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981)
那是一个该怎么形容的男人呢?
好似无论用再优美的词语加在他身上,都会觉得是亵渎,他的存在,所有生命只能倾尽一切敬畏地臣服。
男人走到她面前,一双如星空般的眸子亘古平静,包容万物,又似什么都无法不存在。
然而,他一开口……
“妹妹。”
甄善:“……”
缺儿:“……”
四周突然一片安静,什么威严,什么紧绷,就跟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
甄善背后顶着一连串的省略号,头上翘起几根呆毛,双眸变成两个黑点,沉默地看着眼前长发曳地,一身白袍的男人。
白袍男人似丝毫感觉不到那诡异到极点的气氛,再次用清冷悠远的声线叫她,“妹妹。”
原本自带软糯萌点的两个字,于他口中出来,就跟在说“凡人”一样。
真的是槽点满满!
甄善红唇微微一扯,没想到还能扯得动,“你是天道?”
野鸡爹口中,她的便宜兄长?
白袍男人点点头,然后就安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甄善:“……”
真的,要不是这男人的眸光太过于平静悠远,眼底什么都没有,她还要以为这个便宜哥哥是有多欣喜于跟她重逢呢!
“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该唤我兄长。”
听着他一板一眼的话,甄善唇角一抽,叫不出来,真的!
她再次问:“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有何事?”
白袍男人也不再纠结于她的称呼,点头,“有事。”
甄善:“……”
有事你就说事啊!
一言不合就安静是个什么鬼?
这便宜老哥难道一点社交谈话的礼仪都不懂?
他这个天道怎么做的?
甄善在内心疯狂地吐槽,脸上还是那么高贵冷艳,“什么事?”
娘娘:别人家的妹妹是小宝贝,本宫就是颗小白菜,便宜老哥其实个表哥来着
第1445章 回到最初
白袍男人抬起手,缺儿和成神卷轴飞出来,落在两人之间,他淡淡道:“任务,你放弃不了。”
甄善:“……”
卧槽!
还强买强卖的吗?
这真的是亲哥?
疑似表哥的白袍男人说:“你本因初神而诞生,选择入劫,也是你自愿的,即如此,便不能中途退出。”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甄善:“……”
还有,我怎么就因那个男人而诞生了?
感情我还没有自己了?
惹不起,我都想躲了还不行吗?
白袍男人道:“劫数,躲不了。”
甄善抿唇,“如果我不做了呢?”
白袍男人点头,“可以。”
甄善警惕地看着突然又好说话的便宜表哥,就听他说:
“真神界崩塌,初神陨落,你同样。”
甄善:“……”
不做就死亡威胁,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好哥哥?
她揉揉眉心,有点烦躁。
“你已经快完成了。”
便宜表哥又说了一句。
嗯?
甄善诧异地看向他,不可能吧,她可是记得一百颗水晶心,她连一半都没收集达成呢。
白袍男人修长的手指一划,成神卷轴展开,只见上百颗水晶心点亮的确实不到一半。
他并指,轻点在甄善的额头处。
只见三颗红色的水晶心和一颗金色舍利子从她心脏处飞出来。
甄善:“……”
不是,她只记得她只有年又的一颗红色水晶心和无尘的舍利子,什么时候多了两颗?
白袍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真以为他那么好杀的吗?”
甄善:“……”
就知道那两个狗男人没那么容易狗带!
果然死了还不忘给她挖坑!
甄善脸色有点难看,又有些挫败。
每次她总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那男人就会迎面给她一个痛击,碎了她的骄傲。
甄善抿了抿唇,敛下所有情绪,不说话,只平静地看着它们没入成神卷轴中。
一阵金色的光华闪过,他们周围一些星辰竟开始呼应,一道道光芒从那些星辰中溢出,注入到水晶心中,从金色迅速化为红色。
最后,一百颗红色水晶心竟然相互融合。
光芒太盛,甄善抬手挡住眼睛,避开那刺眼的光芒。
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在那片星空中,便宜表哥也不见了。
成神卷轴已经回到她的识海中,只是收起来,她看不到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缺儿爬在上面,睡得呼噜呼噜的。
甄善沉默,须臾,才将神识从识海里退了出来,观察起了四周。
只是在看清周围的环境时,她眸色沉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又再次被丢入小时空中,继续完成那什么坑爹的攻略任务。
可这个地方……
“这是你们两人命运纠缠的最初,是他最后一抹神魂的所在,也是你的心魔,若你能走过,功德圆满。”
便宜表哥清冷悠远的声音淡淡传入耳中,甄善脸色越来越沉。
一次两次地回溯她的过去,妈的,有病吗?
不是人人都喜欢回到过去,重逢那些人和事的。
尤其是那些人和事,不是让她狼狈不堪,就是痛苦绝望。
第1446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1)
这是看她苦一次还不够,非要再让她尝尝锥心的滋味吗?
到底跟她是多大的血海深仇,还需要做到这地步?
甄善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怒火和暴躁。
不就是再看一次自己当年有多蠢多傻吗?
行!
看就看!
看完了,完成这什么狗任务,解除没了性命威胁,以后她也好离那个男人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
甄善看着面前的破旧屋子,简单的几样家具,还老旧发霉,床上的被子全是补丁,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腐味道,头上盖着稻草的屋顶,有些地方还稀稀疏疏的全是小洞,根本不挡风,要是下起雨,就更惨了,房间里到处都漏水。
该有多穷,才住这样的破房子?
甄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穷?
正一品大员,帝王的心腹,银月王朝权势滔天的宰相嫡女,当年原该出身高贵,长于锦绣乡的她就在这样的屋子里住了三年。
她的身世故事其实很老套。
她的母亲原是太后母族的嫡长女,高门贵女看上了穷酸书生,要死要活地下嫁,倾尽一切地扶持,把她父亲从一个穷秀才变成了朝廷新贵。
然而,当今圣上跟太后并非亲母子,生前强势的太后一直把控着朝政,皇帝处处受制,当得十分憋屈。
一朝太后逝世,帝王没了压制,扬眉吐气,自然要拼命地清洗从前太后的势力,而她的母族就是第一个要被料理的存在。
原本,甄善的外祖家也不简单,想跟帝王周旋,保住家族也不是没可能,偏偏,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谁知道,他们扶持起来的寒门女婿,竟然是帝王的爪牙,一封通敌叛国的信从他手上呈给帝王,一个谋反罪下来,偌大的家族一夕间崩塌。
甄善的母亲也被那无情男人贬妻为妾,受不住打击的女人自缢身亡,只留下一个八岁女孩,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而他的生父甄望大义灭亲,维护皇权有功,步步高升,还娶了帝王的妹妹长公主为妻。
那位长公主蛮横善妒,怎么可能容得下甄望前妻的女儿?
一个藐视嫡母,不尊公主的罪名下来,甄善就被送到了这个旮旯山沟里。
如果这个地方的人淳朴善良还好,偏偏,这儿封闭又愚昧,那些村民就跟吸血鬼一样,欺软怕硬,他们最是在行。
那三年,甄善究竟是怎么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的?
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知道她最饿的时候,连地上的蚂蚁都吃,三年里,她身上就没一块好肉,天天被村里的一群小畜生打。
甄善笑了笑,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好的凳子,也是一段挺有趣的往事呢。
吖吱!
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牙酸的声响,晃了晃,几乎都快倒下去了。
一个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女童艰难地扶着同样瘦弱的中年女人走进来。
她看不到甄善,只咬着牙,把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给扶到床上去,然后蹬蹬蹬地跑出去,打了一盆水,晃晃悠悠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