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式宠夫(5)

顾君如仍是没动,望着他道:“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自然是公平公正的处理。谁错了就挨罚道歉,一切都按照学堂的规矩来。”赵生答的义正言辞。

顾君如赞同的点头,面上方有了点笑容:“说的好。”

正当此时,那边一群人终于撞开房门,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一涌而入。屋内吵闹了片刻,有几个书生抬着一个人退了出来。那被抬着的人鼻青脸肿,双腿短粗,肚子鼓得像扣了口锅,并不是周羡渊。

赵生见这人伤的严重,连忙迎上前去,关切道:“怎么回事?”

那人疼的嗷嗷直叫,宛若杀猪一般:“周青那个狗娘生的,他竟然砸断了老子的一条腿!”

正当此时,那屋内又涌出一批人来。这些人推推搡搡,五六只手紧紧的锁着一个少年。

观其身量,这少年大概只有十一二岁。与身后这群学子相比,他的身体显得异常纤细柔弱,一双剑眉像拧麻花似的紧紧拧在一起,脸颊上有几处擦伤,嘴唇却始终倔强的抿着。

这便是十三岁的周羡渊,因常年吃不饱饭,发育的始终比同龄人晚。与前世相比,他的性格阴沉许多,也并不爱笑了,眉眼中的憨厚隐去不少,目光中隐隐带着恨意。

顾君如却无暇顾忌其他。再一次见到活着的周羡渊,她心中有些激动,甚至不顾身份的走上前去,伸手推开了那些绑着周羡渊的学子。

周羡渊历来不受待见,周老夫人不拿他当人,连带其他学子也轻视他。今日他与同窗产生龃龉,这些人本打算趁机教训他一番。岂料还没等动手,便被突然出现的女子阻止住了。

这些人不识得顾君如,但见她生的貌美如花,个个不由得心旌荡漾。

青霜见状不对,连忙闪身上前将顾君如挡在身后,口中喝道:“放肆,不得对我家娘子无礼。”

赵生闻言也觉得不妙,连忙上前挡在青霜身前,同一众学子说道:“此乃周老夫人养女,周大公子的……义妹,烦请诸位客气一些。”

听闻顾君如身份,这些人震惊有之、恭敬有之,态度油然端正不少。

周羡渊目光复杂的看了顾君如一眼,一侧拳头紧了紧,最终还是无声的低下了头。

因着顾君如出现,众人光顾闹哄哄看美人,一时无暇顾忌躺在地上的伤号。那人眼下断了一条腿,动一下都困难,只得抻着脖子嚷嚷:“哎哎我说诸位,都别光顾看美人了,再不管管,在下这条腿怕是就要废了。”

赵生这才扭头吩咐旁人:“先将钱公子抬回去医治。”

那位胖墩墩的钱公子被人搀扶起来,坐直了上半身,寻出一柄扇子摇了摇,意味深长的看着赵生:“你待如何管教这狗娘养的?”

“你说谁是狗娘养的?!”听到这个词,周羡渊猛然抬起拳头,怒气冲冲的对着那人砸了过去。

赵生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住人,他的身量高大一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周羡渊擒在手里。

“周青重伤同窗,坏了学堂的规矩。一会我自会去通知周管家,叫他将周青扔送到后山去清猪粪。钱少,你看如何?”

“甚好、甚好。本少若是一日腿没养好,他周青就一日不得回学堂读书。如此,才算公平。”

“那是自然,就依了钱少的意思。”

赵生与那钱少眉来眼去,三五句话便给周羡渊定了罪。顾君如在三步之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不由气的猛火上窜。

先前那赵生口口声声说要公平公正的惩罚,她还信以为真。眼下亲眼所见,方才知道这些人竟如此过分。

那厢钱少与赵生达成了协议,挥手命两个学子将自己抬起来,大摇大摆的便要向外走。

顾君如转头看了周羡渊一眼,见他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肩膀,跟个没娘的乞儿似的,心中登时一痛。想也不想的上前拦住钱少的去路,冷声道:“慢着,我有话说。”

第4章

望着拦在身前的人,钱少十分意外,挑眉看着顾君如:“顾娘子,你待如何?”

