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像一头狼,想要把小九吞吃入腹。
不妙!
大大的不妙啊!
等荣公公带着一干人等离开,房卿九也用的差不多了。
她放下筷子,想到广公公的死,看了一眼吃饱喝足的衫宝:“广公公是怎么回事儿?”
衫宝最爱凑热闹了,又是闲不住的性子,肯定会到处跟人打听。所以房卿九想要知道广公公会怎么死的,问衫宝就足够了。
衫宝凑过来,将广公公的死因说了出来:“我去跟人打听过,广公公的死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据说,他是身体亏空,大限已到,再加上临死前还玩什么情趣,搞得兴奋过度而亡。”
“……”
房卿九想到那位广公公的特殊癖好,心内一阵恶寒。
比广公公癖好更特殊的,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却是头一次见到。
她忽然扭过头,看向身旁清冷出尘的容渊。
若非他坐在身边,若非他身上的冷梅雅香就在鼻尖萦绕,房卿九总觉得自己置身在不真实的梦境里面。
容渊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主要是房卿九的目光怪怪的:“阿九,你有问题想问?”
房卿九两手撑在地上,倾身靠近容渊,与他四目相对:“小容渊,都说越清冷禁欲的人,在某些方面越是需求良多,你……会不会有别的嗜好?”
他被问的一脸莫名。
原谅容渊从小对这方面涉猎太少,他唯一知晓的,都是房卿九送来的那些书籍,却都是看了两眼便合上。
自然而然的,他一时也无法理解房卿九嘴里所谓的嗜好是什么意思。
他思索一番,认真作答:“关于需求良多的问题,我并不知晓,但你所谓的嗜好,是何意思?”
房卿九回想起广公公被鞭打时那快慰满足的神情,恶心到不行。
她再看容渊一脸单纯的模样,本不想要了解的,可她觉得此事关系到她跟容渊日后的生活,得问一下比较好。
她很介意自己的俊俏小郎君有这种嗜好。
“就是,我用鞭子抽打你时,你会如坠云端,飘飘欲仙,还会要求我不断的用鞭子鞭打你,让我用力?”
“……”
容渊先是错愕,平静深邃的目光中滑过不可置信,以及羞愤等情绪。
待这些情绪挨个遍儿的在眼睛里演示一遍后,他的心房也因为怒意有了微微颤抖之意,耳根窜上一抹诱人又单纯可爱的绯色,咬牙切齿道:“阿九!”
房卿九老神在在的点头:“我在。”
容渊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他对宫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当然也打听清楚房卿九跟广公公之间的渊源。然而,因着容渊在情事方面知之甚少,也没理解到疏风回答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现在一想,难怪疏风神色怪怪的。
广袖之下,他根根分明的手指并拢,半握成拳,危险的眯起狭长漂亮的眼儿,眉心中央的嫣红小痣染上一层怒气,极美的面容,阴郁两分:“你到底是看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书籍!”
还有那让阿九知晓这些的广公公,应该被大卸八块!
房卿九被他愤怒而隐忍的表情逗乐了。
从容渊羞于启齿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正常的。
得到答案,她满意的凑过去,在他薄唇上亲了亲:“你没这方面的嗜好便好。”
而容渊浑身即将爆发的怒意,因着她这一吻,尽数消灭。
房卿九见他动气,笑得明艳生姿,讨好道:“生气了,那我再吻吻,就当哄你可好?”
容渊高傲的仰了仰下巴:“……”
她果断扑了过去!
