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18)
这边远离主殿,四周荒凉,厢房也落满了尘,他抬手一推,跨步带着她进了屋内。
原本一片漆黑,佟因看不见他是怎么做到的,忽地一下厢房四周便点满了蜡烛,
霎时间屋内的摆设尽收眼底。
佟因发誓,她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那几乎是堆成了山,在烛光中闪闪发亮,差点闪瞎她的眼。
“你……”
这人带她来这干嘛?炫富?
他一抬手,门哐地自己关上,他拉着她往里走,一路穿越金山银山,巡视般走了一圈。
这厢房比别的厢房大,走一圈需要好久,他偶尔还停一下脚步看一看,也会示意她看,不知道看什么,她只看到满世界金灿灿。
佟因一开始还惊叹,到后来倦得直打哈欠,走到尽头才停下来。
李追玦在她身边站定,忽然问:“挑好了吗?”
佟因一个哈欠卡在半道,“啊?”
什么挑好了吗?她挑什么了?
他眼尾一压,声息稍慢:“还是不喜欢?”
佟因震惊地张了张嘴:“啊???”
他带她来游他的小金库,是让她挑?
“其中有些道族的法宝,也不喜欢?”
他随手在一座“山”上捡了串珠子,珠子待在这个金库许久了,上面落满了尘,他慢条斯理地擦一遍,替她戴在手上。
佟因记得这珠子,刚刚他让她看的时候,她因为这珠子漂亮,多看了两眼。
“避水珠,”他捏着她的指尖打量她手腕,“眼光不错。”
佟因瘦,手腕纤细白皙腕骨明显,戴着珠子更衬得她皮肤发光般的白。
她只看了一眼连忙摘下来塞回去:“这太贵了。”
法宝,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价值。
“于我而言它毫无价值,若是你不要,这避水珠便会永远在这屋中蒙尘下去。”他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把避水珠重新戴回她手里。
佟因只好戴着,她一瞥眼,看见小白在满“山”地打滚,开心地咬咬这个又咬咬那个。
她看着小白傻乐,觉得有趣。
“上来。”李追玦领着她,两步轻松上了“山”,按着她坐在顶端。
佟因没试过这种感觉,视角瞬间不同,“怎么坐这?不回殿里坐着?”
“外面吵。”他说话时有丝窥不见的嫌恶。
她知道他指那几个女人,她又想起那几个女人,问他:“你不喜欢她们,为什么不赶走?”
李追玦冷下眉眼:“没有那么简单,到了那天她们自会消失,到时你别害怕。”
佟因讶然,尔后失笑:“我为什么害怕?”
他不置可否,没了声音,像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佟因抱着膝盖,下巴抵着膝盖骨,有些困了:“她们是来伺候你的,你没有一个喜欢的?”
“喜欢?”他斜眼看她。
或许是口吻太微妙,佟因笑出声来看他:“您两百岁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吧?”
他声色不动挪开视线,没吭声。
“喜欢就会谈恋爱,哦,你也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就是两个人看对眼了,然后一起约会吃饭逛街玩耍,牵手亲嘴,最后结婚生孩子,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
佟因眯眼笑:“你不知道?”
“你知道?”他很正经地反问。
的确很正经,可佟因总感觉他在反讽她,她一怔尬笑:“……知道。”
知道是知道,就是没谈过,犹如纸上谈兵,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什么感觉?”他问。
佟因一本正经地胡扯:“心动的感觉啊!甜蜜的那种,看见对方就心跳加速什么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见到对方,以前见过情侣恨不得十二个时辰腻在一起。”
他声音很淡,像化成了雾,让人捉摸不透:“没心的人怎么跳?”
