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皇贵妃(28)
胤禛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可能。
弘时对后花园和水池分毫不惧,不仅不像是被人推入水后的反应,也不像是失足后的反应。
若是被推入水,那么他该害怕远离,若是失足落水,即便不会害怕,也会在路过水池之时倍加小心。
人性本该如此,弘时是三岁稚儿,本该对这些表现得更明显些。
可现下,弘时的反应,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当日的“落水”,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弘时自己跳入了水里,否则这一切都无法解释!
李氏可以引导三岁幼儿说谎,可是却没办法让他短时间内学会掩饰情绪。
所以弘时的反应,实在是最大的证据,胤禛甚至都不需要继续查下去……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胤禛,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佟氏那日的话,还有她的眼神。
佟氏口口声声为自己分辩,但是却片言不提事情真相,只说是弘时失足落水。
可她那样的说辞,在那时那刻是何等无力苍白,简直就像是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
不,不是像,她本就是说了谎,只是她说谎的目的,却是为了维护弘时,或者说,是维护他……
如今胤禛自己查明了真相,再想到当日发生的一切,心底泛上一丝丝悔意。
她的分辩有多苍白无力,此刻胤禛的心便有多痛悔。
他虽然当时不相信是佟氏推了弘时入水,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怀疑的,只是那时候他一心想着压下这件事,年关在即,他不愿自己的后院闹出什么事情好让人笑话。
佟氏的婢女出来认罪的时机那样好,他当时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事后,他也不是没有怀疑。
甚至于,那天晚上在面对李氏和弘时的哭诉的时候,胤禛还有一时,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太偏袒佟氏了。
可是如今,一切分明。
佟氏,实在是真心对他,也实在是无辜。
这分真心在李氏的衬托下,愈显珍贵。
意识到这一点的胤禛,此时心里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丝喜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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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本以为德妃的传召只是为了交代下年节的事情。
她万万没想到,德妃见了她进宫之后,所交代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她把府务全都交给李氏打点!
“你如今有身子,便只安心养胎便是,府务什么的事情,何须你操心,便都放下吧,我看李氏是个利落人儿,身份也合适,你便都交给她吧,也好一心养胎。”
德妃的话看似是为乌拉那拉氏着想,可是谁又是傻子?德妃在宫中多年,岂会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让不安分的人全权接管王府,不是把她放在火架子上烤吗?
再者,乌拉那拉氏本就打算让李氏协理,也分了一些事物给李氏负责,可德妃这话却是在暗里指责乌拉那拉氏放不下掌事之权,分明是在怪她没有重视皇嗣。
乌拉那拉氏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可是面上不能显露,只能嘴上应下。
德妃毕竟是王爷生母,即便她对德妃的决定有异议,也只能先应下,待回了王府告诉王爷便是了。
倒是李氏欣喜不已,正要上到德妃面前恭维一番,可是德妃挥了挥手,便让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退下了。
李氏没插上话,面上悻悻的。
乌拉那拉氏看到李氏这样的表现,心里更是一梗,德母妃的样子,分明就是看不上李氏,可是即便德妃看不上李氏,还是要让李氏掌事,分明就是故意给她找不痛快。
“福晋可别想这些了,当心自己的身体啊。”秋画不敢说德妃的不是,只能低声安慰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不再想这些。
胤禛今日回府颇早,只是他一回府,就听到苏培盛说乌拉那拉氏心情不太好,便连忙赶去了乌拉那拉的院内。
乌拉那拉氏心情郁郁,见胤禛进了院子,勉强扯起一个笑脸。
胤禛忙上前关怀,乌拉那拉氏措辞了半天,将德妃的安排告诉了胤禛。
正巧,这时候李氏房内的大丫鬟来乌拉那拉氏院内请账册,胤禛抬眼,一眼便看到是那个李氏新带入府的丫鬟。
“放肆,福晋的房内岂是你能随意进入的,拉下去!”
胤禛的发难来的突然,就连乌拉那拉氏都吓了一跳,不过她只以为胤禛是敲打李氏,倒很快安下心来。
那丫鬟本来还想求饶,但是乌拉那拉氏的人岂是吃素的,堵上她嘴便拖了下去。
“你放心,府里的一切事物都还是你打理,母妃那边,我自会去解释。”胤禛回过头,只安慰乌拉那拉氏。
胤禛本以为自己去回了德妃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却是被德妃大声训斥不孝,还是当着十四的面。
看着十四幸灾乐祸的嘲笑,还有德妃脸上毫不作伪的厌恶,胤禛扯起一个讽笑,转身大步踏出了德妃的永和宫。
临近年末,本来一切表面上还算和谐的雍亲王府却因为接连的插曲闹的有些人心浮动。
不过这些事情,佟丝若却是一概不知。
她禁足之后,便与外面的消息不太通了,这几天越发冷了,佟丝若夜里有时候会被冻醒两三次。
又是一次被冻醒之后,她觉得自己口中发渴,也懒得叫小严子,便自己摸索着,准备下床去倒水喝。
只是她刚坐起来,却陡然间看到自己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原本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她立刻清醒,高声问道:“谁?!”
那个人影却没有出声,只握住了佟丝若抱紧被子的双手。
温热的感觉从佟丝若的指尖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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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佟丝若愣了一愣, 那人影随即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熟悉的声音传来,在这冬夜里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意识到来人是谁的佟丝若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用明显疏离的语气道:“王爷怕是醉了吧, 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发现是胤禛的那一刻,佟丝若的脑子里想过无数可能, 只是再多的想法也抵不过那一瞬间, 从心底漫上来的愤怒不甘。
她只能压低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带到话里。
“我是禁足之人, 只怕不能好好招待王爷,还请王爷去您该去的地方吧。”
黑暗中的胤禛听到佟丝若这样冷淡的回话,忍不住皱起双眉。
他来这里虽然只是一时冲动, 但是却也没料到佟丝若对他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他本以为佟氏会是惊喜的。
难道……她在怨他吗?
只是心中思绪刹那起伏, 胤禛吞下了原本想说的话。
心中情绪交杂, 胤禛默默开口。
“我知你心中委屈。”
胤禛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佟丝若一下子抬起了头,她看向胤禛。
“王爷能有此话,是不是说明王爷已经查明真相了?”
胤禛不语。
见胤禛不回话, 佟丝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绕开那人影,走下床去,点起一盏灯。
灯火照亮了屋子, 屋里的两个人都看清了彼此。
胤禛坐在她的床边, 正看着她, 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佟丝若端着灯,直直看向胤禛。
“王爷既已查明真相,为何还不公示府上?”虽然心里知道原因,但是佟丝若还是问了出来。
不为别的, 就为今晚他能够来这里,她想赌一把。
胤禛抬起头,看向佟丝若。
十二月的冬日里,这屋里既没有烧炭暖着,也没有通地龙,该是冷极了才是,然而她却是只着寝衣站在屋内,神情倔强,即便端着灯的手已经微微发颤,却还是不改面色。
这样的她,是胤禛从未见过的她。
在胤禛心里,她一直是温柔顺从的,即便受了李氏的多次刁难,也从不开口在他面前抱怨一二。
胤禛从未怀疑过她对他的真心,但是她当日愿意为了他隐忍,为何今日却执意要问个一二?
胤禛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却心疼她这样站着会冻病自己。
“屋里冷,你不要冻坏了自己。”胤禛向她走去,正欲拿过她手里的灯,却被她扭身避开。
“王爷为何不回答我,难道王爷是想包庇他人吗?”
她这样逼问,已经是以下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