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被迫女装[快穿]+番外(145)

作者:矢星弧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系统 快穿 关键字:主角:余浮 余浮绑定了一个系统,需要他穿梭在不同的世界,以各种牛逼身份完善世界结局。余浮摩拳擦掌,可渐渐地他发现这个系统有点不对劲……1.你是个民国纨绔,肩负家族复兴大任,请你努力赚钱,以财力碾压商业巨佬。商业巨佬冷漠脸:“哦。”然后余浮看着甩到脸上的兔女郎服,被压了。2.你是个沙雕中二病,请你端正态度好好学习,全方位碾压你隔壁的学霸。隔壁学霸嘲讽脸:“呵。”然后余浮看着身上的黑丝短裙,又被压了。3.你是位吸血鬼公爵,系统附赠黑化萝莉一名,请把她养大。余浮:点击展开

奚衍竖起食指抵在唇上,轻声道:“嘘,别急,更有趣的在后面呢?”说完长袖一挥,镜中景象有了变化。

余浮看到了冥河上的天刑台,他曾亲手将奚衍缚在上面,令天雷裂其魂魄,天火焚其元神。

后来他自己站到了台上,亲手碎了自己的神格。

而现在天刑台上缚着一人,或许不能说是人了,只是一团人形血肉,他跪伏着,身体破烂不堪,头低低垂下,身体的每一处骨节被用带着利刺的锁链锁住,鲜血早已干涸,身周一大片凝固的黑紫色。

这是隰华曾经最好的朋友昭陵,一直以来都认为魔不可渡只能铲除,自奚衍幼年起便对其不假辞色,还多次差点将他置于死地。

奚衍眯着眼,似笑非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吗?”

余浮闭上了眼。

奚衍好整以暇:“我告诉那些人,我只想要昭陵的命,然后他们就把作为庇护神的昭陵仙君送上了天刑台上…”他顿了顿,似乎觉得非常有趣,“你看,人啊…是多么愚蠢又自私。”

余浮怒目微张:“可是你也没有放过他们。”

奚衍挑起眉,理所当然:“我是魔,魔头会信守承诺吗?”

余浮难以置信地抬头,“你…咳咳咳……”

他咳得又急又凶,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奚衍冷漠地注视他,挥手又换了个画面,镜中是为了利益自相残杀的人类,他强迫余浮去看,眸色残忍:“满意你看到的吗?师父?”

这些便是你当初宁愿碎了神格也要保全的人。

余浮咳出了一大口粘稠的血,泛着神灵特有的淡金光泽的深红色喷洒在衣襟上。

他咳到浑身痉挛,牵动着身上的锁链哗啦啦响,奚衍抬眸,看到他身上战栗的锁链,有些懊恼:“啊呀,差点忘了。”旋即手在空中一划,余浮身体一松,所有的锁链都断开了。

奚衍将虚脱的人拉到怀里,用厚厚的狐裘裹住,呼着热气的气声蹭在他耳畔,出乎意料的亲昵:“师父,乖一些,我不锁你了。”

余浮任他搂着,神色空白茫然,他的神格早已碎了,现在身上没有任何神力,恐怕连一般的人类都不如,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尸傀看着,奚衍锁住他,与其说是为了防止他逃跑,不如说是羞辱来的更贴切些。

*

大病来的气势汹汹,余浮几乎病得下不了床,整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他又梦到了奚衍小时候,梦到他天真无邪的眼神,小小的孩子歪歪斜斜地学走路,摔痛了还会哭。

渐渐地孩子长大了,他教他读书教他为善,还不算少年的人满腔热情,势要做一名受人敬仰的英雄。

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大概是从少年愈发的寡言和眸中越来越浓烈的不甘开始的。

年幼的孩子或许看不懂外人眼中的畏惧与憎恶,但随着年龄增长,众人的一切防备和恶意都足够摧毁他敏感的心。

到后来的一次次被冤枉,一次次的千夫所指,这种不甘与愤怒一层层厚积待发。

生而为魔,在别人眼里哪怕连呼吸都是错的。

十数年积压的怨念终于在某一日爆发,饱尝恶意的孩子终究不负众望,在一次次绝望后涅槃成魔。

梦境颠来倒去,余浮仿佛又站到了极恶之渊上,断崖下的青年黑发赤瞳,脸上爬满红色的邪气纹路,长发张狂地飞舞着,衣襟被戾气冲得翻飞作响,他一击打碎了九幽炼狱的封印,顿时风云变色,大地轰隆震颤着,天空变成了妖邪的深紫色,数万魔物卷着死亡恐惧争相而出。