“事情还没说清楚,你恐怕还不能走。”顾君如冷着脸觑了赵生一眼。

“周青砸断了我一条腿,难不成你还想偏私吗?”钱少怒了。

顾君如退后两步,寻了个避风的屋檐站下,不疾不徐的反问道:“无缘无故的,周青为何要砸断你一条腿?”

这一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钱少明显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色厉内荏的回了一句:“动手的人是他,我又怎么知道!”

随即嗤笑一声,没好气的道:“想来也是,如他这般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货,动手打人也不稀奇。”

一句话彻底触了周羡渊的逆鳞,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钱少:“你若再骂,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吃。”

周羡渊气的额角青筋绷起,若非赵生拦着,怕是要直接冲过来再打断钱少的另一条腿了。

顾君如却是暗自皱眉。前世周羡渊死后,顾君如便将他的身世理了个大概。听丹朱所言,周羡渊八岁之前原本跟在生母身边过活。后来家乡闹了瘟疫,周羡渊的阿娘染病去世,这才叫儿子千里寻父,好一番辗转反侧,最终被送到周夫人身边养着。

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八年,其中感情定然非比寻常的亲厚。而自见面伊始,这位钱少便口口声声不停辱骂周羡渊的阿娘。这般蛮横粗鲁的言语,放在旁人身上尚且难忍,更何况还是周羡渊。

而到此时,顾君如也基本推测出了个大概。今日之事,多半是那钱少嘴贱先惹了周羡渊,随后才被他动手打断了一条腿。

不过在她看来,这条腿断的实在应该。

打定主意要护着周羡渊,顾君如便道:“钱公子这话说的便错了。阿渊既是周府的二公子,周夫人自然就是他的母亲。你如今口口声声辱骂我义母,看来还真是没将周家放在眼里。”

她这番话一说出口,非但是钱少,周围所有瞧热闹的人都愣了一下。

众所周知,周夫人不喜周羡渊这个庶子,自然也从未将他当做自己儿子看待。也正是因为如此,府里人人都敢踩上周羡渊一脚。如今钱少口口声声辱骂周羡渊阿娘,众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他骂的是周羡渊生母。岂不知叫顾君如这么一说,事情一下子就变了味。

钱少察觉不对,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一把额头热汗,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你、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哪里说得是周夫人,我这骂的分明是、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顾君如冷眼睨着他:“你方才说他有娘生没娘养?我倒要问问你,他有哪个娘生,又没有哪个娘养了?”

先前有几个没明白过味来的,经顾君如这么一提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古便以嫡母为尊,不管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得一律放在自己名下教导。至于庶母,提都不值得一提,更遑论与嫡母放在一起比较。钱少适才骂周羡渊有娘生没娘养,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中伤周夫人更多一些。

顾君如前后活了两世,又做过几年周府的主母,若论收拾人的手段,自然要甩这些只会啃书的小子十几条街。

果然,打她这番话说完,那些学子便个个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周羡渊则有些意外,他似乎没料到顾君如会出言袒护自己,双目定定的看着对面那女子,脸色倒是逐渐缓和下来。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钱少吓得六神无主。他头一次与顾君如打交道就吃了个如此厉害的下马威,当即不敢再胡乱造次。费劲巴力的仰着脑袋寻么一圈,最终将目光对准了站在一侧的赵生。

“赵兄,您快帮着说句话啊倒是……”钱少冲着赵书生连连使起了眼色。

后者见状微微点头,松开周羡渊走到顾君如身边,小声的提醒道:“顾娘子,我看今日这事就算了吧。钱家也算本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钱少的长兄又与咱们大公子交好,此时若是闹的太僵,怕是对两家都不好交代。”

“长兄素来孝顺,倘若知道有人肆意辱骂义母,相信定会严惩不贷。”顾君如铁了心要给钱少吃个教训,半点面子都不肯给。不咸不淡的睨着赵生道:“更何况,这里可是学堂,是讲品德讲仁义,也是最有规矩的地方。今日我既撞见了,必定不能视若无睹。否则一旦将此事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我周家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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