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夫君带我飞+番外(29)

第二十一章 上火

郑源之女名唤郑姝,她引着贺明琅上楼,渐渐远离底下的喧嚣,行至二楼时,郑姝娇声道:“贺公子,那位娘子果真是你夫人?”

“是。”贺明琅睨她一眼,“怎么?”

郑姝摇摇头,笑道:“我还是觉得不像,公子这样的人,普通女子怎么配的起。”

“郑姑娘抬举了,贺某不过一介布衣,又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郑姝又要开口,却被贺明琅打断:“倒是不知姑娘口中那位姓宋的贵人是何方神圣?”

“贺公子何必着急,去了不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行至三楼雅间。

推开房门,正座上的男人四十有余,身材略微发福,贺明琅认得,是原来都察院的右佥都御史宋涛。

“宋大人,贺公子到了。”郑姝说罢,引着贺明琅入了内。

他淡眼扫过,郑源、柳达还有那牛皮袋里的其他人,都在此地作陪,贺明琅心中却暗道:李必的余党,倒是来了个齐全。

宋涛瞧见他,最先开了口:“方才路过大厅看到行之,我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呢。”

行之是贺明琅的表字,他面上故作惊讶,朝宋涛施了一礼:“行之见过宋大人,竟不知郑姑娘口中的贵客是原来是您。”

“我也没想到,贺公子居然是宋大人的朋友。”郑姝掩唇笑道,说罢乖巧地坐在了郑源身边。

“我与行之在京城时便有数面之缘,他的才情老夫很是欣赏。”

贺明琅心中好笑,他们二人委实没有任何交情,不过场面话,谁也不会去拆穿,他又问道:“不知宋大人如何来了随州。”

“说来话长。”宋涛叹了口气,继续道:“因朱雀门一事,天威大怒,老夫也被殃及池鱼,如今做了随州知府,今日走马上任,兄弟们为我接个风,倒是不知行之又为何在此?”

贺明琅淡淡一笑,面上神情寥落,显有几分落拓:“贺某闲来无事,陪内子来此游玩罢了!”

风流才子,仕途无望,失意成婚,之后便缩在女人身边消磨意志,真是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哦?你竟已成了婚,什么时候的事。”

“月前的事。”

“那不知要伤了华京多少姑娘的心啦。”宋涛说罢大笑起来,随即招呼贺明琅落座,接着便与身边人介绍起贺明琅的来历,从二皇子一字千金买他的诗文到二皇子被幽禁,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唯有贺明琅一人前去探视,万般琐事,逐一细说。

“以行之兄弟之才,沦落至此,倒真是委屈了。”

从前宋涛乃是正四品官员,就算被贬黜,又哪里到了要和一介布衣称兄道弟的地步,他这般作为,不过是因为罄幽台那人罢了。

一番寒暄下来,贺明琅收获无数“仁义”,他面上含笑,不动声色地将捏着酒楼的手指扣紧了些,指节略略泛白,带着隐忍的恨意。

“如今对酒当歌,日子也算清闲。”贺明琅表现地越失意越潦倒,宋涛越会将他引为自己人。

果然,下一瞬,他便道:“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行之若不嫌弃,不如先来我身边做事,日后有机缘再做其他打算。”

贺明琅犹豫道:“这……恐怕不合礼制。”

宋涛从京城而来,必然是带了心腹的,能匀给他的位置,想必也无甚紧要,何况,宋涛此言也不过是试探之意,他顿了一顿,笑道:“倒是我喝糊涂了。”

郑源察言观色,见宋涛有意拉拢贺明琅,忙解围道:“行之虽去不得宋兄身边,跟着我倒是没那么多规矩,正好我那幕僚江业的老母病重,他回乡侍疾,贺兄弟不如先跟着我吧!”

“行之以为如何?”

