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先帝聊天群+番外(52)

何元葵嘻嘻一笑:“不然怎么就能收买我呢?”

什么?何元菱目瞪口呆。原来他们早就达成了默契,怪不得从东屋出来,何元葵就成了束俊才的跟屁虫,原来束俊才是个心机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束俊才:我是清官,不是笨官。没点心机,还能行走官场?

秦栩君:朕在宫里头无聊死了,什么时候上线?

何元菱:重要的人物都压押出场。没见我出场早,辛苦成什么样?

第59章 不连累人

弘晖十四年五月初三,阳湖县发生了一件大事。比不久前的包典史强占民女案,更加轰动的大事。

县丞古玉平和主簿孙良,假传上意,借选秀敛财,数额巨大、牵连甚广,而且是数年累积作案。

包枢光作恶,最大受害人是张家和周家,旁人虽然愤怒,却还没有切肤之痛。但选秀这事却不一样,几乎涉及到阳湖县家家户户。

古家和孙家一查抄,全阳湖县都沸腾了。

听说上头根本没要十四年以上的未婚女子全部待选,是这两号贪吏自作主张、谋取私利,阳湖百姓群情激奋。尤其前两年已经慌不择路嫁了女儿、却又嫁得特别怨恨的人家,恨不得揪住这两个狗贼,食其肉啖其骨。

案子没有公开审理,但束知县束大人非常体恤百姓,很善解人意地安排了“游街”。

只见那为非作歹多年的古玉平和孙良,被枷住双手,锁在囚车里,披头散发地迎接全县百姓的咒骂和唾弃。

要感谢年景不好、物价飞涨,否则那些臭鸡蛋、烂蕃茄和发臭的菜皮帮子就能把两位臭不要脸的给砸死。

胡万利也在人群中。他恨恨地从地上捡了别人掉下的三根破菜皮,又恨恨地砸了出去。

太胖,力气不够,破菜皮挂在了经过的囚车上,没能伤到收了他厚礼的古玉平。

他不知道是谁去告发的古玉平和孙良,反正,县衙的颜师爷写了借条,保证案子结束,会把他送出的两份厚礼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胡万利这才稍稍气得过些。否则,他一定会冲上去,直接把古玉平的脸都挠花。

虽然胡万利没损失什么钱财,连砸人的烂菜皮都是捡的别人掉的,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奸商,他还是有些良心的。

他终于意识到,第一,再冲动也不能跟县太爷过不去,幸好周铁匠没卖给他铁棍子;第二,县太爷设了一个妙计,而自己,不过是妙计中的一环,提供了本钱,还能置身事外,最后不仅本钱收回,还能保住女儿。

束大人英明啊。

眼见着囚车吱吱愣愣走远,围观百姓们骂骂咧咧,还意犹未尽。胡万利突然大喊一声:“去县衙,谢谢青天大老爷!”

刚稍有平息的激情,顿时又被点燃。百姓们纷纷叫嚷。

“多亏束大人不给备案,我家丫头可以不用嫁那个瘸子啦!”

“我家囡囡也得救啦!”

“原来束大人这招是缓兵之计啊!”

“束青天,我要给束青天叩三个响头!”这位已是热泪盈眶。

大家一路感激涕零歌功颂德,一路直奔县衙。半年前还叫“姓束的那小子”的束俊才,终于成了阳湖百姓口中的“束青天”。

没人知道是何元菱告的状。

何元菱一口咬定,她送了两份厚礼,古玉平一份,孙良一份,各有记号与特征,说得有鼻子有眼。最关键的是,束俊才派人发动突然袭击,去查抄了古玉平和孙良的宅子。

两位贪吏素日里浑身长满了心眼儿,料准了胡万利这样的人,又小器又胆小,断断不敢有任何抖露,所以送去的厚礼,毫无遮掩地放在家中,都还没转移呢。就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一审理,二人也是哑口无言。家里查抄出来的各色财礼,就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来路的。

当然,不是说不清,而是不敢说。

往日里用在别人身上的那些酷型,二人连第一道都没能挺得过,一来二去,交代了个干净。唯有那两份厚礼,二人说是胡万利送的,颜师爷却说,胡老板可是县城有头有脸的商人,你们胡乱掰扯是想把案情搅混吗?明明是另有其人。

二人也问啊,那到底是谁告了我们呢,总要让我们见见原告吧?

