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男主的崽后我带球跑了+番外(11)
卫临无力的靠着段玺的肩膀喘着气,斗大的汗珠沿着瘦削的脸颊滑落,一直带着病气的脸色也因为疲惫而泛起红晕,金色的眼眸失神的看着前方,浅薄的雾水染得眼眸如一汪秋水。
段玺的眼角余光不经意之间扫到了这一幕,平静的心湖瞬间掀起了巨浪。
卫临现在的这个样子,像极了之前被他欺负狠了,却仍咬着牙不肯呻·吟一声时的样子。
段玺的视线像是被灼伤了一样,迅速的移了开去。但躁动的心湖久久不能平复,燃起的欲念像燎原的大火,烧得他喉咙干涩,心烦气躁。
搂着卫临纤细的腰肢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他目光深沉,睫羽下投映着浓墨般的阴影。
阁楼的顶层是一个宽阔的瞭望台,护栏的下方是一圈落座的木条长椅。
卫临就是被段玺放在了长椅上,他靠着红色的柱子歇息。丝丝缕缕又飘渺无踪的云雾拂过他脸颊,带来一丝清亮的同时,又迅速的从他鬓发之间溜走。猛烈的罡风被飞舟的护法大阵拦住了九成九,只有几缕轻和的冷风穿透了进来。
这道微风的温度不会让他觉得寒凉,反而吹拂得灵台清明,一身的疲惫仿佛也随着被带走了一般。
段玺将一件厚厚的狐裘袄子压在他肩膀上,倾身替他系上衣带的同时说:“别贪图一时的舒适,这风虽然感觉不大,但你体质那么差,还是会受不住的。”
因为段玺的这个动作,两人之间靠得很近,只有半臂的距离。卫临仰头望着他,金色的眼眸里倒影的全是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
卫临也知道他是好意,所以并未出言反驳。
他拢了拢袄子,想到这些天段玺确实为了他做了不少事情,哪怕可能是别有目的,但他也该做些表示。
抛开原主和段玺的仇恨纠葛不谈,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他本人与段玺相识,他或许会很乐意与段玺做知己,只是他们之间注定是要处于敌对的关系。其他或许做不了,但谢谢还是要说一声的。
段玺已经站直了身,卫临五指紧张的捏紧了狐裘袄子的衣摆摩挲,支吾了半天才终于开了口。
“那个……谢谢你。”
卫临说得很小声,段玺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由得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鼓起的勇气像充满了气又被针尖戳破的气球,卫临咬咬下唇,有些羞恼的说:“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段玺怎么也是一个渡劫期的大能,便是声音再小也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神识感应。他只是不相信一向高傲的卫临,居然会有向他道谢的一天。
段玺一瞬不瞬的盯着卫临,那双漂亮透彻仿佛最瑰丽的宝石的眼眸,早已没了以往的冷漠和锐利,虽然仍是冷漠,但却软弱了很多。
不知何时起,卫临放下了身上尖锐的硬刺,气质也慢慢变得柔软了起来。若不是行事风格和对他不加掩饰的厌恶仍时时刻刻张示着存在,他几乎无法将眼前这个卫临和以前的卫临重合在一起。
道谢的话说了出口,对方却没听清楚,卫临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一遍。因为不是很想与段玺交流对视,他撇开视线凭栏远眺,目光落在了翻涌的云海之中去。
他以为这个世界的高空应当与现实世界差不多,但却被眼前的瑰丽景色震撼得双目微睁。
洁白的云雾千姿百态的缭绕着,七色的极光不规则的蜿蜒悬挂在碧蓝的天幕上,即使是在白天也散发着幽幽冷光。无数金色的光点好白色的细线凭空而起,像绵绵细雨一般往下坠落,却还未落下多远,又迸散消失。
他不由得想,这若是在夜空之中,这极光又该是何等的震撼?
“漂亮吗?”
