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788)
陆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斗嘴,直接离开舞厅。
李文熠脸上的讽刺消失,眉头紧蹙,眼里有担心。
伤口只是拆线,还没好全,她就离开医院,现在还不知道去哪儿。
李文熠安排一下舞厅的工作,也往外走去。
只是她会去哪儿呢?
……
甄善在哪儿?
城西区,甄善站在一间旧瓦房前,几次核对门牌号,十分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她默了默,还是上前敲门,掉漆严重的木门晃了晃,她很怀疑自己稍微用点力,这门是不是直接倒了?
吖吱,木门垂死挣扎地发出一声闷响,被人打开。
直到那抹熟悉的伤疤映入眼帘,甄善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找错对方。
孙长官,果然乃抠中之抠的能人也!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女子监狱狱卒长,李家姻亲的人会住这么破旧的地方,这瓦房,小偷估计都不忍心入室吧!
孙蜘蛛看到她,愣了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甄善眉眼弯了弯,笑得风情万种,“长官,想不想我?”
嘭!
木门毫不犹豫地再次关上,实力告诉她欢不欢迎!
甄善眨眨眼,嘀咕道:“长官看到我,高兴得疯了吗?”
孙长官:“……”我看疯的人是你才对!
第1143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45)
嘭!
堂屋里,孙长官将一杯茶搁在她面前。
甄善也没跟她客气,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看着似古旧粗糙,杯身纹理变幻多样的茶杯,不识货的以为它是什么地摊货的杯子,实际确实价值高昂的古董建盏。
孙长官脸上看着冷淡,仿佛不欢迎她,却用这么宝贝的茶杯招待她……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口嫌体直啊!
她摩挲着杯身的纹理,眸光扫过简陋又干净的房子,噗嗤一笑,“长官你这算是大隐于市吗?”
用着古董的被子,却住着破旧的瓦房。
孙长官看了她一眼,“不懂钱财不露的道理?”
甄善点点头,“懂是懂,但长官你这也隐藏得太深了吧!”
孙蜘蛛哼了一声,“一个人要住多好?嫌不被小偷惦记?”
甄善举起大拇指,“长官高明。”
“少来,”孙长官眸光落在她的肩膀上,“有伤还乱跑?”
甄善眨巴眨巴清澈的凤眸,感动道:“长官是在关心我吗?”
孙长官:“……”
她冷漠脸,“不是!没有!”
甄善笑眯眯,“嗯,双重否定就是肯定!”
孙长官……孙长官表示不想跟她说话了,不过看她还能皮,大概也没什么事情。
“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
“就是想长官了呀!”
“呵,继续编!”
甄善诚恳脸,“真是想你了。”
也是……没地方可去了!
回家她怕爹娘担心,李文熠那,她不愿再让对方越陷越深,而朋友……
甄善垂眸,傻白甜曾经只有陆如一个闺蜜,可惜那是个心心念念想要她命的白眼狼,在她走出医院时,突然发现天地很大,自己却好似没地方可去。
她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城西这边,恍惚间记起了孙蜘蛛的住宅地址。
甄善跟这位狱卒长说是朋友吧,又不太像,但此时,她却不得不承认,这儿是她能暂时停留一会儿的地方,无需去谋划,无需去担心、愧疚,可以安安静静地喝杯茶,没什么顾忌地开个玩笑。
“还要茶吗?”
听到她平静带着低哑的中性嗓音,甄善抬眸,见茶杯空了,笑了笑,“嗯。”
孙长官提起茶壶给她满上。
“长官今天休息吗?”
“嗯,过年时没放假,最近补休了几天。”
“那我还挺幸运的,没扑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甄善没说她的近况,孙长官也不问。
眼见到了黄昏,孙蜘蛛道:“晚上留下吃饭?”
