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皇贵妃(10)
想到这一点,胤禛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德妃从来都不喜欢他,他从小就知道,大约是因为孝懿皇后的原因。从前他是养在孝懿皇后的膝下的,虽然最后又回到了德妃身边,但是胤禛却明白,他的母妃并没有对他的归来有多期待,那时候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格格。之后的许多年,德妃也总是与他隔了一层,十四出生之后,这层疏远便更多了。
和十四一起去给德妃请安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大概,德妃也是那样觉得的。因而这些年,他便也渐渐对德妃有了些心防,尤其是在有心大位之后,他便更是小心了。
但到底这些年她虽然时不时梗他一下,别的再没有做过。
想到德妃,胤禛不由得心情沉重了些,再看到佟丝若时,便想到这些年来和德妃之间的嫌隙,心下有些烦躁。明日正是木兰秋狝的第一日,他不欲被这些牵动心思,便将这些先按在心底。
“安置吧。”
作者有话要说:胤·从小缺爱·多疑深思·却总被女主打脸·禛
他的怀疑最终都会被女儿用实际行动推翻,一次又一次的打脸让胤禛一次又一次地从误解女儿到自以为了解女儿,嘻嘻
第9章
木兰秋狝正式开始的第一日,佟丝若被迫早起。
第一日的主场是康熙和皇子皇孙们,这一次的木兰秋狝特别些,因为康熙特别下令要各位皇子们的阿哥也上场,所以木兰秋狝的人格外多,便顾不得再带上女人们,只能让女人们先待在行宫,只等着晚上大宴。
此次木兰秋狝随侍康熙的嫔妃中,位分最高的是佟贵妃,也就是后世所称的悫惠皇贵妃,她是孝懿皇后的亲妹妹,孝懿皇后去世后,她便入了宫,康熙三十九年被册立为了贵妃,前些年温僖贵妃殁后,这位佟贵妃便成了明面上的后宫第一人。
佟丝若没能见上这位佟贵妃,准确来说,不仅是佟贵妃,康熙的嫔妃她都没能见上。她身份低微,不过一个格格,没有给宫中的各位贵主子请安的资格。不过虽然不用给宫中的贵主子们请安,但是她还是得早早起来
她要在乌拉那拉氏给贵主子们请安前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佟丝若上午请了安之后便回房小睡了会儿,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睡醒。一觉睡醒精神十足,佟丝若便想找点事情干,她很快想起昨天练字的时候被墨汁沾染了袖口的事情,便准备起做袖套的事情来。
因为她不会针线活,便只能让春林给她做。
本来她还以为清朝大概是没有这东西的,但是她一说,春林便明白了,佟丝若这才知道,原来民间染坊女工作业时,就有用过类似的东西。
如此,佟丝若便放心地把袖套交给春林去做,自己则是在一旁看着。其实她还蛮好奇这东西该怎么做出来呢。
不过她并没能看多久,不多时,乌拉那拉氏请安归来了,佟丝若便得去乌拉那拉氏房里服侍着。
佟丝若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乌拉那拉氏这一请安,去了两个半时辰,龟龟,五个小时,堪比上班啊!佟丝若庆幸自己没资格去请安,她可做不到这么辛苦的事。
这么想着,佟丝若便走到了乌拉那拉氏的屋子,只是,她还没进去,便先听到了一声堪比惊雷的嚎哭。
“我要额娘,呜呜呜!”
佟丝若心头一跳,她怕是来的不凑巧了。
她走进了乌拉那拉氏的屋子,看到一向温和端庄的乌拉那拉氏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意。而屋内除了乌拉那拉氏和一众侍女外,年仅三岁的弘时被乳母抱在怀里,白皙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喊得一声比一声大。
弘时的乳母惶恐不已,却怎么也哄不好他,贴身照顾弘时的其他嬷嬷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福晋,三阿哥自昨儿晚上惊梦之后就一直吵着要额娘,奴婢们,奴婢们实在没法子了……”弘时的乳母战战兢兢道。
佟丝若看着这场景,心里大致明白,大概是弘时长久不见生母李氏,心中想得慌,加上乍然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所以才哭闹不止,虽然在木兰秋狝这种场合下未免有些失礼,但是弘时也不过是三岁幼儿,会有不适应亦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不明白,乌拉那拉氏为何会这般生气,毕竟乌拉那拉氏并非刻薄小心眼的人。
难道她在气弘时的嬷嬷们哄不好弘时吗?
