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446)
“你……”他皱眉,有些不确定。
甄善缓缓站了起来,转身,衣裙随风轻飘,层层叠叠,如绽放的红莲,一线红唇轻勾,“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甄善?”
颜楚墨眸微睁,有些不敢置信。
她的容貌虽与甄善有七分相似,但那女人清冷如高山雪莲,孤傲似寒雪白梅,眉眼总是缠绕着三分病气,弱柳扶风,淡然平静。
而眼前女子容颜更精致绝美,凤眸幽深无底,望去,似能摄魂夺魄,媚骨天成,一举一动间,仿佛能引神魔堕落。
甄善淡淡一笑,算是承认。
“你怎么会在这?”
颜楚脸色沉如墨,回光返照时,见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反而是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可想而知,有多咬牙切齿,愤懑不已。
“赶在你死前,来见你,自是来全了我们那段没什么缘分的夫妻情分喽。”
“谁要见你?”
娘娘无奈摊手,幽幽一笑,笑语软哝,话语却气死人不偿命。
“我也不想见你呢,但想着能让你痛苦和不甘心,膈应死你,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来了。”
“呵呵,”颜楚撕了她的心都有了,“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甄善赞同颔首,确实很是委屈。
颜楚:“……”
她有病吧!
“阿棋呢?”
颜楚死死瞪着她,就怕这变为厉鬼的女人伤了他。
“转世了。”
颜楚眼睛睁大,所以,他到死也无法再见他一面吗?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世间真的有轮回吗?”
甄善无视他的绝望,捋了捋自己的袖子,淡淡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颜楚警惕。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呢,是地府的关系户,提前给阎王他们打了招呼,”甄善笑得越发魅惑,“要你和孟棋往后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呢。”
能将关系户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毫不羞愧,也就只有妖妃娘娘了。
但颜楚此时可没心情去揪这个,他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与孟棋永不相见那句话。
怎么敢?
“贱人,你怎么敢?”
颜楚猩红着双眸,扑上去,就想撕了她。
甄善眸中划过一丝讥讽,淡淡挥手,颜楚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砸落在地上。
她缓步上前,绣着曼珠沙华的红色绣鞋碾在他的手指上,冷冷地睥着他,“我说过呢,你想在我身上怎么复仇,怎么折磨,我无所谓,别动颜煦,可你偏偏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甚至还把他变成不人不鬼的傀儡,让他亲手杀了我,呵!”
她向来奉行今生恩怨,今生了,可若是有人非要掀她的逆鳞,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妖妃,可不是随便叫着玩的。
颜楚狰狞地瞪着她,狞笑,“是你先害死孟棋,不让颜煦杀你,怎么让你痛彻心扉?”
亲弟弟又如何?
挡着他的路,害死他最重要的人,他自然要他生不如死。
甄善眸色冰寒刺骨,冷笑,“所以,现在,我也要你死不安宁!”
颜楚恨不得撕碎她的魂魄,可却死死被压制,动弹不得。
他讽刺,“甄善,一切因果,你怎么不去怪颜煦,若非他自以为是地去挑衅你师父,重伤他,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
那个人,就是个祸害,他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那你怎么不说,如果不是你当初对他极尽利用和伤害,他也就不会养成那般桀骜的性子呢?颜楚,是是非非,谁算得清?”
“你要复仇,你要报复,可以,就算你直接给他一刀,我会恨,但此生恩怨我不会带到来世,可偏偏,你半点余地都不留!”
如今他懵懵懂懂还好,可有一日,他若是恢复了记忆,面对着躺在冰棺中的她,要多崩溃绝望,她不敢想象。
“那你当初怎么不把还魂草留给孟棋,你们给我余地了吗?”颜楚嘶吼。
“早在你将他当棋子算计时,你就该想到后果,究竟谁才是害死孟棋的凶手,颜楚,你比谁都清楚。”
还有一句,甄善没说,若当初,但凡颜楚对颜煦有一分真正的兄弟情,那株还魂草她拿了,她也会穷尽所有再帮他化解胎毒。
然而,这人,野心勃勃,残忍绝情,宁愿他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他。
但最后,不过一无所有。
“我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若是没你和颜煦,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甄善嘲讽勾唇,也不想再同他废话了,挥袖将梦境打破。
地牢中的颜楚猛地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凄厉大吼,“甄善,你不得好死啊!”
