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233)
“皇宫没有小孩子,谢大人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哦?那本官倒是想问问,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纯晞公主莫非也是装的?”
甄善垂眸,选择不回答他的问题。
沉默许久,她再次抬眸,殿外寒风通过镂着龙凤飞舞的窗户吹进殿内,帘幔飘动,携着一股寒气,散了先前紧绷的气氛,也让她浑身发凉。
殿内,哪里还有谢宁的身影?
好似他刚刚的出现只不过一场幻觉,但甄善眸光定在桌上的黑釉茶盏。
幻觉才怪!
甄善躺回去,望着金色华丽的床幔,淡淡勾唇。
虽说经历了一番波折,但第一步踏出冷宫,拿回自己的身份地位,她是完成了。
至于谢宁,她眸光微动。
第一,他是不是真的太监,她还未知。
第二,他对皇帝是否真的忠心,这更加要打个问号。
第三,于她,他究竟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太无聊,想培养一个能取乐打发时间的玩具?
恐怕,不是吧。
但,无论那鬼畜有什么目的,终究他暂时不会动她,还会帮她,毕竟一颗棋子想达到最大的利用价值,首先就得让她本身有了价值,走到最合适的位置。
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这就是她的机会,他能利用她,她为何不能反过来借助他的力量成长呢?
至于攻略?
谢宁不是满心佛号的无尘,也不是木然呆傻的云子初,更不是心有怜悯的璟丞,他是地狱中厮杀出来的恶鬼,只崇尚实力。
想要让他的眼中看到她,那她就得不断变强,直到走上与他平齐的位置。
否则,他永远只会用一个看棋子、看玩具的眸光,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现在,这第一步,她用她的谋算和狠劲,成功留住了他的眸光,至少,从一颗有待评估的棋子,已经成为了一颗有用的棋子了。
最重要,他对她感兴趣。
接下来,甄善往上爬的同时,最重要的是,将这份兴趣不断增大,取得他的认可,从玩具,成为对手,惺惺相惜,亦敌亦友,谋心谋权。
就看谁的心更硬些,更冷些了。
这般相爱相杀的权谋游戏,许久没玩了,娘娘真是即怀念,又厌恶呢。
但,甄善心中淡淡一笑,她可真真是适合宫廷权谋啊,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各种筹谋、算计,步步为营。
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戏,真真假假,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在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把棋局都给布好了,在她手上,谁都是棋子,包括她自己。
这种本能,甄善都不知道该给自己鼓个掌呢,还是该伤春悲秋地感叹一下不再单纯的自己呢?
就是,娘娘什么时候单纯过?
嗯,应该有过吧?
忘了!
缺儿:“……”
回到宫廷的妖妃娘娘真是又美又A,就是它很怕这两位又要玩脱,然后又是一场杯具。
它就是想着他们能好好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年头,长得不好看的,注孤生,长得好看的,还要各种作对象,非要把日子过成虐恋情深?
这是何必呢?
人类的套路真是太深了,它不懂!
……
“善善,你在做什么?”
甄善猛地一僵,赶紧站起来,把手上的纸背到身后,磕磕巴巴,“父、父皇。”
皇帝看着眼前养了半个月,终于养回点血色的女儿,只是依旧瘦小得可怜,眸中满是怜惜,慈爱地问道:“在练字呢?”
甄善点点头,又摇摇头。
皇帝好笑,“怎么点头又摇头的?”
