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重生不是为了当替身+番外(6)
此时车上走下来另外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静静收走了老师的手机。刚才还正义凛然的老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大半夜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围在中间,吓得腿都软了。
傅淮的脸上的神色总是淡漠的,在这深夜已经够怕人。若再添上两张同样的表情,这恐惧就扩大成三倍。
“明天就明天,你你先回寝室去。”他深呼吸一声稳定情绪,拿到手机后头也不回的跑了。也不回头看看陆鹿有没有跟上自己。
那背影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见老师走了,少女也肆无忌惮起来:“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朕,你在大学学两年脑子都坏了?”
“闭嘴。”傅淮冷声道。“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因为距离太远,陆鹿并不能看清男人的长相,毫不忌讳的就骂了起来。
“你们处理。”
随着傅淮淡漠的声音,陆鹿的余光瞥到旁边两个人手中正在摆弄的刀刃发出寒光。
“你这是违法,啊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少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天边的残月痕迹也变得轻浅,昭示着夜幕即将退场。
陆辰安被抵在男人胸口上的手隔着厚制衬衫用力,试图通过在上边留下痕迹挣脱。
傅淮见怀里的人还不老实,惩罚性的掐了下包裹在墨色长裤中的挺翘臀部。骨节分明的手在尾椎的某节上稍作用力,少年的口中就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傅淮眸中的晦色愈发明显,把少年安置在座位上,没有启动引擎。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男人坐在驾驶安静的凝视着陆辰安的双眼,嗓音中是微妙的嘲讽。
陆辰安听出了对方不善的语气,上辈子的遭遇让他只要听到傅淮这样说话,就会大脑一片空白,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朕……”虽还想争辩些什么,却好像丧失语言的能力般无助。
“你叫陆辰安,是我的东西。”
“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今天就改掉,我耐心不太好。”
刚才还露出分明笑意的男人转瞬就翻了脸,喜怒无常的性格让陆辰安更加觉得这个人就是丞相。
“可朕...”
下面的语句还未说出口,傅淮的手指就抵在陆辰安的下唇,眸中的晦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男人的手在陆辰安的舌尖上轻点,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里,还想要吗。”
陆辰安的精神状况傅淮不是那样在意,若作的太过,他也不介意让自己扰人的小金丝雀不再唱歌。
陆辰安的手心在傅淮说完这句话的时刻就冒出一层薄汗,手指陷进座椅中,身体向旁边缓缓移动。傅淮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比如现在自己覆在衬衫中的锁骨上残存的,那只蝴蝶烙印,就是他亲手留下。
陆辰安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傅淮听后仿佛刚才无事发生般,宠溺的揉揉他柔软的黑发。“回家。”
家?我所有的家人早被你杀光了,何处为家。
“你.....”
傅淮的身躯突然逼近,一手撑在座椅上,另外的手抵在陆辰安身边拉过一条黑色的宽绳扣在旁边的凹槽中,发出“咔”的轻响。陆辰安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着傅淮,因为畏惧对视片刻后就闭上双眼。同时有微凉的唇瓣凑近,贴在他因恐惧更加冰冷的唇上。
贝齿被灵活的撬开,口腔中弥漫着甜腻的味道,陆辰安感受到自己的嘴里多了个圆圆的小东西。清甜的滋味仿佛蜂蜜或是糖的结晶,只是味道更加好些。
“甜么,记得你最喜欢草莓。”傅淮看着陆辰安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车窗外的朦胧月色。
草莓,草莓。这是西域稀罕的果子,被当作贡品献上之时陆辰安吃过一个,喜欢的紧,傅淮还记得?
