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306)
凉亭中,甄善拿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莲花,依偎在凌邪身旁,听着他弹琴,红唇扬起,眉目温柔,岁月静好。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甄善敛下笑意,不解地看向他。
曦光大学校规一向严厉,无论是人族,还是血族,皆不能在校园里斗殴。
这是怎么回事?
凌邪停下,“没什么,校长他们会去处理的。”
甄善点点头,她好奇心不强,更不爱凑热闹。
只是,不多时,两道身影急速朝他们的阁楼而来。
凌邪眸色冷了下来,轻拨琴弦,琴音携着强大的力量将两人震落在外面。
甄善黛眉轻蹙,“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凌邪默了默,抱着她,闪身出了阁楼。
映入甄善眸中的却是林舒画被子弹贯穿心脏的情景。
凌邪抬手,遮住她的双眼,担心她被吓着。
甄善轻轻握住他的手,“凌邪,我没事。”
他剑眉微蹙,但还是放下手。
这边,林舒画见着心脏上不断冒着鲜血的洞,眼中满是痛苦,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却在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抬头,看着他痛苦惨白的容颜,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怎么,毫不犹豫杀了我,现在后悔了吗?”
张铭宇浑身都在发颤,撕心裂肺地质问,“为什么?”
林舒画嘴角的血溢出更多,也不知道是伤口太痛,还是其他,她声音颤抖,“因为我是血族,他们罪不可赦。”
“我的父母和老师都已经身败名裂了,成了废人,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下那般恶毒的诅咒,逼我亲手杀了他们,就算要杀,你也可以直接动手杀了我们,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林舒画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他的问题。
“林舒画,你给我一个理由,”张铭宇痛苦地吼道。
她指尖发颤,“重要吗?”
张铭宇绝望地闭了闭眼,拿起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林舒画一惊,用尽最后力量,打掉他的枪,“张铭宇,你疯了?你非要我说那么清楚是吗?那我就告诉你,自始至终,我接近你就是带着目的的,我没爱过你,从没有!”
张铭宇瞳孔紧缩,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魂魄,“不,你骗我,你骗我!”
林舒画吐出一口血,冷笑,“我一个血族女侯爵,怎么可能会爱上你一个人类?只是从没人能拒绝我,你的拒绝引起了我的征服欲罢了,何况你的老师和父母还敢那么折磨我的同族,我厌恶你都来不及,还爱你?永远都不可能!”
“啊!为什么?为什么?”
张铭宇双眼染血,绝望嘶吼,疯魔一般冲了出去。
林舒画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再无法假装无情,满脸痛苦,眼泪决堤,她苦涩呢喃:
“不是的,不是的,张铭宇,我是的真的爱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
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怪物。
这样也好,他一辈子都怨恨她,怨恨血族,那他就不会寻短见,至少,可以活下去。
林舒画看向凌邪,眼中有恨,有恐惧,更多是哀求。
凌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悲无喜,薄凉至极。
但林舒画却放心了,这魔鬼不会再对张铭宇出手了。
她望着天空,这两百多年,她是活得很肆意,但也活得空洞没什么追求,直到遇到张铭宇,她的心才重新复苏。
林舒画不后悔背叛血族,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只是,若能重来,那该多好。
耳边是他轻声的告白,海誓山盟,他说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变成血族,与她永远在一起。
可,最后她什么都给不了他,还残忍地算计他。
对不起。
你好好活着。
林舒画缓缓闭上眼,身体瞬间如老妪般破败。
张德走了出来,眉间划过一丝痛色。
终究是曾经将她当成孩子,他做不到完全冷漠。
“主人,奴才能带她回去吗?”
