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桂圆正要给它洗澡之时,突然,刚刚好乖顺的猫儿跳入水盆,再跃出盆外。
扑腾一下,温热的水,飞溅在她脸上。
未免热水钻入眼眶,她本能的闭上眼。
房卿九一把将脸上的水抹干净,睁开眼,就见桂圆又蹲在了屋内的多宝阁上面,还爬到了最高的位置,警惕的望着她与兰茜。
兰茜本来还在高兴房卿九抓住了桂圆,眼下瞧见她面色不好,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小姐,我听人说,猫儿是不喜欢洗澡的。你非要给它洗澡,它肯定闹脾气。”
“……”
它还闹脾气?
房卿九走出来,与桂圆一人一猫大眼瞪猫眼的盯着对方。
桂圆怯怯的转了转猫眼儿,发出一声委屈可怜的喵叫,似乎在冲着她撒娇。
这一点,又让房卿九想到了容渊。
上次她被容渊算计,他也是这么认错的。
但实则,这不是在示弱,而是一种假装出来的神态罢了。
呵呵!
她治不了容渊那个小妖孽,难道连只猫儿都制不住吗?
不存在的!
在房卿九看来,这世上没有踏不破的城池,攻不下的江山。
再说了她的目标设定的很渺小,就只是给猫儿洗澡而已。
这点小事,她一定能顺利完成!
她撸了撸袖子,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胳膊,叉着小细腰,仰头望着桂圆,颇有气势道:“下来。”
桂圆:“……”
她磨牙嚯嚯,甚有威严的继续威胁:“我再说一次,你给我下来!”
桂圆往旁边缩了缩:“……”
兰茜在一旁看的好笑,她还是头一次见小姐如此幼稚,这般行径,倒是附和她的年岁:“小姐,不然算了吧?我看桂圆干干净净的,不一定非要洗澡。”
房卿九横她一眼。
兰茜闭上嘴:“……”
她默默地走到一边,注意到门外站着的身影时,楞了一下,也不知道姑爷在这里看多久了。
容渊刚到,听到有动静,就站在门外看着了。
房卿九虽然在跟桂圆闹,但是警觉犹在,感觉到有他人存在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容渊,然后翻了个白眼:“镜之,你来的正好,把它给我弄下来洗澡吧。”
“好。”容渊浅笑着应了,他迈步走进,对着蹲在多宝阁上的桂圆挥了挥手,桂圆便乖乖地跳下来,蹲在房卿九面前,一脸任君宰割的可怜样儿。
见状,房卿九乐了,她也不顾桂圆身上的湿润,一把将其抱起来,一双眼睛亮的望着容渊:“镜之,你是如何做到的?”
容渊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答道:“他是我捡回来的,我的猫,听我的话,很奇怪吗?”
“……”
这逻辑……没毛病,满分。
房卿九抱着桂圆往里走,有了容渊站在一边看着,洗澡的过程特别容易,桂圆趴在水盆里,乖巧的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猫。
容渊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眼里闪过满足。
过了会儿,桂圆洗干净了,兰茜赶紧拉过干净的手帕等将其包裹起来,再把它的毛慢慢弄干。
房卿九与容渊对坐,她毫无闺中女子的仪态趴在桌子上,瞧着桂圆的毛一点一点的变干:“你的伤怎么样了?”
容渊倒满一杯茶,放到唇边,小抿一口:“修养一段时日便可。”
她找不到话题,干脆闭嘴看猫。
总感觉她跟容渊的相处方式怪怪的,而且就同塌而眠这一条,应该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亲昵行为。
房卿九忽视掉这种奇妙的感觉。
她是不在意女儿家的名声的,再者而言,容渊有心留在这里,她难不成还能扛剑对抗吗?
容渊喝完茶,道:“今日接到家书,说是皇上意图为我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亲事?
房卿九看向他,目光毫无波澜,压根不为所动。
“镜之年纪不小了,一般的儿郎,过了弱冠便应娶妻,像你这个年纪也应该是妻妾成群,儿女环绕了。”
容渊的眼神有些落寞:“阿九,你当真一点也不在意?”
