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817)
当初,甄家被覆灭,是他们技不如人,时也命也,如今,那些人要是被陆仲拉下神坛,甚至家破人亡,也不过成王败寇,与她何干?
莫不是她还要背负起这金市权贵所有人的命运?她怕不是疯了吧?这种道德高点,她也站不起!
第1189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91)
李姐连忙解释,“大少爷只是一切遵循您的意愿。”
甄善眸光有些冷讽,但也没到愤怒地去反驳她什么。
她垂眸看着旁边的一株铃兰花,白色的花朵垂下,如一盏盏精致的小灯笼,花香清幽,这么小巧美丽的花儿,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全身是毒,就是种植它的土壤都带着很强的腐蚀性。
如同陆如,被精心地养在高阁里,吸收的却全是毒。
而她何曾不是如此,都是陆家人手里带毒的工具。
“去见吧。”
甄善也想知道陆如还有什么遗言。
万公馆离陆府宅院并不远,甄善被佣人恭恭敬敬地请到陆如的卧室。
不管万先生私底下怎么对陆如,明面上,她都是女主人,住的地方也是奢华精美。
只是刚开门,房间里即使喷了清新剂,还是难掩的一股腐烂的臭味。
甄善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形容枯槁、几乎是蜡黄的皮肤包着骨头的女人,很难想象不久前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陆如。
她没什么心情再讽刺对方,或是装什么温柔的好嫂子,淡淡问道:“陆如,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如撑着眼皮,呼吸很虚弱,吊着最后一口气,她眼里死气弥漫,但在看到甄善一瞬,骤然一亮,渗人得厉害,
“甄……甄善……呵呵、呵呵……嚯……嚯,原……原来我……是笑话,你……好不……到哪……陆……算……算计……你的……”
甄善黛眉微拧,“什么意思?”
她半弯下腰,想听清陆如的话,然而,陆如最后一口气也耗尽了,没能说完话,瞳孔就扩散开,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甄善抿了抿唇,眸光划过她衣领下的伤痕,都烟头烫出来的,还有被手术刀反复切割的狰狞疤痕,触目惊心。
甄善冷淡地站起来,转身离开,同情和哀悼都没必要,毕竟自己也曾推波助澜造就这一切。
只是,陆如最后的话让她有点在意,谁算计她的什么?
这个‘陆’应该是陆仲,那男人算计的次数并不算少,但,她不觉得陆如会在最后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陆如毫无疑问是绝对恨她的,她也最不希望自己跟陆仲在一起,因此,她想说的,大约能致使两人关系破裂事情。
直到回到陆府,甄善还在琢磨,她眸光又再次落在破院的方向,陆仁和二姨太现在都疯了,想从他们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现实。
而这座宅院里,甄善沉默,陆仲做事滴水不漏,她想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根本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忌惮,就不会丝毫没有压力任她在地方只有出入了。
或许,甄善眸光有些缥缈,她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白渊。
……
转眼夏过秋来,金市风雨欲来,但陆府安静依旧,如今,没人敢来找甄善一分不痛快,只有讨好和小心翼翼。
陆仲在生活上给她最好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珠宝服饰,他都带回来给她,膳食更是请了五湖四海的大厨来专门给她做饭,还在府里搭了戏台,请杂耍班,为她解闷。
可以说,旧朝的祸国妖姬也不过如此,金市无人不知陆氏掌权人对他太太爱如珍宝,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人人都在说她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嫁到这么好的男人,却已经没人记得,她的家曾因姓陆的分崩离析。
甄善没感觉什么暖意爱意,倒是觉得自己被当金丝雀一样豢养。
因着她心有疑惑,便也不理会陆仲这些可笑的动作,暗中查探,只是怎么都找不到私下试探白渊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渊做了什么事情,她隐隐感觉到陆仲对他的态度不如最初的信任,甚至眼底还藏着几乎察觉不出的森冷杀意。
如果在之前,甄善只会觉得陆仲忌惮白渊,想要卸磨杀驴,但现在,陆如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又抓不到线索。
这日,李姐端来了一碗莲子羹,甄善看着金黄甜羹上面用红枣和莲子点缀的笑脸,黛眉微微一挑。
她用勺子碰了碰红枣,“这甜羹?”