段玺坐到了他身旁,因为知道他不喜欢与自己接触,刻意的在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拳的距离。
这一拳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卫临别扭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难得回应道:“嗯,很漂亮。”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壮观。当身处于这仙境之中时,他忽然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如同井底之蛙。
曾经那些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的磨难和背叛,似乎都在这片云海之中变得不在那么重要。
他的心境宽阔了许多,隐约感觉有某个地方似乎松动了一点,但他却无法感知到是哪里的变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段玺的感官敏锐,察觉到他的心境似乎突破了瓶颈。若不是因为走火入魔限制了他,或许此时天道就该降下天劫来了。
他顺着卫临的目光看向那片宽阔无垠的天地,眼中渐渐燃起了火光。
卫临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哪怕现在落入了凡尘,被碾压在了泥底,段玺始终相信他终有一日会重回神坛。
到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段玺很迷茫,他猜不到结局。或许猜到了,只是不肯承认。
他和卫临,终究是要有一个了断的,如无什么重大的转折,最终还是逃不过你死我亡的结局。
第10章
飞舟依旧尽职的往目的地飞行,他们此行的终点站是西海的鲸落岛。
鲸落岛以外形神似鲸鱼陨落时的样子而得名。鲸落岛的海域之内栖息着无数的鲸,有传言说在鲸落岛深海的深处封印着一只上古凶兽鲲鹏。
从阁楼远远看向鲸落岛,岛上戈壁纵横,植被荒芜,偶尔有飞鸟掠过上空。岛上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直入天幕,袅袅云雾朦胧,外形似一条坠落深海的鲸。
原文之中并没有关于鲸落岛的描写,他侧目看向段玺:“这是何处?”
段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鲸落岛。”
卫临似懂非懂的点头,他望向那座奇特的岛屿,不知为何有一股奇特的感觉。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但再仔细的去感受,又什么都没有,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飞舟停在鲸落岛的上空,低头看去可以看见浪花冲击着鲸落岛海岸的沙滩,推起层层沙浪。
从阁楼底部上来时卫临就爬得很艰难,下去时要简单些,但段玺并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便站起身来向卫临伸出右手,嘴角挂着浅淡的不怀好意的笑意。他道:“我带你下去吧。”
卫临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直接拒绝道:“我自己下去就好。”
段玺显然并不是在询问他意见,而是直接告知他结果。忽略了他拒绝的话语,段玺直接上前来抓住他的双手臂膀,像提溜小鸡崽一样带着他一跃跳上护栏。
飞舟距离陆地还有上百米的距离,由上往下看去,视觉上感觉非常的高,尤其此时还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被架在护栏上。
若是卫临有恐高症,估计现在早就腿都吓软了。
不过幸好他没有恐高症,但是心尖还是随段玺的举动轻颤了一下。
他知道段玺不是想要将他推下去摔死,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他沉着冷静的问段玺:“你这是要干什么?”
段玺冲他咧嘴笑了笑:“帮你节省体力。”
卫临睁大双眼:“你该不会是想……”
话还没说完,段玺就揽着他臂膀一跃而下,坠落的同时没忘记将飞舟缩小成巴掌大,收进储物戒里去。
失重的坠落感淹没了所有感官,耳边只剩呼啸的烈风,衣袍被吹拂得猎猎作响。
卫临想开口骂人,但刚张开嘴就被灌了满腔的冷风,他生平第一次被风给呛到了。
从百米的高空落下的时间并不需要多久,随着重力的加剧,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当地平面尽在眼前时,哪怕心里清楚不会出事,但潜意识里的恐惧感仍是让他紧张的抓紧了段玺的衣襟。
当双脚站在地面上时,卫临腿都软了,前头的冷风呛进了口腔,此时整个人一放松,便止不住咳嗽起来,小腹不知为何也一阵阵刺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都能被风呛到。”揽着他的人见此轻轻的拍着他背脊,语气中暗含着一丝担忧,。
他脸色因为咳嗽而憋得通红,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要不是靠着段玺的搀扶,他肯定已经倒了下去。
小腹的刺痛只是躁动了片刻,就在段玺的安抚下消停了下来。
卫临顺着气的同时,心底腹诽着这具身体果真奇怪。无论他身上多疼,只要段玺在旁边,马上就会消停下来,就好像段玺就是一根镇痛棒一样。