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看她出事,却不愿伸手搭上一把。或许会在她死后叹上一句。乔氏声音艰涩:“我是冤枉的 ,你不救我吗?”
苏帷则看向上首大人,义正言辞:“草民枕边人如此恶毒 ,草民在今日之前都不知。不过,草民相信大人公正无私,定不会冤枉了她。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草民都认。”
又看向乔氏:“你我夫妻多年,我对你的心意相信你都明白,我只能说,无论如何,你都是苏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