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星际]+番外(8)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闫禹嘴角柔和的弧度又绷成了一条直线。
“第五个和亲对象,到了时间后我默许她回了家,但是回家后她却死了,并且她家里人声称是我虐杀了她,联盟也因此强烈谴责我——可是他们新闻上放的遗照,根本不是那个和亲对象。”
娄清记得这个新闻,皱眉,“就没人发现?”
闫禹摇头,“她嫁过来的时候戴着面纱,和亲前后都没曝光过容貌,那具尸体是别人的,但是有她的家人和联盟官方作证,没人相信我们的话。”
这就是话语权的可怕了。
娄清感同身受,然后忽然记起什么来,“所以你这次才会特意取下我的面具?”
闫禹承认了:“对。你在联盟很有名,但之前一直戴着面具没露过面,所以如果你也那样‘死’了,联盟可能会顺势对德源卡开战。——听到你自杀的消息的时候,我已经通知德源卡进入战备模式了。”
“开战。”
娄清诧异,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战争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不利的,更何况德源卡不仅是一个国家,它还是一整颗星球。但德源卡拥有的垄断对虫兽技术,以及它的新能源系统,足以让联盟动心。
娄清顺着这话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开战,德源卡有把握赢吗?”
闫禹莫名扯了下嘴角,那是一个不乏讥讽的笑容。
“赢不了,但联盟的损失也将会比他们想象的要大——新能源或许他们可以获得,但对虫兽的技术他们永远拿不到。
我不希望有开战的一天,德源卡好不容易迎来了如今的和平,我不希望它再次陷入战乱。但联盟却在为此筹备,他们研发的新型机甲对太空虫兽已经有一定作用,假以时日,他们就不再需要德源卡这颗‘守卫星’。”
娄清心里一跳,知道这简单的一句话里有着巨大的秘密,但他不会、也不适合去探究。
娄清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从这个诈死的和亲对象后,发生了什么?”
“很多国家相信联盟,或者说他们一直担心和亲的人会被我……”闫禹咽下那些字眼,继续说道,“和亲虽然没有停止,但和亲对象却不再全是自愿的了。这些人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们,所以我在把他们带回来后,会把他们集中放在一个地方,等一个月后再送回去。等不了一个月的,或逃跑、或想偷窃新能源机密,慢慢的就积累成了你知道的那十个人。”
“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指名的和亲对象。”
娄清的心里蓦然漏了一拍,但理智还在,带着笑意问道:“因为我拿得出三台JC24医疗舱的嫁妆?”
闫禹也笑了一下:“对。虽然其中两台是联盟承诺的,但JC24在联盟也只有一百台,能用它做嫁妆的,只会是萨维马索。但我没想到你会因为害怕我而自杀,非常抱歉。”
闫禹微微低下了头,是真的对娄清心存愧疚。
娄清的心情复杂,他一半理智觉得跟闫禹相处很愉快,一半感性正疯狂生长着莫名其妙的遗憾,仿佛还能听到一个声音,就只是为了医疗舱啊。
娄清摁住自己古怪的心情,看着低头的闫禹,说道:“我现在不怕了。”
他无法替小太子说“没关系”,但可以表达他自己的态度。
闫禹抬头,忽然笑了——不是微微勾起嘴唇的笑,而是放下防备、亲近的笑容,“嗯,在第一次见到我的人里,你的确是最不怕我的。”
娄清看着闫禹的笑,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礼花。
闫禹是个非常正经、肃穆的人,有着王室的贵气和矜持,一举一动都在诠释着克制和礼节。这样一个没什么“人气儿”的人,忽然绽放的笑容。
不亚于荒漠之中绽放出的一丛玫瑰。
娄清在这样的笑容里,心跳失速。
他想,他大概一见钟情了。
第7章
娄清万万没想到,自己上辈子单身到死的原因居然在这——原来他喜欢的是3米高,长尾巴,身体甲化,掏出来可能比他胳膊还大。
娄清:“…………”
最后一个暂时算了吧。
他可能没那么天赋异禀。
“娄清?”
