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退位了吗(30)
她要是不喝醉,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宋衍,与其清醒着什么都知晓,倒不如醉倒一概不知的好!
顾沅从未饮过酒,她的酒量极浅,不过六七杯酒下肚,意识就已经开始迷糊了。
见顾沅趴在桌几上就要睡,春桃见之忙起身将她扶到了床榻上,看着人事不知的顾沅,春桃心底不禁涌上几分愧疚之色,可也只是一瞬,她便释然了,结果好不就好了,过程才不重要!
才扶着顾沅躺好,便见宋衍推门进来了,春桃有些慌乱,“殿……殿……殿陛下……”
宋衍目光便落在了顾沅身上,见软塌上的人儿睡得正香甜,便吩咐春桃退了下。
春桃有些忧心的看了看床榻上的顾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带上了房门。
屋内飘着淡淡香气,烛火之下,但见顾沅面容艳若朝霞映雪,白净的小脸上透出浅浅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宛如蝉翼,样子真是又娇又媚,那鲜红繁复的嫁衣穿在身上,勾勒出窈窕婀娜的曲线,更为美人平添了几分诱惑。
宋衍看着榻上美人,心中不由涌起一阵燥热,想到平日顾沅那阳奉阴违又刻意疏离的眼神,他便不受控制的,俯身在顾沅唇上印上了一个吻,本想浅尝辄止,可那柔软与芳香,不禁让他越陷越深,灵舌探入她的口中,一个绵长的吻,手不自觉开始下移,去解顾沅的衣衫……
顾沅迷迷糊糊间,只觉有个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十分舒适,她只想往那冰凉处靠近,双手随着感觉攀上了宋衍的肩头,笨拙的回应着宋衍,可还是感觉身子一阵火热,她随手解开了她自己的衣口,霎时便露出一片雪白柔软,嘴边喃喃着,“好热……”
听到顾沅的声音,宋衍忽的怔住了,她乌黑的眸子看着顾沅,见顾沅脸颊的一抹潮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及紧蹙的娥眉,并不是寻常的醉酒之态,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想到那看似温柔实则倔强的性子,宋衍抿了抿唇角,抑制住了心底升腾的冲动,将顾沅打横抱起,一边朝内里走去,一边冷声吩咐道:“来人,准备冷水。”
……
翌日一早,顾沅是饿着肚子醒来的,睁开眼便见这漫天的正红扑面而来,偌大一个床榻上,她睡在里侧,外侧枕头微微凹陷,被褥凌乱,依稀还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裳,却发现已然换过了,可发生了何事,自己也委实有些想不起来,她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趿拉着鞋子下了榻。
春桃正守在门外,见屋内有响动,便端着水盆敲门进了来,脸上带着几分喜气,“小姐你终于醒了!”说罢,便熟络的拿来了一身石榴红的衣裙帮顾沅穿了上。
顾沅有些无精打采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晌午了!”
顾沅听之头脑微微有些发怔,“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春桃笑的喜气盈盈,“想是昨晚小姐饮了些酒,就睡的比平日久了些。”说话间,春桃已帮顾沅穿好了衣裙,不经意间,却见顾沅脖颈处有指甲盖大小一处通红,在这白嫩嫩的肌肤上分外显眼,不由好奇问道:“小姐脖子这里怎么了?”
顾沅顺着春桃的目光摸去,并没有摸到任何奇怪之处,揽镜一看,再一回想昨晚之事,心下才了然了几分,昨晚她醉的一塌糊涂,一定是……
想到那画面,顾沅心底生出一丝窘迫,面上却若无其事说道:“不小心擦伤的。”顿了顿,又说道:“今日不用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请安吗?”
春桃笑道:“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已免了小姐每日清晨的问安。”
顾沅望着镜中的自己,眸色沉静了几分,“过会儿用过膳后,咱们便去请安吧!”
……
长信宫里,冯太后恰好也在,顾沅前去请安,正准备依着规矩行礼,便被太皇太后热切的招呼着坐了过去,今日有宫女来报,说皇上与皇后已经圆房,太皇太后听着十分欢喜,“沅沅啊,服侍的宫人可还顺心?若是不够,哀家再给你找两人过去。”
顾沅一双桃花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皇祖母,凤寰宫都二十多个人了,沅沅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来服侍!”