余浮想要阻止,可动弹不得,话音全部堵在喉咙里,眼看着他献祭灵魂,永坠魔道。

*

睡着的人脸色痛苦至极,奚衍立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人,他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气,衣摆下方浸染了粘稠暗色,不住往下淌着血,地板上淋漓了一片深红。

他静静伫立了许久,看到那人愈发痛苦的神色,终于动了动手指,待屋子四周面目呆滞的尸傀们动作僵硬地退下后,爬上床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那人颈窝里,像是濒临窒息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甘甜的氧气,大口地呼吸着,胸腔因过度被填满而剧烈跳动,一下一下,让他不至于以为自己已经身死魂灭。

余浮的梦境很乱,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喃喃:“我已身处地狱,你渡不了我。”

日子过得悄无声息,每一秒都毫无生气。

余浮的病反反复复,眼见着冬天快过去了也不见得痊愈,这天稍微有些好转,奚衍抱着他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透气。

亭子四周挂了厚实的帷帘,外头的雪还在不停地下,沉甸甸的雪花砸落下来,没有尽头似的,香炉里不知燃着什么熏香,薄烟婉转,缠绵在温暖的亭中,一寸寸催人安眠。

余浮冷白的脸半掩在狐裘下,露出来的半张脸恹恹的,不见一丝情绪。

奚衍却显得很有兴致,叫尸傀侍女撩开了一边帘子,对余浮说:“师父可要看花?”

余浮往外看了一眼,摇头:“寒冬腊月,哪有什么花?”

奚衍一笑,“当然有,不信你看。”

余浮转头,不知奚衍怎样动作,外面的雪迅速融化,树枝上抽出了碧绿的芽,枝丫上冒出圆圆的花骨朵,接着花苞由绿变粉,肉眼可见地绽放开来,没多久就开了满树桃花。

好似春风平地而起,一树接着一树蔓延开,一直到满园尽是绯丽桃花,风拂过时花枝摇曳,粉瓣翩翩跹跹,打着旋儿飘落,有一两片花瓣飘到亭中,落在余浮指尖。

余浮看着花瓣,眼里绽出些生机,他真身虽是混沌红莲,却爱桃花更甚。

“喜欢吗?”奚衍懒洋洋地托腮,凝视着他问。

余浮将花瓣拂落,在冷风中忍不住咳嗽,淡淡道:“不过障眼法而已。”

奚衍却不恼,命侍女放下帷帘,亭外的桃花在帷帘落下那瞬间尽数凋零,花树转眼间全部枯死,只剩下嶙峋的枯枝干尸般张牙舞爪。

奚衍重新把人揽到怀里,狎昵地吻在他颈后,轻声问:“身子好些了吗?”

余浮挣扎,却被毫不费力地按下,眉头皱得死紧:“你做什么?”

奚衍嗓音低哑,抱他的手愈发紧,眸色奇异而旖旎:“神君大人,你不是要渡魔吗?那你有没有听说过——”

他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余浮,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廓,轻佻热烈的气息带出剩下的话语:“——渎神。”

余浮来不及错愕,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一眨眼的时间便瞬移到房里,身体被重重压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记忆颠错乱,余浮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混乱中奚衍闷哼了一声,锁骨附近出现了一处血痕,黑紫的血渗出来,伤口处冒着黑色的魔气,看起来触目惊心。

奚衍俯视着身下人,抓住弄伤他的那只手,笑得邪气:“看到了吗?我连血都是黑色的,师父。”

话落又不管不顾地俯下了身……

雪停了,余浮那比凡人还要虚弱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他的房间换成了奚衍的寝房,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只有晚上他才会回来。

今晚的奚衍异常低气压,一言不发地上床躺在了余浮身边,侧身将他抱进怀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后,却没有做更逾矩的事。

“隰华,”奚衍忽然开口,“世人皆恨我怕我,望我死无葬身之地,你呢?”

余浮没有回答,昏暗的帷帐里长久地静默着,直到身后的人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才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对不起……”

*

春日来得比料想中的快,暖金的光芒从屋外泼洒进来,屋里的火炉却还迟迟没有撤下。

奚衍的魔性愈发深重,可也越来越依赖余浮,余浮被他纠缠了一整夜,翌日醒来时身边却已没有人了。

从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花园,里面的花树是重新栽种的,在第一缕春风里抽出了嫩芽,过不久便能开花了。

屋子里没有人傀守着,大概是奚衍觉得没有必要了,余浮一人静静地坐着下棋,等着黑夜的降临。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光明被黑暗吞噬,余浮脑海里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声音。

系统的音调依旧平淡:“宿主,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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