甄善立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他咽气,看着他的魂魄不甘心地被地府使者勾走。
颜楚身上背着太多血债,根本无法直接进入轮回,地府审判还在等着他呢。
她说他跟孟棋往生不得相见,并非唬他,就他那样,绝对需要到十八层地狱走一圈,再入畜生道偿罪的,而孟棋无功无过,可转世为人,他们如何相遇?
就算相遇了又如何?谁能认识谁?
颜楚,他咎由自取!
只是,恩怨了断,甄善眸色却凉淡如水,并无一丝欣喜。
报仇又如何,嬅儿年华早逝,她和颜煦阴阳相隔,已注定,怎么都挽回不了。
甄善身影闪过,回到自己的墓室,见他捧着花,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放在她冰棺附近,薄唇轻启,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有一点,她和颜楚一样,在最初,都没能好好珍惜所爱之人,空余恨。
今天先把这个世界的结尾放上去,凌晨发新世界~
又是唏嘘感慨的一世。
额,内个,大家要注意哈,兔子简介说这文是甜而不腻,不甜吗?还是很甜滴,但不代表是甜宠happy文呀,好吧,结局一定HE的。
第619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1)
“大刘,听说隔壁镇又闹鬼了?”
“可不是嘛,据说是他们镇那个突然发家的张员外啊,最近夜里,宅子里天天有女人和小孩凄厉的啼哭声。”
“我听隔壁镇的老伙计说,那张家的仆人半夜醒来,阴风阵阵,时不时有白影飘过,地上还凭空出现一个个拖水的脚印。”
“还有,还有,他们家的井水和池塘水夜里总会全变成血水哩。”
“不止,听说啊,那张员外的卧室墙上全是小孩子的血脚印,忒可怕喏。”
“二牛,你咋知的?”
“害,我家那口子的表姨的表姐的三姑母刚好是张员外家的厨娘,她听做张夫人的女管事老姐妹说的。”
“你这牛,绕着脑子晕,呀,就是,这主人家招祸,下面做事的也倒霉。”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为了糊口找到个好差事,现在谁敢再去?”
“不过,最近听说,张员外拿出老底,托人去请了仙人来作法呢。”
“仙人?不会是市集街上那些拿着旗子算命的道士吧?”
“不是不是,听他们说,这次好像真的请到了十分厉害的仙人过来。”
“真的假的?”
“我那口子关系老远那位姑母说的,应该假不了。”
“也不知那张员外造了什么孽,才引了那般祸。”
“谁知道呢?老人不是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咱还是少说,反正我是不敢去看的。”
“这种邪门事,谁敢去凑热闹?”
“还是咱镇平平安安,从没闹这些糟心的事。”
几个果农齐齐点头,“那可不,咱有寒绯娘娘保佑,镇上风调雨顺,个个都是老实人,连那些员外们也十分乐善好施,想闹鬼都难。”
“寒绯娘娘可是最讨厌心怀不正的人,谁敢胡来?”
说着,他们一句接一句开始歌颂起了那位寒绯娘娘,摘完樱桃,还洗了一大盘,拿到不远处山腰一株十分茂盛,树干至少要数十人才能围住的寒绯樱树下的神龛中供奉上,恭敬虔诚地拜了拜,才离开。
五月中旬,原该是寒绯樱花凋落的时节了,然而山上的寒绯樱却依旧开得非常好。
整个山间,如同笼罩在绯色云团中,清风拂过,云团轻动,寒绯花瓣飘飘扬扬,如梦如幻。
而离开的果农们没看到,在这似晚霞花团中,一袭绯色纱裙的女子此时正轻靠在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