闫禹见娄清忽然发起了呆,轻声叫了一声。
“嗯,啊。”
娄清回神,看向闫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乖巧无辜的模样。
“……”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或者不安的地方吗?”
娄清哐哐摇头:“没了没了,我很安心的。”
闫禹:“……”
他怎么觉得这会的娄清有点怪?
娄清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于是连忙调整自己,很快平静下来。
“不过请求的话倒是有一个。”
闫禹闻言,立刻正色端坐,“你说。”
娄清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因为脑部受创,记忆缺失,所以有时候会没轻没重的,对德源卡的规矩之类的……”
娄清看向闫禹,闫禹失笑:“这个你不用在意,德源卡本来也没多少规矩,你可以把那里当自己的家。”
娄清:“那我能直呼你的名字吗?”
闫禹点头:“当然可以。”
娄清就笑了。
闫禹看了下时间,说道:“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说罢闫禹站起身,让开娄清跟前的位置,然后等娄清。
娄清本来想说他是才睡醒,一点都不困。但看着闫禹身上有些皱的礼服,就没说出口。
“嗯,休息吧。”
娄清把手里的饮料罐放到小桌上,站起来就往前走。但娄清忘了他现在坐着的并不是正常高度的椅子,他脚下踩着的是“地面”其实是个30公分高的脚凳。
于是娄清一脚踏出,整个人直接向前扑街。
“我,嗷——”
“砰!”
“哐!”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在娄清扑向大地母亲的时候,让开的闫禹以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做出了挽救——他甩出了自己的长尾巴,在娄清热情拥抱大地之前,稳稳地卷住了娄清的上半身。
然而只用尾巴作过战的闫禹忘记了,他的尾巴两侧是有凸棱的。
娄清当时就差点没了半条命,挂在闫禹的尾巴上,半晌才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呜……”
闫禹:“…………”
“抱歉。”
闫禹很是愧疚,连忙回过身单膝跪了下来,伸手也不敢碰娄清,“哪儿伤到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娄清一手抱着闫禹的尾巴,膝盖跪在地上,闻言抬起了头。
“我咩嘶。”
闫禹:“…………”
娄清:“…………”
娄清用力眨去眼睛里的泪花,然后吐出舌尖给闫禹看,“磕噗了。”
只见他湿润的舌尖靠在丰盈的唇瓣上,鲜红的舌面上缓慢地洇出一颗润泽的血珍珠。
闫禹本是担心的一瞅,但下一瞬感官全部被嗅觉剥夺。
很香。
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风中糅杂着果香、清泉、甜蜜……那是一整个夏天的味道,化作难以言喻的馨香,牵动着闫禹的渴望。
饥饿,空虚。
想要拥抱、想要占有、甚至想要侵吞。
而这一切的来源,是娄清舌尖的那抹红。
闫禹从未收到过这样猛烈的蛊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顷刻破功。他伸出手,甲化的手指轻轻抬起娄清的下巴,往前一送,递在自己跟前。
“我看看。”
闫禹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哑地说道,视野里的红变成了最甘醇的酒、最肥美的脂。
闫禹遏制不住疯长的渴望,他低下头,越靠越近。
娄清从被擒住下巴的那一刻就傻了,他看着闫禹垂眸靠近的脸,仿佛能感受到闫禹炽热的气息。
他要干嘛?
还能干嘛?
这么快的吗!!!
娄清转眼从脸到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眼看着闫禹的脑袋越来越近,娄清最后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来吧!
……
五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十五秒过去了。
娄清:“?”
娄清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只看到闫禹停在咫尺的脸。太近的距离让视野变得模糊,娄清看不清闫禹的表情。
但很快,娄清就感觉按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把他下巴给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