佟丝若不知,乌拉那拉氏的这股怒意倒不是对着弘时,也不是对着他的嬷嬷们,而是对着李氏。
幼儿多闹性,乌拉那拉氏自己也是养育过孩子的,岂会不知?昨日弘时惊梦,乌拉那拉氏为了照顾他,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直到天快亮才去眯了会儿。她本以为弘时只是有些不习惯,哄哄也就好了,所以今日请安过后格外记挂弘时,回来了便先来安抚他。
可是谁知道,今日清醒着的弘时怎么都不让她靠近,从那孩子的泪眼里,乌拉那拉氏分明是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厌恶还有惧意!
本来乌拉那拉氏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当她试着抱弘时的时候,却被弘时重重踢了一脚——这一脚虽然不痛,但却叫乌拉那拉氏明白了,这孩子眼里的厌恶和恐惧,她没看错。
接着弘时便哭闹着要额娘了。
一个不过三岁的稚儿,如何会对自己的嫡母又怕又厌?乌拉那拉氏自问掌管王府后院以来,对李氏已经是格外优待,她念着李氏生育颇多,平时都不怎么和她计较,除非李氏太过的时候才会轻轻敲打,李氏所生的几个孩子,她都尽力照拂,事事上心,她已经是做到了一个嫡母该做的所有。
她对弘时不可谓之不好,那么弘时又为何会厌恶惧怕她?弘时不过三岁,焉能分辨是非,他如何看待王府众人,自然都是母亲教给他的,今日弘时对她的惧怕厌恶,自然都是李氏教的!
乌拉那拉氏何等聪慧,这个道理不过一念之间便想通了,她既明了,便立刻怒上心头。
这李氏,当真是心大了,居然敢在阿哥面前诋毁主母,甚至妄图操控皇子!
乌拉那拉氏素来知道李氏做作,眼皮子也浅,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就凭弘时今日的态度,乌拉那拉氏用手指头都能想到李氏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弘时的。
好好的一个阿哥,竟被李氏教得视嫡母如洪水猛兽,一副除了自己的生母之外,旁人再不相信半分的样子,倒像是她这个嫡福晋怎么了李氏母子一样!
她让自己的儿子如此疏离旁人,只亲近她自己个儿,究竟是安了什么心?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突然心头一震。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怕是不能生养了,可是王爷如今就这几个孩子,若是李氏运气好,将来她的两个儿子有一个被立为世子,那他们会怎么对待她这个嫡福晋?
就凭弘时今日表现出的态度,乌拉那拉氏丝毫不怀疑弘昀也是这样想的。
李氏现在不过是个侧福晋便已经对她这般不敬,将来若真有一日她的儿子立为世子,那李氏岂不是要骑到她头上去了?
纵然李氏出身卑微,可是架不过未来的王爷是她亲生的啊!
乌拉那拉氏的心沉到地底下去了。
或许,这李氏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呢?
眼见着弘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口声声只要李氏的样子,乌拉那拉氏几乎要气笑了——好,好啊,今日倒是从弘时这里知道了李氏平日里是个什么心思!
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再让她教下去,岂不是将来王府便要翻天了!
乌拉那拉氏再是脾气好的,也不耐烦了,冷声问道:“你们谁有办法吗?”
堂下几人都不说话,佟丝若更是缩成鹌鹑,哄小孩子什么的,她可不敢接手。
“你们带他去外面转转,若是再哭,只管抱回屋里让他哭,并告诉他,他哭多久,就得在屋里待多久,若是不哭了,便能出去玩儿。”乌拉那拉氏冷声下令。
乳母忙抱着弘时退了出去,屋内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被吵得青疼的太阳穴,抬眼看向佟丝若。
李氏是心大了,这些年府里也没个能压制她的,爷总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对她处处包容,但是如今看来,这个李氏当真是受不得半点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