她这皇祖母旧日带她甚好,若是一切依旧依照旧日发展,再有一两个年头,她这皇祖母便要因病驾鹤西去了,想到此,顾沅亲昵的挽上了萧氏的胳膊。
太皇太后慈爱道:“人多才安心,皇后操持后宫多辛劳,当需人多侍奉,何况,今年哀家还等着抱重孙儿,当然不能懈怠。”说罢,忙对着身边的宫人吩咐道:“正巧皇后来了,也不用在送到凤寰宫了,直接把那些羹汤都端来罢!”
顾沅一听,不由又想到了旧日里她皇祖母和娘亲整日给她调理身子的画面,那些日子她真真是看到这些滋补的东西就想吐……想到此她连连摆手,“皇祖母,沅沅才用过膳过来的,就不……”
她正准备拒绝,便听冯太后柔声笑道:“沅沅,就依你皇祖母的吧,你皇祖母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
她当然知道不会害她,可是她才用过午膳啊!
看着宫人实诚的端来一盅盅羹汤,顾沅都有些惊呆了,人参白术鸡汤,首乌淮山药薏苡仁白鲢汤,红枣黑豆鲤鱼汤……不仅各式各样,还个顶个的都是极为滋补的东西。
顾沅侧过头看了太皇太后和冯太后一眼,在两人的双重注视下,顾沅喝了满满一肚子方才离开。
长信宫外,顾沅还在遛食,便听不远处有两个小宫女在聊的热火朝天,她们不由跟在她们身后听起了墙角。
“也不知道新入宫的皇后娘娘怎么样?”
“听说在陛下还是太子时,有一次陛下遇刺受伤,皇后娘娘还特意住到了东宫照看,当时端慧公主对陛下也是十分不放心,便将自己的婢女也留在了东宫照看陛下,那婢女生得不错,惹得皇后娘娘嫉妒,皇后娘娘便被气病了,当即便回了公主府,一病就是两个多月!”
“是吗?你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我是听端慧公主府上的人说的,想是不会错。”话还未说完,又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回了公主府又觉得有些便宜了那个小婢女,听说还去找了陛下身边的程大人故意去破坏陛下和那个婢女的好事,陛下无奈也只好将端慧公主的婢女送了回去。”
“皇后娘娘早已与陛下有婚约,不过是个婢女,怎会惹得皇后娘娘病着便回了公主府?还病了两个多月?”
“这当中的事就很多了,岂是你我能得知的,还有一事,信阳公主的事你可听说了?”
“当然了,真是可惜了那位公主,在宫中备受欺凌,明明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却成了掖庭的一个小宫女,最终还替息和公主远嫁了到南越国,真是可怜。”
“听说这位公主小时候就与皇后娘娘十分不睦,当初娴妃娘娘被废后,这个公主之所以流落掖庭,想必也和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如此,咱们在宫中可千万小心一些。”
“听说这个信阳公主好像还和定远大将军的侄儿有些渊源,之前在掖庭,我便见过大将军的侄儿躲在暗处偷偷看信阳公主呢!前两个月陆大将军的侄儿来宫中寻信阳公主,听闻公主远嫁到了南越国,那焦急惊慌的神色可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我前些日子还见到了那位陆公子,怪不得他看上去冰冰冷冷呢,原来是经历了这么一段故事,不过,那日我见到和陆公子一起的一位公子可真是一位芝兰玉树般的人,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和咱们陛下相比,也毫不逊色呢!”
“你说的可是那新来的羽林军统领穆白公子?”
“穆白?对,就是这个名字,陆公子好像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那位穆公子虽才来皇宫不久,可风头正盛呢,好多小宫女都偷偷过去给他送东西去呢”
“是吗?不知那位穆白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这个倒没有听说……”
……
信息量巨大,顾沅一时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原来外面的人是这么看她的!原来陆修钟情的是宋绫,而宋绫竟然嫁到了南越国!更不可置信的是,陆修和穆白竟当上了皇宫中的羽林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