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公主与偏执狂(10)

像是想到什么,她兴奋的扔掉手中的白栀子,半趴在哥特式窗前。而被她抛弃栀子花,在半空中挥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埃莉诺定定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白栀子,捡了起来,放回桌上。

格里芬看着贝拉米冒着粉红色泡泡的背影,气得快要喷火。踩着高跟鞋愤愤的揪住她的后领,咬牙切齿,“您还要学习。”

余光扫过窗外的场面,“没有时间看绅士们骑马。”

格里芬将她拖回座位上,正了正脖前的领结,转向埃莉诺,“学会的人才有资格做想做的事。”

埃莉诺好像没理解她的话,又或者没什么想做的事,两手交替放在膝上,眨巴大眼睛看她。

格里芬是最善于激发学生斗志的老师,她看看埃莉诺,又不露声色望了望贝拉米,沉默了两秒后,微笑说着,“这位小姐,您可以去窗边随意观赏美景了。”

“当然,绅士们的英俊风采也可以尽情观赏。”

她可不管埃莉诺想不想看绅士们赛马,她只管贝拉米的学习。

显然,这个方法很奏效,即使她不刻意去看贝拉米的表情,都能感受到小公主即将喷火的目光,“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来源于百度。

第8章

屈潇跨坐在马鞍上。

他穿着漆黑金扣马甲,里面是白色衬衫,领口系着一道禁欲的领结。黑色的西装裤和浅口皮鞋。隐隐勾勒出男人双腿的轮廓。

他的存在,介于金与汞之间,好像令人沉沦的一捧流沙,捞不起来,又足以致命。

屈潇手上戴着纯白手套,握住缰绳,修长的腿偶尔夹紧马的侧身,驱使黑马的前行。

他在马背上起起伏伏的样子尤为性感。

埃莉诺不禁联想到自己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

他赤.裸着身体,欺压在她身上,微凉的手指勾起她黏在脖上的发丝,喘着粗气,亲吻她的脖子。

她依偎在他怀里,十指紧扣搂住他的后脖,任由他的挑弄,发出如刃的媚声。

哪怕只是虚构的画面,都足以让未经人事的少女脸红心跳一阵子了。

天哪!她在想什么呢。

埃莉诺为自己感到可耻。

然而她不知道,两位绅士的话题中心,正围绕在自己身上。

柏得温全身白色装束,骑在白马上,“你......喜欢埃莉诺小姐吗?”

他想,埃莉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现在存在的隐患就只剩下达芙妮和屈潇了。

“不。”屈潇几乎没有犹豫。

表情依旧是冷冽的低气压。

那就好。

而现在,又一道隐患解除了。

柏得温不露声色,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当他注意到图书馆窗边趴着一个女孩仿似在看自己的时候,这个弧度不禁加深了。

柏得温停下马,二三指节敲敲埃莉诺面前的玻璃窗,朝她温柔的笑,“想学骑马吗?亲爱的埃莉诺小姐。”

埃莉诺发誓她是想要拒绝的,可余光瞄到屈潇正在看自己的时候,拒绝的话刚触及喉咙,就滑落腹中。她轻轻点头,“想。”

阿莫乌.尔式的隐蔽爱情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萌芽的。

******

柏得温打算让埃莉诺侧坐在白马前,而他,则会坐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

亲密到极点的动作。

埃莉诺提起厚重的裙摆,站在马前,有些犹豫。她想上的,从来就不是这匹马。

可柏得温却误会了。他默默打量埃莉诺的身形。

她不如寻常欧洲女子那般高挑,一米六刚压线。

静了几秒,柏得温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不顾王子风度的举动。

他将埃莉诺横抱上马。

几乎不给埃莉诺一点反应的时间,她已经侧坐在马鞍上。

而正当柏得温踩上马镫,即将上马时,管家乔治突然出现了。

柏得温停止了动作。

老成的管家善意提醒,“王子殿下,您前些日子想要举办的歌剧……今天有会议。”

他举起折叠考究的衬衫袖扣,露出一截复古棕色的石英表,在阳光下仿似鹅卵石块,“还差半个小时开始。”