第355章 他可是等了很久呢
房卿九理了理微乱的衣衫,倒不是容渊动手动脚,就是吻得时候有点激烈,导致衣衫不整。
容渊抬指,拨开落在胸膛前的发带,嫣红的薄唇颜色加深,清冷的面颊浮上一层蜜粉色。他用大拇指按在唇角,将那里残留的一点津液探出舌尖舔掉。
面对房卿九,他的自制力总会失控。
而且,容渊想要继续自控守礼下去。
他从知道房卿九回来的那一刻,心房之中就隐藏着对她的渴望。
这些深埋在身体里的渴望,日积月累下来,越来越多,但都被他压制在心房,用一层坚硬如铁的外壳将其牢牢束缚。
如今,这层坚硬的外壳,正在产生裂缝。
只需要他再放松一步,这些裂缝便会咔擦咔擦的延伸裂开,最后,他心房那层坚硬如铁的外壳,会彻底的化成碎片。
那些日积月累,越滚越大的渴望,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翻滚而出。
他等着那一日。
但不是现在。
所以,还得再等等。
他用手指擦拭着残留了她余温的薄唇,目光隐忍而深邃,身体滚烫却在用他强大的自制力僵持。
一直等渴望缓缓消散,他忽然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
“明日,便是七夕。”
房卿九正整理着衣衫,压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怪怪的:“七夕怎么了?”
容渊一笑,垂下的睫毛,掩住眼底的邪肆:“没什么。”
他可是等很久了呢。
房卿九没注意到容渊微妙的眼神和动作,她就是觉得,来到雍州也有了一段时日,也顺利的进入宫中,见到了容渊。
接下来,首要的事情,就是从这里把容渊带出去。
怎么带出去,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然而房卿九并不知晓,在容渊看来,摆在他心里面的首要事情,就是等着七夕。
房卿九一想到正事,就不会再被容渊的美色所惑:“镜之,你在长孙月骊身边多日,应当早就摸清楚了皇宫的路线。你说,你我有没有可能在重重危险之下,从长孙月骊的眼皮底下离开?”
这个想法,是有些不切实际的。
她也知道。
因为在进宫的时候,她就留意到宫门口各个地方被守卫守着。
不过即便如此,房卿九还是希望天无绝人之路。
容渊坐在她身旁,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阿九,若有机会离开,我还会被困在玉华宫内?”
房卿九:“……”
干嘛尽说大实话。
她不死心的反驳道:“不一定。”
于是房卿九抱着这个侥幸的可能,借着玉华宫的名义在宫内走了走去,逛了个遍,发现的确如容渊所言。
当她再次回到玉华宫之时,她泄气的垂下双肩。
容渊手里端着一杯清茶,递给她:“宫里宫外,都是王牤训练出来的人。”
“……”
王牤那厮就是个难对付的,他训练出来的人,也不会有一个好对付的。
房卿九接过容渊手里递来的茶,眼神抬起:“原本我想着,想要把你带出去,不一定要选择那个办法。现在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戮。
此次太渊国与北陵国的战事,必须是太渊国胜。
如此,才能把容渊带走。
这一点,容渊早已想到。
他端着杯热茶,吹散茶面上的热气:“冯无邪带领的军队前不久才遭受重创,尽管北陵国的军队需要休养生息,冯无邪等人也需要。凭他们,无法攻下北陵国。”
想要胜,必须朝廷派兵继续前来,方有可胜之机。
可惜的是,姜延不会给冯无邪胜利的机会。
姜延等的,就是冯无邪死,希望冯燊唯一的儿女双双身亡。
如此,他再让冯燊带兵出征,用尽全力打这一仗,趁机吞并掉北陵国,再脱离各大世家的牵制。
房卿九有些生气,当年她禅位,是看中了她认识的人里面,唯独姜延有治国之才,没想到姜延把心思都用到了这些地方。
他若不杀她,好好的做他的皇帝有何不好?
这人啊……
多疑不好。
多疑是病啊。
房卿九看向容渊,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还要再等等。
即便这时候手里有人马在,但双方军队都遭受损伤,已经无力再战。
而且,房卿九还有一个担忧。
不管怎么说,冯无邪此次对战的人是王牤,她就应该再多留一个心眼。
单单是让人保护好冯无邪兄妹的安危是不够的,想要带走容渊,想要完成她对冯老将军的许诺,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容渊所说的办法。
这一仗,必须打,且必须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