在意?
这种情绪,房卿九暂时还没有感觉到。
到目前为止,她感受到最多的就是面对容渊的撩拨有些无法自控。至于他突然说到亲事,她的确没什么感觉。
她打量着容渊,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受伤。
别说,她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愧疚。
不过她不打算牵扯这种感情的问题,尽管她现在跟容渊几乎是站在一条线上了,她也不想要在感情上面有太多的牵扯。
能撇干净的话,还是撇干净的好。
“好吧,看来你是一点也不在意。”容渊的声音沉沉的,沉的让人感觉到他的失落:“阿九,有没有想过你的婚事?”
房卿九很诚实的摇头:“我还小,不着急。”
“……”
莫名的,容渊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心情好了不少。
等桂圆的毛干了以后,房卿九将其抱起。
洗完澡的桂圆,乖巧的不像话,完全是怎么撸它都不会生气的状态,她笑着往床榻走。
容渊则在一旁褪去身上的衣物。
兰茜看傻了眼:“姑爷,你与我家小姐尚未成亲,同塌而眠不太合适吧。”
容渊将外衣放在屏风上挂好,丢出一句让兰茜无可反驳的话:“都已经同塌而眠过了,再多同塌而眠几次,又有何妨?”
“……”
姑爷说得,好有道理啊。
兰茜笑了笑,识相的退下去。
房内,容渊去到床沿处,躺在外侧。
房卿九则抱着猫儿继续逗弄,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玩累了,她便躺下来闭眼休息。
房内的烛光,在容渊的指尖熄灭。
就在房卿九即将入睡时,她的唇瓣之上,多了温软的冰凉。
第116章 被轻薄了
被轻薄了?
黑夜中,她没有睁开眼,而是感受着唇上的冰凉。
肌肤相亲的碰触感,清晰的反映到她身体的四肢百骸,每一滴滚烫的血液,都在他冰凉的温度下降温。
她的心,开始起了波澜。
如果说面对容渊之前的撩拨,房卿九还能自制,那么这个生涩疼惜的亲吻,就差点让她失控。
她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与大多数人一样喜爱权势,这一世,不准备造反,无非也是想要换一种活法,也是因为享受过了权力的滋味,不再感兴趣。
她也与很多的凡夫俗子一般,喜好世间容色绝佳的皮囊。
房卿九本就是无所拘束,又是个没什么自制力的人,若他再这么勾引她,撩拨她,她无法保证还能不能够控制自己。
唇上的冰凉,席卷着她的唇瓣。
他开始移动。
她感觉到,她的唇瓣被启开,一丝属于男子口腔内的气息涌入。
陌生的感觉,使房卿九睁开了眼。
她上辈子虽然活到了三十岁,阅遍各种香艳话本,但本身也就是一个在情感上没有半点经验的人。
她觉得容渊是不同的,可又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就是男女之情。
不过房卿九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重生以来,从第一眼见到容渊,就有种想睡了他的冲动。
一开始没那么明显,只以为是单纯的欣赏皮囊。
然而伴随着她跟容渊一次次的相遇和相处,她的自制力跟着降低。
而经过这一吻,她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原来,在她的骨子里,她是想把这个男人压在身下的。
啧啧。
多么龌蹉又值得嘉奖的心思啊。
偏偏人人心里面都住着这样的一个人,都会隐藏着这样的心思。
容渊翻过身,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腰身,由着自身的欲望与她更为贴近。
生涩的吻,逐渐变得有技巧,小心翼翼试探着她的反应。
没有拒绝,是吓到了?还是并不厌恶?
他需要验证这一点。
于是将吻加深,在没有得到她的拒绝以后,容渊可以确定,她并不厌恶他的碰触。
得出结论,他的心里滑过满足,也适可而止的结束了亲吻,重新翻身躺下,压制住体内躁动的渴望。
一吻结束后,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默契的闭上眼入睡。
“小姐,你在想什么?”兰茜做了新的糕点,伸手在房卿九面前挥了挥,她还从未见过小姐因为什么人什么事情失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