“回少夫人,是最近招的甜品师,她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姑娘,喜欢做些可爱小动物的糕点,在羹汤上面点缀笑脸。”
“是吗?”
“您要是不喜欢,我让她下次注意一下。”
“不用了,”甄善默了默,“只是忘了我好像很久都没笑了。”
李姐有些难受,“少夫人。”
“算了,你出去吧。”
“是。”
甄善看着李姐走出的背影,脸上的茫然消失,眸光有些幽深。
笑脸……
而后,李姐为了让甄善能开怀一点,让那女甜点师做了不少模样可爱精致的小点心出来,希望她会喜欢。
三日后,甄善从一只胖嘟嘟的小猪包子里挑出一张小纸条,纸特殊处理过,即使是蒸煮,也没烂。
‘七日后,中午,南章路13号,真相。’
第1190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92)
月上中天,陆仲携着风霜从外面回来,他脚步无声地走到甄善的卧室,屋里只留一盏烛火,昏暗的灯火映在她脸上,本苍白的脸色难得染上一丝暖意,只是她黛眉微蹙,即使是睡着,似乎也不得快活。
陆仲指尖微动,想伸手帮她抚平眉间的褶皱,却知道他一动,定会惊醒她,到时她的眉头会皱得更厉害。
最近难得她能多睡一两个消失,陆仲并不想打扰她,也不愿此时的宁静被打破。
他们之间好像每次都不欢而散……这样的认知,让陆仲眸光有些涩然。
除了小产后第一次醒来,她对他歇斯底里外,其他时候,她一直很冷漠,没有刻意地疏远,可她眼底理所当然的无视更让他难以承受,就算说话,也句句薄凉,刺得他鲜血淋漓。
而近来,她在怀疑了吧?
陆仲唇角下垂,眸光森冷下来,她对他冷冰冰没关系,但他绝不允许她逃离自己身边。
所以,有些人也该死了。
陆仲温柔地抬手,虚虚地抚了抚她的脸,眼底涌动着黑色疯狂的情绪,他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的。
陆仲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起身走了出去。
甄善睁开眼,眸中没有半点睡意,眼前床幔的花纹在灯花下波动,明明灭灭,虚实难分,许久,直到双眼开始酸涩,她才缓缓闭上眼。
客厅,李姐沏了茶,陆仲端起茶杯,“少夫人今天都做了什么?”
“少夫人最近除了去破院外,都在做胭脂。”
“胭脂?”陆仲剑眉微蹙。
“大少爷放心,都是普通的花瓣香料,王医生也看过的,没有问题,阳台那株铃兰花少夫人从未动过,我每日都会去检查一遍。”
陆仲眉头舒展开,“那些胭脂她用来做什么?”
“少夫人先前做了不少布娃娃或是木雕娃娃,胭脂是用来给点缀在娃娃脸上,每天做好,少夫人就拿出来朝着东边的方向烧掉。”
陆仲眸光晃了晃,眉眼一闪而逝的痛色,低声道:“只要对她没有什么伤害,她想做什么都不要妨碍,东西家里没有就打电话给我。”
“您放心。”
“对了,近来外面不太平,如果少夫人要出去,劝她……算了,先联系我。”
“是。”
……
七日后,甄善正在把调配好的胭脂装入银质的小盒里,咔,盒子合上,她手指轻抚,微微用力,圆润的指甲泛白。
突然,李姐慌慌忙忙地推开门,面色有些发白,“少夫人,不好了,洋人军队来到金市外,李副官撤了外面的防御,放他们进来,大少爷让我们尽快带您离开。”
甄善眸色微凝,神色并不慌张,“我知道了。”
“车已经准备好了,您快跟我们出去。”
甄善点头,起身跟着出去。
只是刚上车,李姐眼前骤然发黑,无法抵抗地晕过去。
前面开车的保镖不解转过头,“李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