佟因盯了他好一会,忽而笑出声来:“不知道为什么,你这话,有点中二。”
像什么,“心碎了就补不回来了”、“伤痛也是一种美,伤透了就会清醒”、“心太累了,已经不会爱了”……
她笑得不能自已,“太唯美了。”
她在笑中无意瞥他一眼,发觉他正静静看着她,一种难得的平静。
之后,李追玦把那七个女人丢在远离主殿的偏僻厢房里,佟因偶尔会遇到那个艳丽的女人。
几次下来才得知,原来她是沈沛儿的姐姐,叫沈艺儿。
她似乎盯上了佟因,三天两头逮着机会便嘲讽佟因两句。
偶尔一次,佟因亲眼看见她在李追玦面前假意从椅子上摔下来,腰肢柔弱,惹人生怜,结果李追玦愣是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视若无睹,像空气。
再听到沈艺儿的消息,是大晚上的时候,魑抓着一把长长的黑发,来到佟因面前,把头发塞到她手里,献宝地说:
“因因,我替你报仇了!”
佟因捏着一把长头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发呆:“啊?”
“我剃了那个沈艺儿的头发!”魑笑着打滚,“她骂你,我替你教训她!”
她说完,又兴奋道:“庙主把她倒挂在庙外的树上了,你听听。”
魑:“她不是好东西,人类里面,我只喜欢你。”
佟因顺口一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人类?”
魑似乎陷入了迷茫,她回忆了许久,困扰道:
“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不是人类,我意识初开时就被人类拘禁送给了道族,我的脸,是被道族的火烧毁的。”
佟因这是第一次听魑提起她自己,有些惊讶:“道族……”
“道族也是人类,但他们不是普通人类,他们是能修炼的人类,很久很久,他们关了我很久很久,不知道多久,太乱了,我只知道很痛,是庙主把我救了出来,那时候他也在道族那里。”
“他顺手把我带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便一直跟着他,好久好久……”
“他们都讨厌我,人类都讨厌我,所以我也要讨厌他们!”
佟因想,那一定是很艰难的一段日子,她伸手抱住魑,轻柔拍她的脑袋:“现在没事啦,我喜欢你。”
魑眼睛一暗又一亮,猛地抱紧了佟因,很紧,紧得佟因透不过气:“我也喜欢你。”
庙门口传来吵杂的人声,其中夹杂着女人破音的惨叫,还有偶尔一两声的猫叫,这个晚上似乎不太平静。
魑松开了手臂,把打算过去看看的佟因拽回来:“那边吵,你今晚早点睡,听到什么也别管,祭祀日快到了,她们闹腾不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佟因总觉得魑这句话怪怪的:“祭祀日会怎么?”
魑咧嘴笑:“会很热闹,到时候你会看见很多有趣的事情。”
她太胸有成竹,佟因便期待了一下。
祭祀日的确是古人很重要的节日,她也挺喜欢热闹的。
魑把她送到房门口,便不知道闪哪里去了,她发觉自己的厢房点了灯,顿生疑惑,出来时明明吹灭了蜡烛。
推门进去后,她一眼瞥见坐在椅子上的李追玦。
“李庙主?”
他怎么突然在她房间?
他正看着桌子上的画,那是她前段时间来每天画的,都是山神庙的愉快日常,他看得很入神,直到她喊了一声,才抬起眼皮。
“最近几日,怎么不画?”他翻了翻几页,唯独这几日没继续画下去。
他目光在烛光中一晃:“那些人来了之后,你不开心。”
是肯定句。
佟因也没多想,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也不是不开心,就是平时跟魑他们玩依旧很开心,她们来了之后,去哪都见到她们,无孔不入,很烦。”
他望着她,目光晦暗,半响道:“再忍一忍。”
她笑:“我又不是很在意,忍什么?”
他忽然听到了什么,起身拉着她吹熄所有蜡烛,在黑暗中把她按在床边,道:“你该睡了。”
佟因呆了呆:“这么早?”
“今晚我陪你睡。”他极其自然地说出这句话。
“……”佟因震惊,“什么!?”
“为什么?”她傻了。
他眼睛微垂,像是随便找了个不符合逻辑的借口:“她们吵,你这里安静。”
佟因颤抖地张了张嘴,“你……”
逗呢?这庙里这么多空的厢房,就她这安静?何况也不安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