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皇贵妃(36)
候在产房外的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嬷嬷很快便出来了,众人连忙围上去问起福晋的情况,嬷嬷一一应答。
“福晋很好, 母女平安,不过现下有些脱力,所以睡过去了。”
“各位主儿关心福晋的心意老奴会一一传达给福晋的,只是现在福晋还不宜见客,还请各位主儿先回去吧,等福晋身子好些了,自然会宣您们。”
听得乌拉那拉氏平安,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们也同时注意到,乌拉那拉氏生的这一胎,是个格格。
格格啊……
原先存了些担忧的钮祜禄氏现下倒是开颜了许多。
若是福晋生下嫡子,那她们自然是不敢再争了,但如今福晋生下的是格格,没法儿继承王府,那就怪不得她要争一争了。
若是她这一次能生下个阿哥,那这王府的继承,可就说不准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少不得要拼上一拼才行。
钮祜禄氏一时激动,脸上也带了些出来。
佟丝若也安下了心,她对乌拉那拉氏生下儿子还是女儿不甘兴趣,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孕妇罢了。
此刻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嬷嬷出来回话了,佟丝若自然也打算回院子歇一歇的。
她和其他人不同,她可是昨天半夜开始就一直守着,所以现在真的是困极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听完乌拉那拉氏奶嬷嬷的话之后,悄悄离开了。
--
乌拉那拉氏产女,这令本来有些期望的康熙很是失望,不过虽然可惜不是阿哥,他也没有少赏赐乌拉那拉氏,依旧是着例封赏,倒是德妃那里,送的东西略一般了些。
收下这些赏赐,归入库中,秋画不由得有些叹息。
别人是不知道,但是她们这些心腹却是知道,乌拉那拉氏这一胎伤了元气。
福晋自前几年小产过一次后,便一直身子虚弱,如今能怀上这一胎已经是上天恩赐,只是……
“可别叹气了,让福晋听到了可怎么办?”
见秋画叹起气来,奶嬷嬷连忙斥道。
“消息可传给爷了?”
“嬷嬷放心,当时便派人去传了,只是总得两三日才能到王爷那里。”
听见秋画的回话,奶嬷嬷这才点了点头,接着便端着参汤准备送进内室。
内室里。乌拉那拉氏正在逗弄着女儿。
见乌拉那拉氏抱着孩子坐着,奶嬷嬷连忙放下参汤,接过了她手里的小格格,道:“我的好福晋啊,您这刚生完,怎么能坐起来呢,若是喜欢格格,也不拘在哪一日抱,这样刚生完就抱着,可是要累坏了腰的。”
见奶嬷嬷急了,乌拉那拉氏便任由着秋画把自己按回了床上。只温柔一笑,道:“才抱了一会儿,不碍事的。”
她久不生育,如今终于再度得子,纵然只是女儿,她也是欢喜极了。
况且……
乌拉那拉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有些不好了,只是,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她却还不清楚。
小格格倒是很乖,此时估计有些饿了,便努着嘴,在襁褓里蹭来蹭去。
奶嬷嬷忙喊了乳母把她带下去喂奶。
见乳母和小格格都出去了,乌拉那拉氏便开了口。
“秋画,你老实告诉我,下午太医对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见乌拉那拉氏问起这个,秋画一梗,忙道:“太医说福晋这次累着了,让您好好养着,其余的,倒也没什么了。”
乌拉那拉氏自是不会相信秋画的说辞。
“我要听实话,你们不许瞒我,我自己的身子,我也是有点数的,你且告诉我,我以后,是不是再难生育了?”乌拉那拉氏问得极轻,但是这话却是如同石锤,重重在秋画和奶嬷嬷的心里砸出一个洞。
两人一齐跪下。
“福晋,您可别多想了……”
“唉。”乌拉那拉氏轻叹一口气,她自然是知道两人是为她好,只是有些事情,必得了解清除了才能做日后安排,“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可瞒着我的,我自己个儿的身子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难道我都不能知道吗?”