想到这,陆辰安心中的惊悸如被春风抚平,心情变得大好。这糖果的味道真是甜进了心里。
第8章 这是梦吗
引擎声在寂静的夜幕中响起,陆辰安口腔的坚硬在含了不久后终于缓缓化开,草莓味的糖浆让少年忘记了自己糟糕的处境。
甚至想没出息的朝傅淮示好。他就是这样容易满足的人。
等到到了房中,傅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满是尘土的陆辰安塞进了客房的浴室。
“把自己洗干净。”
天花板上的四个浴霸同时开着,带来的光差点让陆辰安误以为自己被丢到了太阳上。
屋中的东西都是见所未见,除了刚进门就映入眼帘的那面镜子。
镜中领口大开的少年水墨般柔的眉眼舒展开来,同生前毫无二致,只锁骨旁本应是纹身的蝶形成了淡红色,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陆辰安抚上自己的脸庞,这镜子当真清晰,在明晃晃的灯光中仿佛脸上的毛孔都可以看的明白。
在那面神奇的镜子下是一排瓶瓶罐罐,上面的字很多,陆辰安每个都认识,然而连起来却都一点不懂。
其中某个扁平的圆盘下,压着一张纯黑的卡片。陆辰安拿起坚硬的卡片,上面没有华丽的花纹,只用白色的规矩字体写着:“傅淮 龙应总裁 136-089321”
龙应总裁?那是何物。
不同的文字顺序,奇怪的装束,还有这个“丞相”的改变。
这里到底是哪,真的只是地府吗。
想到这陆辰安的手微颤,小巧的卡片应声落地。
他俯下身把卡片放回原地,暂时把疑虑放在一旁,开始研究起屋中的其他东西。这里看起来并没有沐浴所需的木桶,瓷制的倒是有个,不过浅而长的造型让人更容易觉得那是张床。
转过身后才发现身后莲蓬形状的金属物体,陆辰安试探性的伸手左右拧动上面的把手,无果后又向上扳了一下。
莲蓬头中顷刻间喷出水来,冰冷的水沿着发梢向下,洁白的衬衫同上身贴合,勾勒出腰际的轮廓。
陆辰安身体最忌讳受寒,然而一想到前世的傅淮,想关掉喷头的手悬在半空,还是无力的放下。水流打在受寒严重的肩胛双膝,钻心的疼痛缓缓蔓延开来。
去送衣服的小花突然发出尖叫,她呆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
陆辰安神情恍惚的站在浴室门前,稍长的黑发贴在脸颊两侧,全身都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滴在地板上。
傅淮走到少年身边,握住还在向下淌水的手,凉的吓人。
“你不要命了吗?”傅淮说话的声音有些急躁,拉着陆辰安的力气也没了轻重。
“傅总,您轻一点。”小花在旁边垂着头畏缩的说,“现在天晚了,都快点去休息。”
“龙应总裁?傅淮,你到底是谁。”陆辰安的肩胛正隐隐作痛,加之男人这样用力拽,骨节错位的响声准确的落入三人的耳中。
傅淮没说话,接过小花手上的白浴巾裹在陆辰安上身,一字一顿的说:“这里不是地府,我也不是什么丞相。”
“龙应是我名下资产总称,够明白了吗。”
“是吗?这场梦真长啊......”陆辰安听后低声呢喃着,任黑暗将自己的意识吞噬。
第9章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阖上双眸的少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输送葡萄糖的针管扎在黛色的静脉,向全身输送营养。淡蓝病服外露出的半截皓腕如雪,上面的血管交错,仿佛让人迷失的丛林。
“嘎吱。”
听到身边的响动后,陆辰安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明,他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旁边坐着的,竟然是傅淮。
傅淮端起病床旁放的水杯放在少年手上,随后就静静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发一言。
“谢谢。”
陆辰安的眼睛还是半阖着的,怯生生的接过水,双手端着送进唇畔。他的嘴唇是病态的淡粉,此刻因缺水有些龟裂。
昨天对方说的话对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就算醒来了也无法接受。无论生活方式或是风土习俗,这里都与他所处的时代完全不同。
唯一让他有安全感的,就这有这具身体在遭受冰冷时刺骨的疼痛。至少这身体还是我自己的。或者,真的是我自己的吗?
这样想着,陆辰安又悄悄抬起头看着傅淮,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也不曾偏移。
这个跟丞相生得毫无二致的人,跟我的关系应当很不一般。他兀自想。
“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