颜荣直接赏了个“呸”。

束大人接到线报,立即上报查抄。既然是线报,能告诉你们吗?你们整日里和县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以“线报”为名,实则纵容黑恶势力,这也得好好审一审。

反正,阳湖县的这些官员哪里经得起审。不审都是清官,一审全是混蛋。

二人游街游得大快人心,却不知道原告就在县衙的内衙。

内衙,束俊才震惊地望着何元菱:“何姑娘,我是不是听错了?”

何元菱很镇定:“没听错,我想进宫。”

束俊才刚刚处置了贪吏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能问一下原因吗?”

颜荣望望二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悄悄地

退出了内衙,守在门外。

何元菱略有犹豫,却还是道:“请束大人别问了吧。”

“因为你父亲吗?”束俊才问。

何元菱心中一颤,以为他知晓自己父亲是蒙冤而死,不由迅速望向他。

还没来得及说话,束俊才已经误解了她的眼神,神情略有松缓,低声道:“不用在意。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你的出身。”

他误会了。何元菱终于明白,束俊才这误会大了。

束俊才以为,何元菱是因为出身犯官之家,在民间已经不可能有良配,所以才进宫寻求出路。

而且,束俊才这句话,到底是安慰,还是暗示?

何元菱听出了些别的味道。

她望了望束俊才,心中暗暗叹息。这是她到大靖以来,遇见的最优秀、也是让她最欣赏的男子,只可惜,她与他是无缘的。

于是何元菱索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不连累人。束大人,进不进宫,其实你我说了都不算。既然阳湖县终究是要选报秀女,何不让自愿的人去,比如我。至于选得上选不上,那是天意。选不上,我还是回来当‘说书小娘子’,也能过得很不错啊。”

束俊才却听都不听后面这些话,只问:“何姑娘说的不连累人,是何意?”

何元菱言辞清晰,丝毫不带感情:“我是犯官之后,原本只能为奴为婢,能有今日的自由身,全靠母亲当年四处相求……”

“那你更应该珍惜如今的自由身啊!”束俊才不由打断她。

何元菱语塞,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说自己要给父亲翻案,给何家一个交代,让弟弟能从此顺风顺水,不受身份的约束?

说自己要进宫,找到弘晖皇帝,辅佐他扫除奸侫,复兴大靖?

听起来好像痴人说梦哦。就算束俊才厚道,不笑话她,她也说不出口啊。

第60章 临行

半晌,何元菱道:“人各有志。束大人,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

人各有志。四个字,将束俊才堵得死死的。

他望着何元菱。这个姑娘如初识时那般,依然是晶莹剔透的从容模样,哪怕是说出“进宫”二字,也好像只是上街买个菜,而非去到那个常人口中“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她是不知道深宫的可怕吗?不可能。

何元菱,一个能用荒弃已久的“路言驿”,去替人翻案的姑娘,她对大靖上层的了解,远超一个农家姑娘的见识。她不可能天真地以为皇宫会是女子施展抱负的场所。

除非,皇宫里有谁在等着她。

刹那间,束俊才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皇宫里能有谁?除了皇帝,就只有太监,她也不可能非要进宫去见什么嫔妃。

“深宫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前程远大。相信我,在民间,比进宫好。”

他的暗示,何元菱不是听不懂。她淡淡一笑:“在民间,我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一眼望得到头。进宫就不一样,很刺激,很惊险。我就是想去见识见识。”

她望向束俊才:“束大人,你说的我都懂。我是犯官之后,选上的机率很小,让我去试一试,就当是经历一番。或者就真的选进宫了,犯官之女也当不上嫔妃,本朝宫女二十五岁出宫,也不过十年。”

“十年。”束俊才见她说得轻巧,也不免有些恼,“女子有几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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