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接受改造(55)
“以心心年纪,只能尝到两层,若是再过几年,让心心再尝,必有不同滋味。”
“想必这酿酒的大家,定是脱俗不凡的世外高人吧。”
季心心说话,借着第二杯的空隙,偷瞄着姜皇后的表情,她见她神情愉悦,享受极了,似乎非常受用这句话。
她在心里为自己暗暗鼓掌,季心心你真是太会编了!
今夜摘星台上,祁昱跟她说了不少关于姜皇后的事,还告诉她不少辛秘,说皇后娘娘素爱酿酒,且酒量无敌,迄今为止,都没见她醉过。
姜皇后闲暇无聊时,便会小酌几杯,可由于酒量深,又独爱烈酒,后宫中没有能与之媲比之人,每次都十分扫兴。
季心心看皇后神情,便知道自己压中了。
姜皇后满意的说道:“哪里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个喜欢酒的痴人,你喜欢,今晚便多喝点。”
“好的。”
季心心接过一杯又一杯,又开始为皇后斟酒:“娘娘请受用。”
酒过三巡,姜皇后看她脸颊泛红,便问道:“可醉了?”
季心心摇头:“舍不得醉。”
姜皇后大笑起来。
她眼中泛着精光,在她身上来回棱巡,接着问道::“你和祁昱王是怎么认识的?”
季心心不敢撒谎,她如实说道:“三年前是昱王殿下救了我,不让我流落街头,那时我溺水失了记忆,记不起家人和自己是谁,辛亏遇到了昱王。”
“哦?”姜皇后兴致勃勃道,“他还如此好心?”
“是的,昱王殿下只是看起来凶,实际心很软的,他心中有杆秤,若你没有偏离他的标准,他便不会拿你怎样。”所以这也是她为何敢反复在祁昱雷点上踩却不跌倒的秘密。
“殿下他不是外人所说的冷面无情。”季心心补充道,因为不无情,所以才会帮她,免她收到迫害。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昱王心软。”姜皇后面上似有嘲讽,但心底却很安慰,她的儿子她自是了解的,从小就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看到季心心这样评价自家儿子,说明他两私下已经接触颇多,所以才会这么了解,而祁昱也不像自己理解的那样,谈恋爱起来木讷寡言。
姜皇后:“你们方才去做什么了?”
季心心:“殿下他带我去摘星楼看星星了。”
姜皇后:“……”她掩了掩嘴角,咳了咳,没想到祁昱还能做出这般温柔之事,有些出乎意料。
她继续说道:“我们再换一种酒。”
宫女听到传唤,立马上前替换了新的酒水,顺道还替换了糕点。
这一次季心心十分懂事,第一杯就由她斟酒于皇后。
皇后也很满意,命人直接换了大杯。
“……”
季心心看皇后娘娘的架势,似有不放倒她不罢休之势,她仗着自己酒量和那点小道消息,把姜皇后喝得服服帖帖,在皇后快要醉倒的临界点,立马装醉,趴在桌上。
姜皇后用手推了推桌上的人,见人毫无反应,她迷离着双眼,对退到一旁的宫女说道:“扶小娘子去寝殿歇息。”
待到季小娘子走后,常嬷嬷立马走到皇后身边,问道:“今日娘娘可还喝的尽兴?”她们二人喝了足足两个时辰。
“尽兴,怎么不尽兴呢?”姜皇后似醉未醉的说道,许久不曾喝得这般痛快过了,对方酒量不错,若是自己再多喝几杯,便要醉了,这种临界的快感让人飘飘然,好不快活。
“还是娘娘酒量好,喝了那么多也不见醉。”常嬷嬷奉承说道,顺着皇后的毛摸下去,她最懂皇后心理了,若是季小娘子真喝醉了她,只怕要不高兴了。
“呵呵……”姜皇后十分美好,“扶我梳洗安寝吧。”今日一番畅饮的目的达到了,从季小娘子的只字片语中,能感觉两人是真心相爱,看到有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姜皇后靠着常嬷嬷颤颤巍巍的回了寝殿。
翌日,季心心睁开眼,头顶是飘飘渺渺的曼帐,卷裹着淡香,充斥着整张床。她侧了侧头,床边四鼎香炉里的香烟随风袅袅袭来。
难怪一整晚睡的如此安详,醒来也没有酒后头疼欲裂的状感,原来是这香起了作用。
一旁的宫女见到小娘子醒来,立马跟上前蹲在窗边:“小娘子可还舒服?若是有不适可传唤太医过来整治。”
“没有不适,现在什么时辰?”