“善善、儿臣没练什么。”
“哦?善善,你可知欺君是大罪。”
甄善脸色一白,就想跪下。
“呀,你这孩子,父皇跟你开玩笑的。”
皇帝赶紧扶着她,让她坐下,自己掀起衣摆坐在她身边。
甄善眼眸泛红,小心地将手上的宣纸拿出来,抿唇,委屈又不敢哭,小声不安道:“父皇,儿臣没欺骗您,您别赶儿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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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多情却似总无情(10)
皇帝见女儿患得患失,心下微酸,叹息,“是父皇不好,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甄善摇摇头,“父皇永远是最好的。”
皇帝微怔,想起从前她调皮,阿月惩罚她时,他不舍得女儿被罚,总是护着,她每次都会笑得一脸软软的可爱扑到他怀中,高兴孺慕地喊着,“父皇最好”。
那时,即使他成为帝王,但他们一家三口,还是过得很温馨幸福,只是后来……
皇帝脸上划过一丝黯然,转眸看向她移到自己眼前的宣纸,当上面的字映入眸中时,他又再次怔住。
‘人之初,性本善。’
这是……
甄善垂眸,小声又忐忑道:“父皇,您以前教善善写的字,善善这三年来都有在练习,只是现在手受伤了,写不好,但善善一定会写好的,您别嫌弃。”
皇帝声音微哑,“不会,善善已经写得很好,很好了。”
“真的吗?”
“父皇有骗过善善吗?”
“嗯,没有的。”
“善善还会写别的字吗?”
甄善眸光黯淡了下来,摇摇头。
本该开蒙的时间,她是在冷宫度过的,母亲自缢,父亲不管,冷宫的奴才只会欺负她,她去哪里学其他字?
显然皇帝也想到了这个,轻声道:“那父皇教你。”
她眸光倏而一亮,满足又欣喜,比窗外的白雪还无暇干净,如水晶般晶莹。
皇帝心中越发愧疚,当年,他要教这孩子写字,她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如今,他做什么,对这孩子来说,都是欣喜万分的。
唉,当初,他原是不该迁怒于她。
本想着把善善送进冷宫,她就会妥协服软。
可……
阿月,你若是看到我们的孩子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可会后悔?
……
皇帝教甄善练了一会儿字,陪她用过午膳,才离开。
往御书房的路上,皇帝坐在銮驾上,阖着眼帘,神色莫测。
福全眼神微动,躬着腰,“陛下您刚刚是在教殿下习字?”
“嗯。”
“可否要安排殿下到上书房与其他皇子公主一起学习?”
“暂时不要,善善刚从冷宫出来,心中还很是不安,现在安排她去上书房,难免让她更加忐忑,也容易被朕的那些庶子庶女欺负。”
“陛下为公主考虑得很是周到。”
“这三年,她吃了太多的苦了,变得十分胆怯,也不敢似从前一般跟朕亲昵了。”
“陛下无需多担心,公主也是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不过,就算如此,老奴相信,殿下对您一直都是非常孺慕想念的,前些日子,老奴去了冷宫一趟,殿下先前住的地方,桌子上、墙上都有用石头、树枝写着您教她的字。”
皇帝睁开眼,轻叹一声,“是朕亏欠她了。”
就算甄善如今只是个八岁的女娃娃,但皇帝,尤其是千辛万苦结束前个朝代,建立自己江山的帝王更加多疑。
即便她的演技再精湛,情绪的每个点都把握得极好,但皇帝还是会不由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勾起他的回忆,在算计他。
福全的一席话,除了在安慰皇帝那颗失落的父爱之心,也是帮甄善打消了他心中那一抹怀疑。
就是,不知这位福全福公公是有意的还是单纯就只是想拍皇帝的马屁,卖甄善一个好。
但,有何所谓?
终归是让他们的父女感情更上一层楼,对甄善有利无害不是吗?
不过,过犹不及,甄善偶尔“不经意”的举动勾起皇帝的回忆,让他满心父爱,确实很不错。
可若是总出一招,皇帝也会腻,渐渐地,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就刻意,显得别有目的,也会弄巧成拙。
这一个月来,甄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承乾宫偏殿养伤,学字练字,乖巧地陪着皇帝,其他,不多做不多说。
只是渐渐,她对待皇帝也少了几分不安,越来越亲近,生活中自然表现出来的孺慕,也让皇帝对她越发宠爱。
期间,谢宁有事没事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寝宫内,每次,说一句话绕十个弯,挖了无数个坑,孜孜不倦地想套出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