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脱轨(10)

直到上车放好行李,贺安白才终于坐到了床铺上,舒了一口气,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

“过会还饿的话,我再给你买点水果。”贺安白发现她已经脱了鞋子钻进了被子,有点无奈,又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喝点水,车上空气干燥。”

祝双软软的“嗯”了一声,横着手机在看电视,反常的安静。

女生的情绪反复无常,就算在廖珠雨这样温和的人身上,贺安白偶尔也会遭受莫名其妙的怒火,这么一想他便不觉奇怪了,也躺进了被子里。

但凡坐过火车卧铺的人,便会明白车上的时间会有多么难熬。

孩子的啼哭声,是对忍耐的挑战。时不时便会传来小孩在走廊上奔跑,尖叫,哭泣,叫嚷的声音,伴随着家长们不满的训斥声和吼声,还有乘客不满的抱怨声,在车厢内形成一个极为嘈杂的环境。

贺安白在床头的桌上放着平板,插着耳机和廖珠雨打视频电话,手上握着手机时不时的看看社会新闻。现在恰逢月末,廖珠雨所在的财务部正忙,所以两人只是开着视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其实都是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廖珠雨突然问,“安白,你那边什么声音?”

贺安白拔了一根耳机,抬起身子看了看对面,便见到祝双正佝偻着身子,紧闭双目,满脸痛苦神色,或许是因为实在难以忍受,嘴里无意识的发出阵阵□□。

“你等我一会儿。”贺安白打了声招呼,起身近到她面前去,用手在她额上探了探,惊觉她额上一片冰凉。

“醒醒?是哪里不舒服吗?”贺安白坐在床边把她的手塞到被子里去,在她耳边低声问。

“臭□□!让你偷人!让你偷人!”随着话音落下的是沉重的皮带落在人皮肤上的破空声。

祝双扒在门外,房间内的抽打声,怒骂声,痛哭声,砸东西的声音一直未停歇,随着声音每响动一次,她瘦弱的肩膀就忍不住颤抖一下,最终只敢捂住嘴才能止住要泻出口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要一直打妈妈呢?妈妈也很痛啊。

没等小小的祝双想明白这件事,木门倏然被打开,一只黝黑又粗糙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提住她的衣领,把她拖到了房间内。

“这小畜生是老子的种吗?王小华!”随着男人的一声怒吼,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祝双脸上,祝双被打得直接往后滑了十公分。

她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当下便忍受不了痛哭出声。

王小华见他还欲再打,慌忙扑了过来,把祝双护在身后,声嘶力竭道,“祝大国!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干啥子要打孩子!”

“她是你的女儿啊!”王小华脸上身上已经青紫一片,伤痕累累,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祝大国的眼睛,恨意凛然。

祝大国冷笑,高高的扬起右手来,黑色厚重的皮带宛如蟒蛇一般,带着风声舞到了面门前。

“老子的女儿,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祝双突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贺安白在她上方,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她轻轻动了动嘴唇,“哥哥……”

贺安白帮她把前额濡湿的头发别到耳后,把她扶起来,“喝点热水。”

祝双靠在床头,喝了两口便摇了摇头,蹙着眉小声道,“我肚子痛。”

第一条IF线

第九章

已经快十点了,廖珠雨看了一眼窗外,周围的灯火都熄灭了不少,办公室里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手头的工作早在半小时前就做完了,但是刚刚贺安白让她等一下,她也就一直等着,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

是什么事,耽搁了他?

廖珠雨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祝双那张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脸。但是随即她甩了甩头,祝双是贺安白的妹妹,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更何况贺安白这次是出差,根本就不可能带上她,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珠雨,珠雨?还在吗?”耳机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廖珠雨的思绪立刻回神,她看向屏幕,却发现那边的镜头仍然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声音。

“我还在。”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下班吧,我有点事,先挂了。”贺安白主动道别后,便主动切断了视频,合上平板盖子。

贺安白把身体往床内挪了挪,把她的身体让她托了一下,一边帮她缓缓揉着肚子,一边低声问,“好点了吗?”

祝双小幅度的点点头,表示有所缓解。没想到会突然在火车上生理期疼痛,痛得几乎要晕过去了,还好贺安白给她找到了止疼药服下。

床铺太窄,两人只能勉强侧躺着才能躺下,她脸上的痛苦神色他尽收眼底,贺安白有规律的给她揉着肚子,问,“每个月都会这样痛吗?”

祝双闭着眼睛轻声道,“差不多。”

贺安白沉默了半晌,道,“等回来后我带你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

“好。”

她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也不想说话,双目紧闭着,面如金纸,唇色苍白,看着怪惹人心疼的。

贺安白给她把搭在额上的湿发别到耳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十一点左右不到十二点的时候,上铺传来了被褥摩擦的声音,随后是床架晃动的噪音,贺安白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着门顶从走廊传来的微弱的灯光看到上铺的中年人顺着□□下来了,一只脚踩到了他们的床铺上,另外一只脚在地上搜寻着自己的鞋。

贺安白心里一阵反感,忍耐着想让他快点下去,不知道是被踢到了床下还是怎样,他一直都没探到,贺安白忍不住拿被子碰了碰他的脚,催促他快点。

那人这才注意到这张床上有两人,讪讪的下到了地面上,又是一阵噪音,随后是拉门声,脚步声。

总算是走了。

直到十二点,车上的声音才算小了不少,贺安白这才能够静下心来入睡。

在浓重的夜色中,高铁列车一路无言的向北而去,时有乘客上车,时有乘客下车,但这已经无法影响到那些在睡梦中的乘客了。

祝双昨日虽然痛得厉害,但是今早不到六点就醒了,简单的做了一下洗漱清洁,这才神清气爽的又回到了车厢里。

贺安白还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她俯身抚摸着他的眉眼,从漆黑凌厉的眉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他柔软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感受他的五官的形状。

不说话时很严肃,说话时常常嘲讽讽刺意味十足高人一等,偶尔又温柔平和得判若两人,祝双觉得不光女人的心像海底针,这个男人的心明明也像海底针一样难以判断。

“早餐早餐,面条包子,十五元一份。”大老远便听到餐车驶过地面的声音,祝双等到餐车过来时,各点了一份,花了三十元。

当晨曦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缝隙里射入车厢内,伴随着列车员的提醒,整个车厢内的乘客都苏醒了。

贺安白也醒了,揉了揉脸边动作利索的起来了,洗漱回来后把行李从架子上取下来,整理好。

“哥哥,想吃面条还是包子?”祝双正窗边,嘴里叼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包子,因为嘴里塞了食物,两颊微微鼓起,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贺安白坐到她对面,也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窗外应该是金市的郊区,放眼望去全是一片树林,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被练成了一整片绿色色块,太阳缓缓升起,将窗户照的暖洋洋的,祝双一边看一边录制了视频。

“哥哥,国旗一般什么时候升起来?”她举着一只手不动,眼睛盯着外面的景色,一边问贺安白。

“随日出而升,已经来不及了。”贺安白第一次去金市时本也打算直接去看升国旗,最终却仍然是因为时间而错过。

这一趟车,在这个季节是赶不上的。

祝双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失望表情,“那只能明天去了。”

不过这种失落的情绪很快就被旅途的欣喜给冲淡,她把手机拿到贺安白面前给他看自己拍摄的视频,贺安白点开播放,全是一片树林,“这有什么好拍的?”

“你不懂啦,留个纪念嘛。”她把手机夺了回去,放下,“以后我再看这个视频的时候,就会想到是和你一起来深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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