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67)

作者:向笛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穿书 关键字:主角:佟因、李追玦(jue) ┃ 配角: ┃ 其它:可他后来舍不得 佟因穿进一本惊悚小说中,成了能听见死人心声的女主。而原男主是个偏执狂,从小收养了原女主,占有欲极强,对原主又爱又虐,事后又求原谅,原主每次心软。佟因:对不起,不想当受虐狂。她当即决定离开,一板砖敲得他头破血流,站都站不起来。谁知出门被他的狗腿逮。全村人冷眼旁观,关键时刻是一个叫李追玦的男人用一个眼神把偏执狂逼退。点击展开

李追玦摘下她红盖头的时候,是在婚房中。

昏暗又干净得过分的房间,没什么摆设,一堆红烛烧着,分明是热闹的红,却硬生生烧出一抹冷清来。

他小心地把她的婚冠取下,随手一丢,在地上砸出哐当一声,而后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佟因记得,佟森说过单单是这个婚冠就值一座城,她目光一抖,往上挪碰上李追玦的脸。

记忆中没见过他穿红,这样极端正的红色,把他的肤色衬得毫无人色。

她笑了一声,“你好白。”

他抬手摸她的发髻,又落到发尾,然后把她穿婚服的模样看得仔仔细细:“我等你很久。”

佟因闷声道:“我来了,但你不记得我,以前的我。”

李追玦许久没有回应,等她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皱着眉陷入对于过往的沉思,似乎有些困难,他越陷越深。

佟因拉他的手,他微微侧脸,在红烛有限且昏暗的光线中,沉寂逐渐散去,那些摇曳的火光消融了他的迷茫,他说:

“我好像欠你一件事。”

她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

他说:“今天没下雪,但有句话我好像欠了你许久,不能拖太久了,我怕今年不会再下雪。”

佟因怔住,心跳骤乱。

他清淡地笑了笑,掩盖眉眼微不可查的紧张:“我不记得好多事情,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你总在哭。”

模糊不清的记忆中,闪过许多次她的面容,好多,都在哭。

道族说他凶残不仁,或许他对她并不好,或许她嫁给他,的确是被迫无奈的和亲。

这个想法让他心烦意乱,他盯着她,追问:“是吗?”

佟因忍不住,眼底闪过泪光,她故作镇定:“对,欺负狠了。”

“对不起。”他很认真,比方才拜堂还要郑重。

如果之前拜堂是演给全世界看,那此刻是属于他们两个人单独的庆典。

她捂脸,没出息地擦着眼泪,“你说的欠我的话就是这句吗?”

他摇头:“不是。”

潜意识告诉他应当做点什么,又不知该做什么,只能遵循本能地五指扣她五指——

“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可以吗?”

第48章 新婚

李追玦对她是有想法的,在她说了一句“我已经嫁给你了”之后。

大约是一种无以名之的悸动。

她说这句话时,侧垂着脸在拨弄裙摆上的珠子,画面是静止的,身体却没静止,手指是她在沉重如盔甲的婚服中,唯剩的自由。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不自由,李追玦开始替她卸下厚重的婚服,层层叠叠的盔甲,道族如何给她穿上,他便如何给她解下。

婚服的面料冷硬,刺绣的丝线刮她的肉,她难受一整天,来时总想着脱下,但他真的动手时,又莫名其妙无措起来,瞪眼睛看他。

“你……”

她打算问他想干嘛,可这话未免显得她像傻子。

触及李追玦眼底一圈的红,佟因总觉得他变得鲜活了,比起上次夜晚在石堆缝隙中的见面,他再一次有了血肉,从沉寂中复活。

但他被一个字喊得停下来,静了一瞬,忽而开始解他自己的婚服。

佟因有一瞬的懵然,才明白他误解她的意思,张了张口想制止,最后闭了嘴。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解身上的红袍,那件大概也是盔甲,只不过他没有被压垮,他解得得心应手。