甄善起身,摇摇头,“不了,我先回家了。”
孙长官也没留,送她出门,“路上小心。”
“好,长官再见,”甄善挥挥手,“记得想我哦。”
孙长官:“……”
早知道就不把家里最好的茶和茶杯拿出来招待她了,或是先前直接将她关在门外算了。
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单薄的身躯,眼底无法抹去的寂寥,孙蜘蛛暗中叹息一声,“这两日我都在家……”
甄善眸光亮了亮,“我可以随时来找长官?”
她掩了掩脸,仿佛羞涩道:“早知道我就先跟我爹娘说一下,那这样,晚上就能留住长官家里了!”
孙长官:“……”
“不,你还是别来了!”
“长官又在害羞了!”
孙蜘蛛:“……”
想送她一个“滚”字!
但想起某次某人问她是不是滚到自己床上,孙长官噎住,干脆冷漠脸!
甄善忍笑,“长官我走了,今天谢谢你的茶。”
孙长官默了默,“我现在每周日休息。”
甄善眸光温和,“好,我记得了。”
“我就随便说说。”
“嗯嗯,我知道!”
孙长官:“……”
罢了!
她轻轻拍了拍她没受伤的肩膀,很瘦弱无力,“回去吧。”
能走出那个地方不容易,何必再给自己的肩膀压上那么重的担子,让她自己喘不过气来。
但最后,孙蜘蛛什么都没说,只站在门口目送她走远。
第1144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46)
江边大桥上,初春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黄昏的阳光落在水边上,跳跃着闪烁的光芒,沿着江水,似能到达天际。
甄善靠在大桥栏杆上,眺望着远方渐渐下沉的夕阳,远处的江水看似干净无暇,但她垂眸,桥下的水,却是成深绿色的浑浊,还能看到漂浮的垃圾,如人心,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离开金市?
想起陆仲的话,甄善眸色很沉。
他的话,她相信不了,但他又说得很对,若是她跟陆家鱼死网破,她真能护住爹娘?
以往,她明白,自己不毁掉陆家,他们一家不会有出路,所以她必须去做,可现在,安全离开金市,去到一个没人认得的地方安然生活。
不得不说,陆仲很会抓她的死穴。
若是只有她一人,她不会理会,即使死,也要先把陆家拖下去陪葬。
可年老的父母……
甄善闭了闭眼,傻白甜已经够不孝,欠他们的也够多了,她不能再乱来了!
宽厚温暖的大衣罩在自己身上,她怔了怔,转头,紧皱的黛眉微松,笑道:“你怎么在这?”
李文熠不答反问,“冷风吹得可还舒服?住院日子那么自在?这么想回去?”
对上他隐藏怒气的眸光,甄善轻笑道:“确实自在,免费吃喝,还有人服侍,这日子,怎一个快活了得?”
李文熠:“……”
“说得好像流光舞厅多虐待你似的,回去就给你加工资!”
甄善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好不容易才功成身退呢。”
李文熠深深地看着她,意料之中,却难掩失落,只是即使希望再渺茫,他还是想试着挽留。
失败的滋味,他在她身上算是体验个淋漓尽致了!
李文熠暗自苦笑一声,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刺痛,“陆仲对你说了什么?”
这话听着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甄善默了默,缓缓道:“他说要帮我们一家在M国安然落户。”
李文熠皱眉,现在,全世界硝烟弥漫,M国本土却是少有的几个远离战火的地方,虽说那里对东方人不太和善,但陆仲在那经营多年,想安排好他们,确实也不难。
只是,她若去了M国,以后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你怎么想的?”
甄善望着西垂的太阳,神色很复杂,“我希望我爹娘安好,但又不敢信陆仲的话。”
李文熠默然,许久,他扯了扯唇瓣,“你们留在金市,他若是加以利用,能得到更多,送你们离开,吃力费力,赔本买卖。”
“所以啊,我不觉得他会做亏本的买卖,这人,无利不起早。”
“或许,”李文熠顿了顿,“他算是难得的一次真心。”
想到先前难掩焦急地闯进舞厅,质问她行踪的陆仲,李文熠不信他对甄善真没半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