见乌拉那拉氏说出这样的话,两人终于不再隐瞒。
“太医说,您此番生育伤了元气,以后怕是……不能了……”
不是“难”,而是“不能”,这才是二人不敢告诉乌拉那拉氏的原因。
纵然乌拉那拉氏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也还是忍不住心中刺痛。
她强压下眼泪,继续问道:“那我的身子呢?”
“太医说……您虚得厉害,日后得好好养着……”秋画小心答道。
“都……起来吧……”
“福晋,您可别太伤心了,您现在还在月中,万不可过分伤心,现在是您的身子要紧呐!”见乌拉那拉氏面色有些不对,两人连忙劝道。
乌拉那拉氏敛起了脸上的神色。
“我无事……只是,如今我是不能生了,有些事情,得早早安排起来才行。”
听到乌拉那拉氏说起安排,两人都有些疑惑。
“福晋这是何意?”
“咱们王府子嗣尚少,王爷如今都已经而立之年了,却还只有三阿哥一个儿子。”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不由得有些头痛,“可是,弘时那孩子最近总让我觉得不放心,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恨我。”
乌拉那拉氏这话倒是着实令二人大吃一惊,她们却是没想到,乌拉那拉氏想得是这么长远的事情。
“福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您和王爷春秋鼎盛,纵然您无法孕育嫡子,可后院有那么多的女人,总会为王爷生下阿哥的,说不准,如今钮祜禄格格便怀的是阿哥呢!”
乌拉那拉氏摇摇头,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得知呢?我是怕万一——不提也罢……”
“从今儿起,你们俩要格外注意三阿哥的一言一行,万不要让他再和李氏身边的人扯上任何关系,李氏是个蒙了心的,可不能让她把三阿哥再带偏了。”
“还有,钮祜禄氏那里一定要小心敬慎,万不可有闪失,如今我已经平安生产,她那里便更要万事当心了,都记住了吗?”
乌拉那拉氏细细叮嘱,见她神色凝重,秋画和奶嬷嬷便也重视起来,只连连点头。
见乌拉那拉氏脸上露出疲态,二人连忙劝道:“福晋,您现在还在月中,万不可过分操劳啊,事事都还有奴才们呢!还是快歇下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身为王府主母,怎能不为王府以后的事情操心呢?”乌拉那拉氏难得的,露出一个苦笑来。
如今,只盼王爷快些回府,她才能安心啊!
然而,乌拉那拉氏的心愿终究是落空了。
胤禛出京城不过十日,京城外便爆发时疫,原本他是可以直接打道回京,康熙纵然会呵斥两句,但是肯定不会过多怪罪,但是他却不肯,仍旧是带着差事上了路,一路上提心吊胆地过去了。
本来一路上没见犯病,胤禛便以为自己大概无事了,谁知道,等到他办完了差事的时候,人却突然高烧不起,上吐下泻。
这症状,跟他们一路走来见过的染上时疫的人一模一样!
苏培盛当即是慌了神,立刻派人往京中传信,又请了当地最好的医生来照顾,因着高烧不起,人便耽搁在了京外。
然而几日下去,胤禛仍旧不见好转。
本来京中因为没有人感染时疫,再加上有心人压下了风声,所以这事倒也没有那么引起官员重视,然而这次跟着苏培盛的口信一起带回京城的,是胤禛所写的一份时疫手册,里面详细记载了一路所见的情况,康熙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时疫并非普通风热那样,而是实打实的疫病!
消息一经传回,龙颜震怒,康熙心疼胤禛受病,立刻派了身边的陈太医快马加鞭前去给胤禛诊治,又连夜召集各部官员商讨防疫之事。
说来也巧,此时时疫最严重的的地方,是太子臂膀索额图治下,于是索额图便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太子也吃了挂落,跟着索额图一起被骂了个里外不是。
胤禛病重的消息传回了雍亲王府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几乎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好在她意志坚强,撑住了事。
胤禛病了,雍亲王府自然不能不派人去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