“回小娘子,巳时。”
季心心大惊,睡得这般晚,实在是不符规矩,她连忙直起身。
宫女上前扶着她,立马补充道:“小娘子无需担心,皇后娘娘下令,不许打扰您,这安神香也是娘娘命我们点上,希望您有个睡眠。”
季心心安心下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整妆,然后去正殿请安。
正殿内,姜皇后正在喝着茶,看着坐下的儿子,戏谑道:“前些日子唤你来不来,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祁昱放下茶盏,不理会皇后的调侃,正经危色道:“母后明知故问。”
表演排练
姜皇后扑哧一声,轻笑起来,看着面不改色的祁昱,渐收了几分漫步不经心,似笑非笑道:“我如何明知故问了?我可什么都不知情。”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做的任何事情都被儿子事先设计好,她踏着他布置的坑,一步接一步往前走。身为母亲,连儿子喜欢谁都是由旁人转述才得知。
看来儿大不由娘,这句话说得没错。
巳时的阳光透过窗桕打在正殿凤椅的脚下,明亮的光线半遮半掩坐上之人,神情有些落寞,眼神也没有先前那股子凌厉劲儿。
祁昱看着她越来越无神的双眼,薄唇扬起道:“知子莫若母,两人心灵总归是想通的,要不然也不会猜不到我是心思。”
姜皇后错愕,头一次听到昱王这样说,心头免不得涌起一阵异样,泛起酸感,只一瞬双眼便盈满泪水,她用帕子掩了掩,道:“知道了,你去找她吧。”
昨日喝酒太过伤神,一下把心事都挖了出来,今日看到罪归祸首,难免不难受,但听到他这番话,心中又有了干劲和动力,在这宫中若是有与自己心连心之人,一切都值。
她扶了扶鬓角,坐直身子,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朱唇微勾,笑了起来。
祁昱迈着步子朝偏殿走去,昨晚他同季心心约好,今日会带她出宫,她要参加排演,不能被误在宫里。
……
……
季心心在祁昱的安排下,踏上了回程的马车,路过季府时都不曾下马,因为她要去赴同窗之约。
大家都约好了今日会早些到太学,一同练习在寿宴上的献礼表演。
这次表演,难度稍大,由于人数多,各个水平又不均一,意见很难统一,最后是由郑雅宁拍板,决定将前人所画的十二美人图,现场展现出来。
这美人图分别描绘了十二位身着汉服的宫苑女子观书、品茶、缝衣、赏蝶、观雪等闲适的生活情景。
分别为博古幽思、立持如意、持表对菊、倚榻观雀、烛下缝衣、倚门观竹、烘炉观雪、桐荫品茶、美人展书、裘装对镜、消夏赏蝶、捻珠观猫十二幅美人图。
而季心心分到的则是烘炉观雪。
到了太学,女学子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彼此正在练习各自分到的部分,郑雅宁看到她来,脸上浮起戏谑的表情,拉长声音道:“从宫里回来了?”
昨日一些有门道的世家中,已经知道皇后留宿季心心的事,大家心思不言而喻,也万万没想到会是季府的小娘子,不过对于最近小娘子传言,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调侃,季心心的眸中蒙着一层惊慌,她还没有做好众人皆知的准备,避开她打量的眼神,道:“是啊……”
郑雅宁笑了笑,不再开她玩笑:“快过来练习吧。”
季心心点点头,朝自己那个朝向走去,那里已经为她准备好了道具,一个堆雪的炉子,还有一件披风。
而她的作用就是无实物表演玩雪。
季心心披上披风,捡起一旁的枯木枝,开始靠坐在圆凳上,她手撑着下巴,用枝叶在在空荡荡的炉里拨来拨去。
郑雅宁巡视一圈回来,看着神情呆滞的季心心,总觉得那里不对,她此刻的脸如三春桃花,红彤艳丽,嘴角还含着笑意,连带眼底都染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