“如此,小弟却之不恭了。”

圆月当空。

万福井临湖而立,浓稠天色并着满月一同沉入湖心,微风吹过,泛起银光粼粼。四周小商小贩叫卖不绝,满街灯光闪烁,夜景极为不错,但唐明珠心里还记着独龙帮的事,只贪婪地看了两眼,就忙往回走了。

银色的月光洒满小巷,将她的身影拉得纤长。唐明珠酒足饭饱,心情极好,一路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天气渐热,这一会儿的功夫,汗水已浸湿薄衫,趁着贺明琅不在,回去倒是能好好洗个澡。

这念头尚在脑中盘旋,忽然,一桶冷水泼来,打了她满头满脸,唐明珠始料未及,当下“啊”地尖叫起来。

“啊呀,对不住对不住。”那罪魁祸首一口随州话,乍见泼到了人,急忙上前查看,却也是个姑娘。

唐明珠狼狈至极,抬手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腥味,可别是泔水吧,她急哭道:“你干嘛呀,泼水也不看着点!”

“对不住对不住,我眼睛不好使,你放心,这是做豆腐的浆水,不脏。”那姑娘连连道歉,取出帕子给唐明珠擦拭,待擦干净看清了脸,不由惊道:“哎?是你啊!”

唐明珠定睛一看,这姑娘可不就是那李记豆腐西施,面上还在淌水,唐明珠用袖子抹了把脸,的确像是豆腥味,她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豆腐西施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拍着胸脯道:“我家啊!”

唐明珠侧头看了看她所指,又看了看自己家院子,两家相距不过十步远,没成想,竟然还是邻居。

豆腐西施扯住她的袖子,拉着她往里走,边走边道:“快进来,我给你找套干净的衣裳。”

唐明珠站住,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

她指了指自家院子,那豆腐西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瞠目道:“那是……你家?”

“是啊?怎么了?”唐明珠看她神情有异,有些好奇。

她挠挠头,甩了甩帕子,有些窘迫地回道:“哦,没什么,就是那院子好些年没人住了。”

唐明珠点点头:“我们也是刚搬来的。”

虽已至五月,但风吹到透湿的衣衫上,还是透着微微凉意,唐明珠辞别豆腐西施,赶忙回家洗漱去了。

唐明珠洗完澡,贺明琅才回来。

彼时她拿了帕子,正坐在床头擦头发,屋内烛影晃动,少女窈窕的曲线落入他的眼中,变得益发清晰起来,灼伤了他的眼,甚至令他生出些禽兽不如的想法。他闭眼晃了晃脑袋,目光定格在那段雪白纤长的玉颈上,湿漉漉的发丝沾在上面,遮住半边肌肤,显得欲盖弥彰,让人忍不住伸手撩开,看个真切……

唐明珠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贺明琅出神地朝自己伸出一只手,不由地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贺明琅怔了一怔,清醒过来,他清咳两声,窘迫道:“看你擦得费劲,我帮你吧。”

说着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认真为她擦拭着头发,发端的清香扑鼻而入,极普通的皂角味,贺明琅却觉得比那些作陪歌姬身上的味道好闻,也比郑姝身上的牡丹香好闻,带着极致的诱惑,撩拨着他体内的那团火,他努力挥去脑海中那些色令智昏的想法,维持着为数不多的理智与冷静。

他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便钻入唐明珠鼻尖,她忽然回过身,鼻尖贴着他的胸腹嗅了嗅,说道:“见的什么狐朋狗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她欺身过来,几乎撞了个满怀,贺明琅只觉身体某处要炸开一般,而她浑然不觉两人姿势暧昧,他强忍着将她按倒的冲动,将帕子扔回她怀中,僵硬转身道:“我先去洗澡。”

贺明琅打了井水,哗啦啦从头上浇下,他虽不是柳下惠,可也不是急色鬼。方才不过是多看了她脖子两眼,便生出这许多旖旎念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湿着身子站在院子里吹了半晌冷风,待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才正经去沐浴。回来时,唐明珠已发出均匀地呼吸声,人已经睡着了,贺明琅蹲在地上看了她良久,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组合在一起,不过清秀而已,就这等姿色,方才竟能惹出那些想法,可见今晚他是真的喝多了。

此刻看着她,身体反应如常,贺明琅很是满意,他向来自我克制,绝不容许自己放纵。他拾起唐明珠的发尾,在她鼻子上挠了挠,许是觉得痒,她皱起眉,不耐地挥了挥手,将头转向另一边。

贺明琅这才起身上床。

不过,这一夜,贺明琅怎么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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