大概是他自己穿上的,她猜测。

或许是两人都有些尴尬,李追玦垂着头,闷声不吭地解腰带,这似乎又不是他自己系上的,因为他指尖抖着寻了几圈没找到活结的位置,烦闷爬上他的眉头,挤压他的眼角。

佟因发誓,她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帮帮乱得可怜的他。

于是她探手了,在他看不见的腰带角落摸到一个活结,轻拽一下,尽数散开,简单得好像专门准备好了,就等她拽下。

大约这个举动在他眼中是一个信号,他的手又回到她身上。

婚服本就松散了,摇摇欲坠,被他一拽,肩膀从婚服中剥离出来,上面有汗珠,不知道是闷的还是因为别的情绪。

李追玦把她按倒,头发顷刻间洒了一床,乱绕着。

“你压我头发了。”她嘟囔一声。

他停住,撑在两侧的手提起一只,小心翼翼替她把散开的头发拢在一起。

“可你不记得我。”佟因埋怨一声。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不过是在馋她身子,虽然她记得他,可总有种不平等的感觉,让她无法心甘情愿。

这句话似乎刺了李追玦一下,他伏下身,咬住她的肩膀。

这又是一个本能,他牙齿与牙齿细细轻磨两下,再抬头时眼底一片不清不楚的红,他喑哑着嗓子,在控诉:

“我什么都不记得,全世界都忘了,只记得你。”

佟因轻按着被他咬的地方,上面残留他的气息,只剩下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他的喉结稍隐复现,带着隐秘难懂的情绪,说:“有人告诉我,我的过往在你这里。”

“谁?”

“不重要。”

佟因指尖稍动,忽然摸到什么轻微的凸起,她捞开半遮半掩的红袍,指着锁骨处说:“你记得这个梅花烙印吗?”

他目光不偏不倚地斜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她脸上,“不记得。”

“之前你因为这个烙印要杀我。”佟因觉得在今晚控诉他曾经“犯下的罪行”很不解风情,但她极度希望他能想起更多过往。

他眼睛轻眨,忽然低头,在梅花烙印上覆下一吻,冰凉干净又带着罪过的一吻。

佟因颤抖了一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砸懵。

“我都不记得,我只记得你这个人。”他真心实意地忏悔。

触碰到她茫然的目光,他贴上她的脸颊,在耳鬓低声细说:“我努力想起来,好吗?”

哀求都藏在声息里,化作气钻进她的耳朵,痒到心里去。

佟因原谅他,没办法不原谅,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在苦难和黑暗中洗涤出更为洁净的灵魂。

李追玦懂了,从她攀上来的手指中读懂她的原谅。

他背对着烛光,神情隐下去了,情绪也跟着隐下去,接着迷失,他在寻找,寻找一处足以撑起他整个灵魂的着落。

这处着落是滋养罪恶的温床,他肮脏的血液会落下,最终滋养出下一个罪恶。

可他忘了从前的罪恶,将近两百年的过往和身份被他彻底丢失,此时他只看见眼前的人,诡秘地绽放着的人——他心甘情愿堕落。

佟因躲在李追玦遮掩出的黑暗中,指尖抚上他紧绷的脊背,她细微的、泄在唇齿间的声音让他骤乱。

“你好烫,为什么……你有体温?”

她早就熟悉他全身的冰凉,这种滚烫反而让她惊诧不已。

李追玦在她耳边说:“不是我,是你的体温。”

她的体温?

佟因茫然地碰自己的脸,才发觉已经烫得不成样子,像高烧不退的病人,要融化在这高温之中。

一定很红,她想。

大概是如婚服那样的红。

她羞怯于这种浓艳把隐藏的心思完全暴露,她无意识捂脸,把这份不知是否合情合理的情绪遮掩。

李追玦把她的手拦下,按紧,支配着她,“让我看看你。”

他的声息要把她化掉,又把她带走,带到深渊里一起堕落。

相拥而眠的时候,佟因将睡未睡,低声问他:“为什么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

李追玦替她把浸湿的鬓发绕到耳后,“那晚,你把一颗种子埋在一片淤泥里。”

佟因从不记得她有做过这样感性的事情,茫然不解:“你是不是记错了,不是我,是别人?”

他视线定住,把人捞在怀里按紧,显得过分郑重其事:“没有别人。”

佟因笑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我有钱了,我就买个说话说全的李追玦,不像你这样,说话永远只说一半。”

“买不到的。”他笃定且认真。

佟因笑得不能自己,她就是喜欢他这份真,无论说多荒谬的事情,他总会当作实话,郑重其事地跟她沟通。

没法开玩笑,但她享受这份专注的真心。

李追玦不需要睡眠,但她需要,他是陪伴,像从前在富贵村,只要她睡下,李追玦便会陪在旁边一声不吭地躺下,附和她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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