平静的湖面被砸入一颗石子,荡起涟漪。他的话很快起了作用。

柏得温的左脚顿了两秒,缓慢的从马镫上抬起,放回地面,颇有些无奈的转头看马背上的少女,“等我回来,埃莉诺。”

语气是恳请。

背影是决绝。

也许是柏得温太心急了。不论是对待埃莉诺,还是对待骑马这件事。

他甚至没有等她换上帅气十足的骑马装和头盔。就让她一个人侧坐在马上。淑女们引以为傲的奢美长裙成了繁重的累赘,层层叠起的轻纱纠缠不清,几乎遮住了整匹马身,在碧空如洗下,由氤氲的绀蓝渐变为虚渺的泡沫色。

半血马,由两匹不同品种的纯种马所繁殖下来的马。半血马体格健硕,不畏寒暑。听觉和嗅觉尤其灵敏,但是视觉较差。

埃莉诺吞了一小口唾液,正襟危坐在柔软的马鞍上。

无处安放的眸光盯着抠做一团的手指,一眼不敢乱瞟。

生怕惊动了马儿,更怕屈潇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皇室马场种满绿色,翠色.欲流,静的如同一副中世纪油画。

微风低喃,埃莉诺听见女仆们从枝繁叶茂的芒果树下经过,抱着新鲜的胡萝卜,草莓,还有西红柿,谈笑着绕开马场。

轻小的窸窸窣窣显得尤为瞩目。

她们大概是要去马厩喂马。她想。

她猜的没错。

甜美多汁的果蔬简直是马儿们的最爱。柏得温下令一定要采撷最鲜嫩的一批。为了他的爱马。

柏得温无疑是最了解他的爱马的人,不安感像打翻的墨,迅速侵袭埃莉诺的心脏。她隐隐感觉到身下的马抽搐了两下鼻子,来不及反应,马儿突然失控似的冲向气味的来源。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掺杂着几根青草的浊白马蹄向前猛烈前进,整个马匹开始大地崩裂似的震动起来。

慌乱中,她扯紧缰绳,倾身靠近马背。

埃莉诺紧闭双眼,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大脑如泛着白光的泡沫水,一片空白。轻重不一的两道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她一时竟分不清。

她又要死了吗?

飘忽不定的想法蒸发入脑。

她唾弃命运的不公。心里难捱的紧。

她才重生几天呀……就要再次回到天堂做女仆?不,这不公平!

吸水后不断胀.大的海绵体里充满恐惧。猝不及防之际,在夏日里称不上刺骨的体温从少女纤细的脊背上传来。埃莉诺的想法嘎然而止。伴之而来的,是屈潇的低音,“踩稳马镫。”

她不由得战栗了一秒,酥麻的电流迅速侵蚀她的心脏。她能感觉的到,屈潇就坐在她的身后。她的幻想实现了,只可惜是在生死攸关之时。

男人的呼吸距离她的后脖不过几厘米。他的臂膀轻掠过她的腰,隔着两层布料肆意摩擦,屈潇的大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扯住了缰绳。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依然不会想碰她的一寸肌肤。

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埃莉诺不知道屈潇用了什么方法,不听话的半血马的确逐渐恢复平静。激烈的奔驰趋于向有节律的小跑转换,男人的身体也因此缓慢而有节奏的撞击她的后腰。

埃莉诺的心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未经人事的少女产生偷吃禁果的冲动,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对象都是他。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嗫嚅,“谢谢你……”

她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她的道谢。

因为屈潇已经一跃下马,牵住缰绳,走在马旁。

灼热的日光和他身上这份严肃的腔调格格不入,费尽心机的在他烟黑的发上镀了层金。

仿似笃定他听不见她,埃莉诺心虚的大胆了一回,“谢谢你,小潇。”

声音轻到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屈潇的脚步顿了下,偏头看她,皱了下眉,沉默了很久,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屈潇。”

他盯着她,缓慢地眨眼,“我的名字。”

埃莉诺半愣了下,避开他的目光,温顺的点头,心中默读他的名字,“谢谢你,屈潇……我叫埃莉诺。”

屈潇……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嗯。”屈潇转回头,心不在焉的应声。

为什么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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