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灵兽(28)
向晚薇一双鹿眼瞪圆,怔怔望着。
黄叶斑驳映着秋阳,黑魔气凭空显现,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至杨擎身后。
他将手放至杨擎脖颈,黑魔气散去,他的面容彻底显露出来。
惊心的极致绝色浓烈,能引得所有人为之疯狂。
但他冷戾阴森的诡异气质,又让他成了不可触碰,只能高高仰望的魔神。
这世间,仅一人如此。
是荒月,他真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来了他来了,他踏着七彩祥云(bushi),五彩斑斓黑魔气赶来了!
第二十七章
荒月苍白纤细的手指在杨擎后颈轻点, 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直接摘下脑袋。
他目光阴沉沉的,声音很轻,“你怎么不说话?”
杨擎害怕到脸上肌肉抽搐, 眼泪鼻涕一下就涌出来了, 语不成句,“尊……尊上, 别杀, 饶了……饶了我。”
他现在再没有方才手握法阵阵眼,生死予夺的畅快感,引以为傲的境界也被尊级大能彻底击碎。
现在他只想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他饶命。
他想不明白这尊煞神为什么会出现在闇域, 更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他。
难不成那特殊不凡的几个人,真是有背景的?
他很想问,但不敢, 不敢多言。
在那股可怕的气势下,他甚至内心崩溃到想要自我了断,来个干脆的解脱。
荒月看他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满眼嫌弃, 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黑魔气涌出,灵蛇一样纷纷游走至杨擎身上,从他的眼鼻口耳钻进去。
杨擎双目大睁,死死凸出来,浑身像过电一样抽搐,整张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
“杀……杀了我……求……求求了。”
细看下, 能看出他皮肤下有东西在横冲直撞。
很快,他开始七窍流血,但地王境强者又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荒月把他扔垃圾一样一把扔到地上,不再看他。
杨擎躺在地上兀自抽搐,这是他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引以为傲的地王境。
向晚薇目睹这残忍的折磨手法,不仅对杨擎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心头一畅,也懒得再将目光施舍给他,欢喜地朝荒月奔过去。
他果然是最厉害的,没有出事,还及时赶来救了他们几个的性命。
“荒月,是我,我是薇薇,你看,我能幻化人形了!”
向晚薇仰头朝着他笑,还特意转了两个圈,“能认出来吗?认不出人来,总认得你挑的衣裳吧。”
“你是真有先见之明,帮了大忙。”
荒月肤白胜雪,今日看起来却尤为的白。
他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只有些别扭地微错开眼,他要如何说她化形的样子,他早就看过了。
买这些衣裳也不是有先见之明,只是不想她无意识化形被旁人瞧见。
眼眸轻转,往斜地里的几人掠去。
法阵随着荒月的到来,已经破除。
皎皎尾巴有伤,疼到飞不起来,身上的禁锢一松,跌跌撞撞朝向晚薇追过去,发出低低呜鸣的声音,用脑袋依恋地蹭着,还小心翼翼生怕圆圆短短的龙角会咯到她。
向晚薇看着它皮肉翻卷的尾巴,心疼到不行,往荒月身后一看,温慕正望着她,忙不迭朝他唤道,“温慕,你灵力特殊,能快速治伤,快过来帮帮它,它是皎皎,破壳了。”
温慕抿着唇,依旧沉默如影子般快步走过来,只不过神色看起来有点古怪,一副着急担心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手上动作倒是分毫不慢,灵力如丝缓缓覆在皎皎尾巴上受伤的地方,猩红的伤痕开始肉眼可见的愈合。
另一边,云亦安在被荒月的绝色所惊后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薇薇口中说过的魔族尊主。
他不卑不亢走上前,动作端正真诚地施了一礼,“多谢尊上出手相救。”
荒月目光凉凉瞧着云亦安。
一袭白衣飘然出尘,气质清贵温润,面对他,也不似大多人那般诚惶诚恐,而是坦然从容。
荒月身上阴怖森寒的气息比往日更甚,暗红色眼眸微阖,一眼便看出了他体质的特殊,“雪灵族?你就是在渊底给薇薇项圈的那个云家小子?