凌邪淡淡颔首。
“谢主人。”
张德抱起林舒画的遗体,看向甄善,勉强一笑,“夫人,抱歉,还有,多谢您。”
第432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完)
若非夫人求情,主人绝不会让林舒画如此轻易就保住张铭宇,更不会当看不到她最后还在算计自己,让她直接就那么死了。
林舒画把张铭宇引到这里,无非就是保证在夫人眼皮底子下,主人不会再做什么,张铭宇能顺利对她死心,好好离开这里。
张德最后眸光深深地看了甄善一眼,沉沉叹息,背影有些疲惫苍老地离开。
林严也好,林舒画也罢,口口声声说着效忠,其实比谁都自私。
千年了,那份情意也散尽了。
罢了!
甄善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凌邪见她不说话,眸中浮起一丝紧张,“善善。”
“走吧,我们进去吧。”
“好。”
接下来的一整天,凌邪都有些忐忑,时不时偷偷看着她。
甄善好笑,无奈道:“我没生气,我也没介意,更没觉得你残忍。”
他抿唇,“那你为何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我平时话很多吗?”
娘娘觉得她是安静贤淑的妻子呀。
“可你平时会常常对着我笑。”
今天,她更多的是沉默,还有些心不在焉。
这不得不让凌邪想多了。
对于其他人,他似神似魔,冷漠无情,残忍狠戾。
可在甄善面前,他就只是个每日围着妻子转的男人,她的每一分情绪波动,都会牵动他的心神。
如今,她虽单纯没有城府,可她不傻,今日的事情,她定能猜到幕后是他在操纵。
凌邪很担心她害怕自己,觉得自己冷酷无情,不能做个好丈夫,更怕她会因此离开她。
“等等,什么对着你笑啊,说得我好像很傻很花痴的样子。”
“善善笑起来很好看的,”凌邪凝视着她,认真地说道。
甄善忍住笑意,“男人一张嘴,能骗鬼。”
“我从不骗善善,”他抿唇,似委屈。
甄善噗哧一笑,坐到他腿上,伸手抱住他,靠在他怀中,轻叹,“只是觉得有些世事无常,从小到大,我爸妈一直在跟我说,长大后,张铭宇会照顾我,会一辈子对我好,可我跟他偶遇几次,彼此都把对方当成陌生人,甚至,我还曾经莫名其妙差点因为他没命,说实在的,我还真对这人没什么好感的,觉得这定然是个无情冷血之人。”
“但今日,看着他和林舒画,又觉得他不是无情,只是对我无情而已,也还好我能遇到你,不然,我可不就是要卷入原配与真爱的狗血三角恋中,以我现在的武力值,绝对妥妥就是炮灰的命,想想就好可怜啊!”
甄善与其说是对自己的感慨,不如说是对原身的感叹吧。
张铭宇跟林舒画爱得轰轰烈烈,原身这个从小对未婚夫抱着期待,希望他有日如英雄一般,踩着七彩祥云,带着她离开的傻女孩却死得无声无息。
而她自己,若没凌邪的保驾护航,林舒画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
凌邪怔住,他还以为……
甄善看着他,“怎么?你还以为我在可怜林舒画和张铭宇啊?”
“……嗯。”
“都说,让你不要把我当圣母了,我可能会感慨一下林舒画的深情,但绝不会同情,我又不傻,干嘛去可怜一对曾经差点害死我的男女?”
再说,没有他的话,现在可怜的就是她了。
她可怜自己都来不及,哪有心情去同情别人?
凌邪眉眼舒展开来,“我担心你觉得我过分了。”
“我不向着自己的丈夫,反而向着外人,你真当我傻呀?”
“我的善善最聪明。”
“最聪明这个就算了,但呢,谁是真心对我,谁不是真心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凌邪眸光一颤,心中有喜悦,也有酸涩,更多是满足。
“而且,林舒画和张铭宇的话,我虽有些想不通,但应该是关系到两族之间的内斗吧。”
凌邪轻轻颔首,还是选择告诉她,“张铭宇的师父和父母一直暗中拿血族当活体实验材料。”
甄善凤眸睁大,“他们怎么敢?”
“一山不容二虎,血族想成为这个世界的掌控者,人族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