云亦安脸上浮出清浅微笑,颔首答道,“对,是我,在渊底是第一次见到薇薇。”
薇薇?
荒月的脸一下就黑了,眼眸里透出燥郁,“她是本尊的契约灵兽,薇薇这个名字也只有本尊能叫。”
云亦安在他森然阴戾的气场下遍体生寒,但目光依然无惧,“薇薇有交朋友的权利,旁人怎么叫她,也该由她来决定。”
两相对视,电光火石。
向晚薇见皎皎尾巴上的几道深痕在温慕的治疗下很快就好了,非常惊奇,仔细看了看,圆滚滚的龙尾上连印子都没留下。
厉害啊!
温慕简直就是宝藏!
皎皎的伤好了,向晚薇彻底放松下来,回头去看荒月,想问他昨日的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她一回头就看见荒月和云亦安两个面对面杵在那,而更惊悚的是荒月的脸黑了!
是真的黑,原本雪白的肌肤黑如锅底,还透着青灰,像中了剧毒一样。
向晚薇大吃一惊,忙去问温慕,“荒月怎么了?”
温慕自从跟着她,别说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那是每日里吃到满足,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唇色也从发白到了现在的红润。
他蹙着眉,看了荒月一眼,担忧和欲言又止退去,把心一横还是决定如实说出来,“尊上赶来时警告过我,不让我说,但现在就算我不说,也能看出来了,他中了一种无解的冥毒。”
向晚薇心一沉,“中毒?!”
但很快又安定下来,“没事的,正好这里有人能救。”
云亦安是雪灵族,以血为药引,再无解的毒都能化解。
而此时云亦安见跟前的人瞬息面色青黑,医治问诊的经验让他了然,“你中毒了?我帮你。”
说着就伸出手,想先探一下脉。
荒月目光一凛,声音低低的透出森森危险,“敢碰本座一下,杀了你!”
向晚薇正快步走过来,见荒月脸都黑成那样了还在逞强,急得一把抓住他宽大的衣袖,凶巴巴道,“你是很厉害,但厉害就不怕毒了?你看你都压制不住了,就不怕再晚点留下什么病根吗?”
她是真的着急,毕竟荒月一直强大下去,未来才不至于被囚、落得个自毁身亡的下场,她也能有个强力队友,和炮灰命运抗争。
从未有人敢用这番态度对荒月说话,但破天荒地的,他没有发怒,反而将目光投向云亦安,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薇薇,你就这么担心我?”
向晚薇小脑袋连点,“当然,非常担心。”
荒月眼底出现一抹笑意,稍纵即逝,但明显心情大好,主动朝云亦安伸过手去,“探吧,替本座解了毒,报酬你任提。”
云亦安抿着唇,垂下眼睑,动作麻利地将温凉的手指搭在荒月腕间,“心脉无损,情况不算糟,也不会留下病根。”
说完拿出一把精巧匕首和玉白色瓷瓶,割破手腕将血放进去。
向晚薇知道云亦安的血能救人,但书里并没有写需要这么多,竟要割腕。
血顺着瓷白的肌肤如溪流般汇入瓷瓶,他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习以为常。
向晚薇有点不忍心看,难怪说雪灵族救人会自毁根基,就这样放血,能不毁吗?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她,断然做不到这般舍己为人,宁可自毁根基,宁可截短生命,宁可适应放血的痛苦,也要救人。
她突然有点心疼云亦安。
他的确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惜善良到最后也只落得个被控制,成为摇钱树的结果。
回想一下书中自己、荒月、云亦安的凄凉下场,向晚薇一时都不知道该心疼哪个了。
云亦安放完血,又拿出几颗灵丹融进去,递给荒月,“服下便好。”
荒月接过一口气吞服,面上的青黑一点一点褪下去,他就地盘膝打坐,“待我调息片刻,闇域,也该清洗了。”
向晚薇心中一动,清洗闇域?
闇域不是三界大能默许认可的吗,荒月要是清洗了,只怕四海八荒又要动乱,对他也更是心生不满。
可也只有他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